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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渣爹争天下 第31节

      富贵点了点头,他心里面承认老先生说的对。“只是,单单在咱们六县来说,就她这样的做法,早晚必要称霸。说句不客气的,天下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各地豪强无疑是天在养蛊。就看谁成为最后的蛊王吧。”
    富贵说的没错,这个样子和养蛊没什么区别。先是每个地区厮杀一阵子,然后厮杀出最厉害的那个和其他地区赢的那个厮杀,最后赢的那个人取得天下。
    富贵现在所忧虑的是:“……想要成大事儿无疑是要先出了山阳郡,可是先在山阳郡厮杀,我的闺女是我的拦路石,如果要让她这么折腾下去,我是绝对打不赢她的。”
    东渠先生摇了摇头:“主公你只看到了她风光,却没有看到她根基不稳。我的意思并非是她没有彻底握住西园县,而是彻底握住了,只是这个法子用错了,如果将来把地分给了这些人,怎么收税?收的多了,是盘剥百姓,收的少了,她又不够用。”
    富贵现在还没有达到这种看破政策好坏的程度,他根本不知道治理一个县和治理一个郡有什么区别。更别说如何去治理天下。
    税收……到现在为止,富贵确实没有接触过太多的税收。应该说到现在他还没有收过税,毕竟富贵还没有在此地盘踞满一年。
    “没先生你说的那么玄乎吧”?
    东渠先生一笑:“您到时候看吧,有她为难的时候。您要知道长生老母给她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家底儿,所以她还有钱粮拿出来贴补那些无地百姓,一旦这些钱粮耗尽,哼!”
    说完摇了摇头,哼了几句小曲儿,看上去很高兴。
    富贵就对这件事儿期待了起来,心想:我就慢慢等着,那丫头早晚自取灭亡。
    只是目前大事还是要和钱家斗一斗,在富贵看来,钱家是老牌的家族,对大家的杀伤力很大,无论是齐家还是西园县,或者是自己这里,大家都是泥腿子。泥腿子相斗,用的招呼都熟悉,可老牌家族,总有些压箱底的东西,只有联手才能斗倒。
    至于结束之后,当然是各凭手段了。他希望,到时候这个战场放在均县或者是西园县,让这两个强劲的对手先两败俱伤,他在出来坐收渔利。
    如他设想的那样,实际情况是钱家在悄悄的准备,秋叶在暗戳戳调兵。可是几方谁都没有想到,先乱起来的居然是老土匪他们所在的绿水县。
    自从有一股子的土匪盘踞在绿水县的西边,经常下山抢劫,老土匪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把一股子小土匪放在眼里,他自己有一种前辈看后辈的那种轻视,不认为这一股子的土匪能成气候。
    在出发之前还跟儿子说:“老子当年聚啸山林的时候,这一群小兔崽子还没出世呢,现在敢在老子头上动土,这回要给他们个教训。”
    听说那群土匪也不过是几十个,撑死了也是上百人,老土匪就带了几千人出发,打算给那些小土匪们个教训。
    天寒地冻,他骑着马带着一群人来到了一处山谷边,一个老兄弟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哥,这地形怎么看着有点奇怪。”
    这是一段狭窄的山道,下面窄,上面宽,并且是很长的一段羊肠小道,老土匪根本没有派人先去查看地形,带着人直接冲进来这条羊肠小道。他们现在几千人已经全部进入这个山道里面了。
    周围特别安静。
    老土匪的老兄弟就说:“我总感觉这里有埋伏。”
    老土匪根本不在乎:“你就是想的太多了,他们才有区区一百多号人,怎么埋伏?”
    这个时候,山坡上男女老少被用绳子捆着腰,系成了一串儿,这些人又不敢哭,只能抹着眼泪背着大石头放到了山坡边儿,他们的背后是一群孩子被用东西堵住了嘴,这一群孩子们被绑在一起,周围全是一些土匪举着大刀。各家各户的孩子在这些人手里,当家长的自然是不敢乱来,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唯恐到时候孩子被刀斧加身。
    有一个土匪蹲在山坡边上看着下面的人骑马进入了山道,张狂的笑了几声,跟后面的人说:“大当家的您说的没错,这齐家已经不是咱们绿林好汉了,瞧瞧,那身官皮已经穿上了。”
    一个土匪迈着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官步,一摇三晃的来到了山坡边上,手里握着一个酒壶,滋溜的喝了一口酒,也跟着哈哈笑了几声。
    “行了,让他们把石头推下去,够咱们这位齐大当家的喝一壶了。”
    其他的土匪都吆喝着推石头,山坡上的这一群百姓们不敢慢,一起将各自推着的大石头从山坡上滚了下来。
    下面老土匪正和老兄弟们吹牛逼呢,没想到滚滚如雷霆一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再一抬头两边山坡上石头像是下雨了一样的砸了下来。
    可怜纵横了将近三十年的老土匪,这一次终于栽了。
    齐公子收到消息的时候都已经是三天后,老土匪连同他的一些老兄弟,因为享了这么多年的富贵,早就不复当年的悍勇,再加上是老胳膊老腿,根本没有逃过石头,直接一命呜呼了。
    齐公子披麻戴孝要给父亲报仇,带着人在山林里面搜索了几天之后,把这一股土匪逼的直接逃窜到了绿水和均县边上,这一群土匪得知齐家和钱家这三十多年来都未曾结恩,全是结怨,果断投奔到了钱家那边。
    钱家一向看不起周围的邻居,对这些土匪更是瞧不上。但是秉承着能给绿水县填麻烦的念头,庇护了这群土匪,得到资助的土匪胆子更大,直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在绿水,西园,均县三家的交界处来回横跳。
    均县倒好,没受什么实际损失。西园和绿水县当地的百姓苦不堪言。
    秋叶知道这是大战将起的征兆了。
    于是就派人联络富贵。
    富贵紧急从县城来到了驻军的地方,一身重孝的齐公子,和一身素服的秋叶,以及一身黑衣的富贵,在冰天雪地里,三人共同面对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铺着的是均县的地图。
    大雪呼啸,地图很快被飞雪盖住,三个人站在雪里,都没有提怎么分地的事儿,富贵对齐公子说:“节哀啊,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因为当时老土匪来祭拜过老母,秋叶说:“我来的时候带了祭祀之物,因为大战当前,只能先放着,回头抓了土匪,拿他的人头祭祀齐伯伯。”
    齐公子看的开:“我们家往前推好几代人都是良善人家,后来过不下去,饿死了。自从祖父上山当了响马,才没有饿肚子的日子,我爹跟我说了很多回,我都记着呢,我们道上的规矩,死了是自己本事不济,怨不得旁人。他一直想着让我脱了匪皮,换身官衣,可也不忘跟我说道上的规矩。所以我在这里跟二位说‘我就按照道上的规矩把杀父仇人结果了’两位不必插手。”
    说完伸手在地图上一拽,团吧团吧把地图拿走了一部分。
    齐公子走了之后,富贵和秋叶身上都落了一层雪。
    富贵笑着说:“孩子,爹爹教你个乖,吃太多容易撑着。”
    秋叶也笑着:“爹,闺女从小就没吃饱过,一上来桌就容易吃撑,这也怪您,谁让您不让我在小时候吃饱,要是我小时候但凡懂点规矩,也不至于现在一点规矩都没有。你说是不是?”
    两个人都笑着,然后彼此哈哈大笑。
    谁也不管桌子上的地图,富贵说:“太冷了,爹爹就回营里。”心里想着:哼,这孩子是不自量力,没事儿,让她抢吧,抢的越多,将来越是难收拾局年。
    秋叶就急忙说:“我也是觉得冷,咱们就此别过吧。”
    秋叶不把报仇心切的齐公子放在心上,一直盯着富贵,她知道,富贵不好打发。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
    第57章 准备
    “昔日董卓据京师, 天下诸侯十八路前来会盟,最后结果如何呢?”
    钱家的家主接到报告,把外面的三路大军当成了昔日的讨董联盟, 觉得不值得关注。
    他的大儿子,钱家的少主听了,觉得父亲的说法不吉利,“父亲,咱们不是董卓, 也不是占据京师, 外面更没有一个曹孟德。”不是这么比喻的。
    钱家的家主当然知道这样比喻不好,只是他最近得意惯了, 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无碍,你去准备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是他们报答咱们的时候了。”
    少主没有出去查看大营,而是直接去了后院, 和端木家一样, 后院也有个老太太, 但是这位老太太慈眉善目,头发都白了,脸上有肉,胖乎乎的非常爱笑, 观之令人觉得可亲,说起话来缓慢有节奏, 言语中没有像她儿子一样到处抖书袋, 是个很慈祥的老祖母。看到孙子来了, 高兴的嘘寒问暖。
    大家族的当家夫人,都是有管理家族的权限,只不过根据每个人的性格,有的会插手,有的不会插手。这位老太太有插手的资格,但是因为夫家和娘家的传统,她没插过手。
    “来了,外面冷不冷?让我摸摸你的手心热不热。”
    少主点点头,表示外面冷,“我是来问问您最近冷不冷的,这些年的气温有些反常,我听家里的老人说,这两年尤其的冷。”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我是相信老辈的说法,都说天子无道,天上必有警示。自从当年先皇去世,这世道一年不如一年了,庄稼收的少不说,连气候也不可捉摸了。”
    少主不想听这些,外面大军压境,他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钱家重金养出来的部曲只有两万人,可外面的大军联盟少说十万人。这让他心里没底。
    “祖母,我听说当年有很多人吆喝着清君侧,说皇帝得位不正,当时有人反叛,咱们家还派人镇压过的,有吗?”不知道那些老人家如今还在不在,如果是当年参加过的,只要现在身体好,他愿意请回来供奉,要不然靠现在的部曲,他觉得这事儿不好办。
    钱家的老祖母点点头,“有,当年咱们家倾巢相助,为此当年的太后还免了咱们家五十年的赋税。后来......”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明显是有故事的。
    “后来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当时西园县的县令,那个姓陈的县令,我记得好像是姓陈,这么多年忘了他姓什么了,他带着老婆来上任的那个,他媳妇差点难产,还是那个长生老母给接生的。
    后来有人告发他,说他窝藏朝廷钦犯,引来的大军围着咱们山阳郡,当时你祖父已经病重,你父亲知道这回事,回来跟我说有人故意报错,报上去那姓陈的是绿水的县令,不是西园的,然后大军进入绿水县,一顿镇压,唉,那真是惨啊,杀了不少人家的媳妇,但凡是看着二三十岁的,不管是不是本地人,一律杀了。”
    少主就问:“为什只杀女人?”
    “说朝廷的钦犯是个女的,有的说是三十多,有的说二十多,反正把绿水县的妇女在二十到三十之间的杀了一个干净。宁肯杀错不肯放过,哦,这就是咱们家和那齐家结怨的原因。齐家说这是你爷爷报上去的,报错了,他们那些人家要找你爷爷报仇。可你爷爷病的起不来,怎么可能管这个。说了他们不信,因为当年咱们家的部曲帮着剿匪,这账算在了咱们家的头上,如今你父子窝藏杀了齐家老土匪的那股子小土匪,这下更是存了血海深仇。”
    说完叹息着拍孙子的肩膀,“我说你父亲不要插手这一切,他不听,我说那些土匪没一个好人,何必引狼入室让他们进入咱们均县,这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将来他们成了势力,反过来咬咱们一口怎么办?就算是不咬咱们一口,因为他们,齐家的孩子们必要报仇,仇上加仇,与咱们不死不休,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爹不听,我老了,说的多了嫌弃我唠叨,你往后要三思啊!”
    “我知道的祖母。”
    钱家的老祖母咳嗽了几声,脸上潮红。
    少主赶快问:“您这是怎么了?”
    “老毛病了,冬天必要咳嗽的,没什么事儿。”
    “还是让大夫看看吧。”
    “大夫也开不出什么高明的方子来。我都这么大了,一辈子吃喝不愁,福气也享够了,就是现在去找你祖父也没什么怨气了,就是放不下你们父子,为人就该行善积德,祖上都是宽和爱人,你们也要有祖宗遗风。”
    “是。”
    老祖母摆摆手,“出去吧,我睡一会儿。”
    少主扶着老祖母进了卧室,看着丫鬟盖好被子才退出来。刚出来,就看到自己的小厮裹得很厚,兴奋的问:“少主,咱们要去大营吗?”
    钱家少主点点头,往大营去了。
    大营是一片庄子,效仿军垦,一边耕种一边训练和读书。读书人一直认为耕种是一种很高雅的事儿,所以这群部曲们也非常认真的种地,也让这群部曲们觉得,他们不是武夫。
    少主来到大营,因为这里大雪纷飞,部曲们没有训练,而是在读书。朗朗读书声传遍整个庄子,让人觉得这里不是大营,是一处学院。
    这让钱家的少主第一次觉得让部曲读书未必是好事儿,战场上是要见血的,学了仁义的部曲们,还有多少血气呢。
    绿水,西园,北郭,三处军营隔得很远,半夜廖安民回来了。
    他喝了一口水,用袖子擦了擦嘴,一脸高兴的说:“神女,这件事有谱,我一介行商找不到大人物,只找到了两个人,一个是下级军官,是一个千夫长,另外一个是参将,算是中间的官员。
    他们都同意私下里卖给咱们兵器,但是那个千夫长要粮食,说兄弟们只认粮食,那些大头兵惨啊,自己吃不到,家里老婆孩子饿的不成样子。那个千夫长说了,珠宝金玉都是虚的,他们只要粮食。”
    秋叶估摸着千夫长手里没多少的兵器,粮食也行。“那个参将呢?”
    “他不缺粮食,他想要珠宝,最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他要拿这些孝敬上面。”
    “这个好说,端木家的宝库打开你随意取用。”这里秋叶再次觉得对不起端木家的老管家,那家伙说的都是真的,自己看着劣质的假货,在这里真的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秋叶的印象里那个油滑的老管家的形象已经模糊了,唉,当时真的错怪他了,怪不得人家看不起自己呢,自己是真没见识。
    她也就这么想了想,想完就抛之脑后了。
    眼下要紧的是这批兵器有多少,什么时候能弄来。
    “三日后交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有多少?”
    “第一次他们不敢多换,那个千夫长手里也没多少,只说刀三百把,铠甲三百副。那个参将说,他手里有五千刀,五千铠,另有驽马三百。但是这次只和咱们交换三分之一。”
    秋叶很急躁,“伯伯,这生意不是长久的,对他们来说,吃空饷是要掉脑袋的,就是能偷出来卖也是有限的。对于咱们来说,第一是非常紧缺,第二是隔壁有两家邻居,咱们能干的事儿,他们也能干,倒是人家握着兵器看到买家这么多,一旦抬价就糟了。”
    “神女,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带着两件珠宝去找他们,只要舍了钱稳住他们,我再追加刀剑铠甲,他们必定会同意的,咱们就做这一锤子的买卖。”
    秋叶点头,“山口驻扎了五万大军,我估计最多能买卖三万套刀剑铠甲,不会再多了,咱们一口气吃下这些,钱不必在意,哪怕是把端木家的库存全部用了也不要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