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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她识相,洛基拿起刀叉这样想,然后恶狠狠地切开煎蛋,他今天没有和蝼蚁交流的心情。吃完早饭他还要操心很多事,比如读中庭的文献,研究怎么恢复神力,怎么在贾维斯眼皮子底下偷布丁吃,多快好省地给这些以这个怂货蝼蚁为代表的新住户们一个欢迎恶作剧……
坐在吧台另一头的变种蝼蚁也在吃早饭,她的刀叉几乎没有发出和餐盘碰撞的声音,洛基一开始怀疑她根本没在吃,但是他趁拿托尔的餐盘的时候偏偏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女孩在用非常文雅的动作吃东西,餐桌礼仪完全合格。
洛基不动声色地继续吃托尔的早饭,只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这个女人身上有什么他特别熟悉的气质,让他对一个他现在想不起来的人产生了联想。
这气质……
不是那种完美到强迫的餐桌礼仪,而是那种进而触发他内心征服欲和鄙视之情的气质……
……怂?
对,就是怂,她身上这种畏畏缩缩,想打招呼却被面若冰霜的他吓退的怂劲儿,就是他产生鄙视的原因。
但是征服欲……
他想起了梦里的金发美人,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穿着白色长袍的姑娘低着头含着胸,嘴巴闭得很紧,每次她露出这种龟缩的样子,他就会产生鄙视之情,还有些愤怒和快意……
为什么鄙视?当然了,面对这样的怂货,不鄙视干嘛?
但是征服欲,和那种怒其不争又希望她永远这样畏缩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呢?
是因为,那个女人是神。
对了,洛基的培根咀嚼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
那是个神,可以掌控他命运的神,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像奥丁一样可以裁决他邪恶的神,可是她自甘堕落,为了他变成了一朵花,畏畏缩缩地生活在他身边。
他应该恨她,因为他的命运实在不公。他只是这个神的一个玩物,作为神之子取悦神明。
可是他又恨不起来,因为她实在太弱了,不值得承载他深重浓烈的恨;她对他也实在太畏惧,让他有时怀疑自己才是神明。
最后怎么样了呢?
他弑神了,这是结局,她死了,他的恨没了意义,所以他醒来回到这个他才是神明的现实。
他讨厌拥有怂货气质的家伙。
变种小怂货用叉子拨弄着自己盘子里的沙拉,把一颗西兰花扒过来扒过去,似乎对于坐在他旁边而感到非常不自在,他注意到她的胳膊肘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垂在桌子下面,紧紧贴着她的身子,似乎是一种防御姿态。
(瓜总在护肾。)
洛基对她这样的行为没什么兴趣,蝼蚁害怕他应该是一件正常的事。但是坐在这么一个警惕的人旁边实在让他倒胃口,于是他匆匆吃了几口托尔的早饭就起身离开了。
他起身的时候,正好有个男人推门进来,他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是那个有着铁胳膊的半长发大熊,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视线,早上起来没怎么好好梳头发的男人抬头,和他视线交错了一秒。
压迫感。
洛基率先移开视线。
这是杀手的眼神,审视,冷静,带着锋芒,他甚至嗅出了血味儿。他手上肯定有着很多条人命。
巴基微微瞟了洛基一眼就转头了(吧唧:这人头发都快掉光了。),坐到叶西身旁,伸手碰了碰她:“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巴基!”叶西在肾疼之后迅速抓住亲爱的吧唧哥哥,“哦。昨晚失眠来着,一直在想剧情……”
“娜塔莎让你写的那个小说?”巴基微微皱眉。
“是呀是的呀。”叶西觉得不仅肾疼,肝也疼,“她要我日更,可是我都想不出接下来的剧情,所以只好躺在床上拼命想……”
巴基看着吧台前的机械臂把他的餐盘推过来,问:“……这就是为什么昨天你两点还在翻身的原因?”
叶西瞪大眼睛,黑眼圈更加明显了:“你那时候也没睡?”
“我只是醒了一次。”他解释。
洛基已经走到门口了。
同居脱团狗,啧。
不过和托尔同床共枕的基妹也没资格这么嘲讽人家啊,手动滑稽。
“简·福斯特?”
托尼来休息室翻零食的时候,托尔站在大冰箱旁边非常大声地告诉他一件事。
“是的,她是我的朋友,她想来看看我。”托尔一脸正直,“吾友,她能来你的宫殿拜访吗?”
“贾维斯,搜一下,托尔说她是个天文学家。”托尼翻到了一包没拆封的蜂蜜黄油味薯片,心情突然变好。
“好的,sir.”本来就已经把托尔查了个底儿掉的老贾马上接话,“简·福斯特,女,29岁,天体物理学家……”
娜塔莎本来在和克林特联机打游戏,听到有八卦就马上蹭了过来:“什么什么,托尔有个女朋友要来看他?”
“请容许我纠正一下。”洛基盘腿坐在窗边冷笑着说,“不是女朋友,是对他能够穿越虫洞而感到震惊、所以疯狂想要在他身上挖出论文内容的科学怪人。”
克林特发出失望的嘘声,托尼拆开薯片咔擦咔擦吃了起来,舔舔手指头说:“你作为仙宫大王子,连个科研妞儿都搞不定?”
托尔严肃地说:“吾友,我并不想和简发生什么,而且我不缺女人爱慕,我只是不会轻率随便地损害侮辱她们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