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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真相如此伤人, 还不如不知道的好。急急从张家老家赶回的贾琏,第一时间让皇帝夺情,办差, 必须办差。当日贾赦不就是心疼儿子,才自己留下的?现在让贾琏重新回到户部不说,还将升贾琏做户部尚书,并在报纸上登了又登, 只希望贾赦见到后,能回养心殿与他大吵一架。
    可是皇帝注定失望,没有人能跟得上一个二货的思维,盖因贾赦的思维不能用常理推测。人即下了离开的决心,又用心谋划了这些日子,不想出来的时候,才不管自己便宜儿子是不是让皇帝累成狗——反正该给铺的路都已经铺了,谁也不能扶着谁走一辈子。
    这一日,大家又在荣庆堂里泪眼相对,林之孝家的进来回道:“老太太,二门上来人说,有个小书生,说是刘姥姥的外孙子。他说老太爷让他给家里带信过来。”
    邢夫人这几日老了十岁不止。她一直在怪自己粗心,贾赦那么明显地漏洞自己都没有抓住。又想起那年贾赦曾说起过,要带她一起到庄子里住着。忽然又改了口,让自己只在家里做老封君的话。更是悔不当初,日日以泪洗面。
    听了林之孝家的话,邢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看看孙苑,再看看迎春,问:“她说什么?”
    孙苑早不顾邢夫人是否听清,让林之孝家的快些将人带进来。管他是真还是假,见了人就知道了。国公府又不是什么随便让人瞒骗的地方,要是假的,孙苑在心里发狠,直接送到顺天府去。
    进来的少年,只可十二、三岁年纪,身上穿着青色儒衣,浆洗得干干净净。虽然见一屋子的人,脸上略微有些做烧,可还是规矩地行下礼去:“给大太太请安,给琏二奶奶请安。”用的还是早年府里的称呼。
    邢夫人认了一认,才在那少年脸上看出些熟悉的影子,嘴里问着:“是板儿?”
    那少年点点头:“正是小生。”
    既然人真的是刘姥姥的外孙,邢夫人对他的话就信了几分:“你说是老爷让你来送信?可是老爷在你家里?”刘姥姥家离城并不太远,怎么锦衣卫的人竟没找到?
    那板儿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向伺候的婆子,嘴上答道:“半个多月前,大老爷到了我们那个小庄子上,说是要借宿一晚。离走时留下这封信,说定了让我今日再送过来,还说要是送得早了,会误了他的事。”
    现在送来才是误事好不好。这倒真是贾赦的做派,邢夫人对手上的信又信了几分。贾琮坐到邢夫人身边,也不管有没有人招待板儿,把那信一下子打开,没等见内容,先惊喜地说道:“母亲,是父亲的信,父亲的亲笔信。”
    邢夫人再次大哭。快一个月了,总算有了消息,还是贾赦亲笔写的信,让她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因不知贾赦说些什么,硬提着一口气,示意贾琮念信。
    信中贾赦先对自己没与大家说上一声,就自己离开表示了歉意,让大家无论如何不要埋怨他。又嘱咐邢夫人保重身体,万不可因此伤怀,“我只是在京中烦闷,所以出去走一走。”他是如此对邢夫人解释的。
    又在信里一一关心了孩子们,从黛玉守孝不能缺了营养,到宁宁不要太早启蒙,事无巨细,一一点到。最后,他说道:“不用让人大张旗鼓地找我,你们只管过好你们的日子。我自然能知道。等什么时候巧姐儿出嫁,我就回来给她送嫁了。”
    邢夫人这次没昏过去。听完了信,看见局促不安的板儿还站在当地,嗔着身边人道:“怎么不请王少爷坐下,也不知道给王少爷看茶。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孙苑与迎春黛玉面面相觑,不知道邢夫人是不是贾赦的信刺激失常了,正常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痛哭失声的吗?怎么还有心关心起板儿来了。
    贾琮小声地道:“母亲,明日我就搬回来陪母亲,您别着急。”
    邢夫人摸了摸贾琮的头道:“胡说。你已经与哥哥分家了,虽然能在府里用了饭再回你自己的宅子,怎么还能再搬到母亲这里?你都多大了。”
    等抬头见大家都不安地看着她,她竟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没事了。知道你们父亲舅舅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既然他不带着我,只让我在府里做我的老封君,那我就好生做个老封君给他看。”
    五年后
    时光易老,鬓催人衰。贾赦这五年处处留形,却总是没在一处长呆过。只是从自己留下的人手那里得知了巧姐儿与孙家和哥儿的婚期,才不慌不忙地晃回京中。
    这几年的日子才是人过的日子呀。站在鼎国公府前,贾赦自己感叹着。他手里银钱尽有,走到一处,玩乐一处,并没让自己受了委屈。好些前世只是在电视里见过的风土人情,高山大川,这一次算是见识了到了原生态的。
    加上他在府里留下的人手,对府内这些年的风平浪静知之甚详,连挂心的地方都没有。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应该不算落魄,就想亲自叫门。
    不想那大门自己大开,里面两个人急急地冲了出来:“父亲,真是您,您可算是回来了。巧姐儿正闹着要改日子呢。”
    贾赦见与自己差不多高了的贾琮还有一脸带笑的平亲王,也是一脸的笑:“胡闹,还有三天就是好日子了,现在哪儿能说改就改。”
    贾琮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打量了一番道:“父亲瘦了,只是精神看着好。”说着泪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