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这一切都只是梦而已。
    对，是梦。她作为泰茜和那些超级英雄的打闹冒险是梦，她熬着夜挂着黑眼圈噼里啪啦打出的一篇又一篇文是梦，连漫威本身……也是个梦啊。
    叶西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后壳，无声地喘气。“Starkphone”的金色标志被她盯得都快变形。
    ……
    诶？！
    不是，等等，她的手机不是肾X吗？不应该是一个缺角苹果吗？什么时候变成这个野鸡牌子了？
    叶西哆嗦着拿起手机，仔细观察这一部和肾X在细微之处有诸多不同的starkphone。
    金色的标志就在原本苹果应该在的地方，她没有套手机壳，所以手机背后的设计她看得一清二楚。这不是苹果手机，完全不是，从摄像头的样子就能看出来。
    叶西第一反应是下楼去找她妈，有可能就是她妈恶作剧给她偷偷换的！她小时候她就老干这种往她床头柜塞压岁钱的事情！
    她掀开被子下床，急匆匆穿上拖鞋就往房间外头走，窗帘都忘了拉起来。
    走出房间恍如隔世，她这才真真切切感受到她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她最熟悉的家。楼下爸爸几十年如一日地在看朝闻天下。播音员正严肃地念稿：“我国强烈谴责美国对瓦坎达派驻人权观察组织……”
    叶西扶着楼梯一步一步下台阶，妈妈从厨房探出头：“西西醒啦？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叶西胡乱应着：“我定了闹钟……对了，妈，我原来的手机呢？”
    “你不是拿原来那个斯塔克6以旧换新换了个7plus吗？”妈妈端着一盘子松饼走出来，“快快帮我端一下。赶紧叫你爸吃饭了，老叶！快点！出来吃饭！”
    爸爸随便答应了一声，然后眼睛盯着电视磨磨蹭蹭地走到饭厅：“这个老美也真是的……人家瓦坎达小日子过的好好的，干嘛要派人权观察组织去……世界警察当习惯了这是——我要蓝莓酱！”
    她阿爸热爱蓝莓酱这种少女特点叶西已经不想吐槽了。她木木愣愣地把松饼放到桌上，给她爹递上蓝莓酱，看着他拧开盖儿熟练地用勺子往松饼上浇蓝紫色的浓稠果酱——
    “瓦坎达？！”叶西突然惨叫一声，“什么瓦坎达？！”
    叶爸爸吓了一跳，但是手上很稳，勺子一点没抖：“别大呼小叫的——对了，你们学校那个去瓦坎达交换的项目还有动静没有？如果能谈成，我们就去找你舅舅帮你要一个名额，这样你出去镀镀金，回来也好找工作。”
    叶西没有听爸爸说完，已经冲到客厅去看新闻了。宽屏液晶电视正中是一个熟悉的穿着瓦坎达王室长袍加皇家凉鞋的卷毛大眼长睫毛的陛下，他用带着浓厚口音的英语宣布近期的改革政策，叶西看看他脖颈上的豹牙项链，看看央视爸爸配的字幕，看看蓝底白字的“瓦坎达国家领导人特查拉”，差点啊呜一声厥过去。
    这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啦！
    洛基翻了一个身，还是被鼾声搅得睡不着。最后他愤怒地坐起来，把枕头往睡在他旁边的托尔脸上一闷：“睡回你的格兰芬多寝室好不好！”
    托尔挣扎：“我我我我没偷偷溜进斯莱特林——”
    洛基刚想骂，但是他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摁在托尔脸上的手更加有力，托尔挣扎的力道也更大了，没过多一会儿，他就掀开脸上的枕头，一张胡子拉渣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别这样！我会窒息的！”
    洛基下意识反驳：“得了吧，上次你掉进乌达泉也没见你淹死啊。”
    两个恢复了成年人体型心智还是小孩的幼稚鬼面面相觑。他们互相摸了摸胸口，无言地看向这间托尼当初嫌弃地分配给他们的小房间门口——那里静静躺着他们穿越前一天晚上打架摔碎的一台游戏主机。
    神兄弟对视一眼，默契地冲向游戏机，试图在贾维斯发现之前修好它。但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有人敲响了房门——
    “奥丁森，你们醒了吗？”是一个出乎预料的声音，“我听到你们用枕头互殴的声音了，快开门。”
    “有点礼貌啊熊崽！”洛基叫，托尔手忙脚乱地抓起主机试图往被子底下藏，还没等盖好被子，巴基已经一拳轰在门上了。
    贾维斯立刻给暴躁的前九头蛇杀手开了门。他大步走进房间，敏锐地看到被子鼓出了一个奇怪的方方正正的包：“你们藏书在里头？”
    托尔眼神游移，支支吾吾：“呃，那个……”
    “看书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巴基认真地说，“读书能熏陶一个人的心灵和气质。我觉得洛基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这是泰茜说的。”
    洛基：“……你到底想干嘛？”
    巴基转向洛基：“泰茜存在的痕迹消失了。大家都记得她，但是有关她的记录都不存在。九头蛇的档案，X学院的档案，还有这幢大楼里她的房间……都消失了。可是连贾维斯都记得她吃煎蛋喜欢放一勺糖。”
    “泰茜不是和你住一个房间吗……”托尔的话还没说完，洛基就打断了他：“等一下。她是不是原来在另一个世界当一个普通人来着？”
    巴基点头。
    “那……她现在是不是回去了？”
    巴基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整个人周围的氛围肉眼可见地消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