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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千叶都有些羡慕被哥哥信仰的主了。
这样的哥哥,一旦决定做什么没人能轻易改变他的想法,就算言峰璃正对于这个儿媳妇有点不满,但见言峰绮礼态度认真,也只好叹气同意了婚事。
言峰家成员本来就不多,公公不太待见她,克劳蒂亚是个心思通透的女人,面对千叶那好奇又不敢靠近的踌躇样子,这个刚和言峰绮礼扯了证的女人轻咳了一声。
“千叶,听说你快考试了?”
正准备上楼的千叶停下了脚步,点点头:“嗯,下个月。”
家里有言峰绮礼继承言峰璃正的一切,所以对千叶的学业管的并不是很严。
虽然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言峰璃正并不觉得小女儿要去做像绮礼那种事,她乖乖的修习,在将来言峰绮礼继承他位子的时候,帮衬一下她哥哥也就行了。
这也算是言峰璃正另一种的宠溺吧。
克劳蒂亚笑容明媚,和她那虚弱苍白的脸极其不同的气质,“我一直希望有个可爱的妹妹,虽然我不像绮礼那样优秀,但如果千叶你有学习上的问题,我也应该会帮到你的吧。”
千叶迟疑的应了声,对上克劳蒂亚亲切的笑容,千叶也渐渐放松下来,改变了直接上楼睡觉的计划,将虚弱的大嫂一个人放在客厅,哥哥回来了应该心疼吧。
“我还不困。”
千叶嘟囔着,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时不时和克劳蒂亚说说话。
克劳蒂亚的爱好不多,尤其和千叶谈得来的更不多,但她性格很好,除却身体太弱,加上怀孕,看起来更脆弱了。
小孩子再怎么坚持,强撑着陪了克劳蒂亚一段时间就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言峰璃正常年待在教会,言峰绮礼最近就任代行者的职位,经常“出差”,家里倒没多少温馨气氛,言峰绮礼每次回来又一身血腥气,克劳蒂亚和言峰绮礼虽然新婚燕尔,但她发现,言峰绮礼不太愿意回家时没洗澡就亲近千叶。
他总喜欢洗去从外面带回来的一切气息,然后和千叶亲近。
克劳蒂亚轻抚着千叶的头发,陷入了沉思,等回过神来时,本睡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女孩被小心的抱了起来,克劳蒂亚抬头,看到了浑身散发着沐浴水汽的言峰绮礼。
“她怎么在这睡着了。”
克劳蒂亚笑了笑:“这孩子应该是想陪陪我。”
十三岁的女孩身量还没长开,小小的一团缩在言峰绮礼的怀里,安静,平和,言峰绮礼下意识打量她,良久,注意力才放在克劳蒂亚身上:“还好么?”
克劳蒂亚知道他问的是病情,面容上的笑意渐渐褪去,想起白日里那个医生说的话,克劳蒂亚的眉目间就浸透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病色和痛苦。
克劳蒂亚是个美丽的女人,她的笑容像向日葵充满了希望和明光,然而她的身体却千疮百孔,每次的病痛,那张灿烂的笑脸犹如被人敲打出个裂缝,露出里头难看的痛楚来。
对比充满希望的克劳蒂亚,被痛楚缠身的克劳蒂亚却总能让言峰绮礼格外在意,他一直努力为克劳蒂亚寻找治病的方法,哪怕只是减轻痛苦。
但结果却总是糟糕的。
也因此,言峰绮礼对克劳蒂亚的照顾很是贴心,甚至为此推迟了教会任务。
这样的言峰绮礼应该会很忙,但几天后千叶却收到了言峰绮礼给她划的重点,厚厚的一叠用文件袋装的鼓鼓囊囊的,还是言峰绮礼亲自送到学校的。
那时候千叶正和明日熏排练年末晚会,这就是那些文艺社团的坏处了,临近考试谁也不想浪费时间在年末晚会上。
但总有人被强拉去当壮丁的,比如千叶和明日熏。
前者是因为优秀惯了,经常拿第一,反倒给人一种极其轻松的错觉,后者是因为成绩吊车尾,拖班级后腿,就得从别的方面来补偿啊。
“咚——”
舞台是木制的,摔在上头一声闷响。
千叶习惯的坐了起来,揉了揉脚腕,舞蹈社社长看了眼时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众人松了口气,连忙收拾东西离开,社长此时走到千叶面前:“言峰同学,你跳的是主人公,戏份多点也比较幸苦,幸苦了。”
其实千叶很想说只是国中生没必要跳那么正规又复杂的,但瞄了一眼蠢蠢欲动跟打了鸡血似的社长,千叶乖巧的点点头,小声道:“我会努力的。”
千叶本就是美人,此时一副认真握拳的模样着实让人心软,明明都是十二三岁,但比起同龄人,言峰千叶也格外娇弱了些,不论是那张精致的脸,还是声音。
社长心想,下次让千叶多休息一会儿吧,一边走出社团,脑子里还在思索着如何将晚会做的更惊艳一些,离开社团大门刚出去不小心撞到了人,对方胸膛很硬,社长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社长抬头见是个黑色着装的男人,身形高大,一身漆黑,胸前却挂了一个银色的十字架,闪烁着微弱的光辉,他面色宽容的把社长扶正,拍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像极了温流的水,“下次小心点。”
“……哦,哦。”
男人和他擦肩而过,社长的肩膀仿佛迟钝了似的,才感到一阵钝痛袭来。
哇,那个人吃菠菜长大的么,拍个人怎么那么痛!
舞蹈社就剩下千叶一个人了,更衣室里的千叶听见明日熏急匆匆的拜托她锁门,然后拿着手机和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