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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警报声响起,红光照亮整个牢房。
工作人员惊慌道:“遭了!是有人入侵!”
御坂眼神一凛:“瑠奈,你先待在这里,我去看看。”
瑠奈:“小心……”
“恩。”他笑笑,滋滋的电流涌动一瞬。
电击使离开。
“真是美好的感情。”
瑠奈转头,江之岛盾子不知何时解开了嘴上的束缚,调侃道。
他的眸恶意外露:“你知道,我在这里有多绝望么?超爱的——”
绝望的滋味,他沉迷得不能自拔。
瑠奈没回答,转身去拿挂在外面墙上束缚住他嘴的工具。
江之岛盾子不停地说:“话说,原来再多人喜欢也还是这样,肯定是你的错,是你的错瑠奈。你分得太清了,你断得太干净了,搞得别人都不好救你呢。”
工具不太好取,瑠奈也不会取,她仔细研究了一下。
他微眯眼,笑道:“瑠奈,作咒术师时,你不在乎伤口,不在乎咒灵,能果断地举起刀砍向富江。但是啊——失去咒术师身份的你,中了异能力,还是被里包恩的木仓吓哭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啊瑠奈。”
瑠奈找到了方法,打开。
“阴阳师的你,也很厉害,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中了异能力,一开始还那么软弱啊瑠奈?”
她取下工具,走向江之岛盾子。
他瞪大的眸,笑得张狂:“因为,责任——对吧?”
“秋田奈,奈酱——”
瑠奈终于分给他一个眼神。
江之岛盾子紧紧地盯着她:“我好爱你,我知道你的一切,不管是你杀我还是我杀了你,我都——”
还没说完,江之岛盾子嘴被堵住,瑠奈毫不犹豫地堵住他的话。
她知道的,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毛病。
咒术师时,她自觉身负重任,即使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存在价值,也还是将职责摆到了首位。
祓除咒灵,就是咒术师的责任。
她不能履行责任,也就没有资格再做咒术师。
黑雾困扰着她,脱去咒术师的外衣,她还剩下什么。
就像失去最坚硬的铠甲,原本没什么,直到面对木仓,如果是咒术师拿着刀的她,会面不改色。
但她不是,心都在害怕得颤抖。
后来,木屋内,银发阴阳师执笔写字,他偏头一笑,眼尾红异常明显。
“姬君,阴阳师的职责,就是退治妖怪、还一方太平。”
她记下了。再次披上铠甲,软弱的、在侦探社哭泣的少女再一次消失。
死也不怕,她爱这种感觉。爱救下人时,看见依旧鲜活的生命,瑠奈从内心里爱上它。
如果是以前的她,可能会被江之岛盾子的话戳中,但现在她忽然明白了。
明白了安倍晴明守护平安京、桔梗守护村庄,并不单单因为责任。
因为他们有能力让别人活着,让孩童活着、让老人活着、让平安京活着、让村庄活着。
而他们也在这里活着,扎根。
救下的人也成就了他们。
所以自始至终,生前的桔梗、晴明即使思念成疾,也没有到千年之后找她。
更没有擅自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们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
她想起了早就被遗忘的,孤儿院之前的事。
……
“瑠——这个字很难的吧,今天就学这个字吧。”
平板房里,黑发的女人抱着怀里的孩子,手里的笔点点白纸。
身上的衣物洗得发白,眼底有淡淡的乌黑。
“呃……”怀里的小孩严肃地盯了纸上的字一会儿,抬头,“妈妈,还是算了吧。”
女人失笑,但还是说:“好吧……”
她起身:“妈妈先去买菜。奈酱好好待在这里好么?”
小孩点点头,乱糟糟的短发枯黄,脸瘦的不成样子,营养不良的模样让女人心中苦涩,闭闭眼,再睁眼还是温柔的笑,关上门出去。
走在路上,唠嗑的邻居看到了她。
“真是可怜,以前是大小姐的吧。家产被男方卷跑了,自己做的生意也破产了。”
“是啊,可怜她家孩子,还没享受一天的荣华富贵,就跟着她受苦。”
女人捂紧围巾,脚步走快。
屋里的小孩在地板上画画。
窗户被石子敲打,她抬起头。不一会儿,窗子又被打了一下。
小孩爬起来,支着脑袋打开窗户。
窗外是一个比她大一点的几个小孩,其中一个女孩好奇地看着新来的邻居。
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屋里的小孩乖乖答道:“秋田奈……”
寸头的男孩立刻爆发出大笑:“哇!她是小狗的名字!秋田犬诶!”
秋田奈一愣,一张瘦得黄扑扑的脸只有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眨眨。
“才不要跟小狗玩!”他们玩笑打闹着离开。
秋田雪枝买完菜回来,简单煮了一顿饭,只有白菜,肉很少。
“快吃吧……”
秋田奈像往常一样饿极了,用勺子刨饭,半晌,停了动作。
秋田雪枝察觉到,将稀少的肉挑到女儿碗里:“怎么了奈酱?”
“妈妈。”秋田奈抬起头,眼睛里闪着疑惑,“他们说我是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