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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务府准备的嫁妆,更是连赏人的荷包都是全的,并未出现敷衍之事,算下来总得十万才能打住。
    贾赦走前留下的是三十万,这里并没算摆件古董。邢夫人只用了十万两,采买的也多是首饰等物,留出的二十万,打算做为压箱银子给迎春带走。
    等贾赦回来后,就不知从哪里淘澄出了不少玩物摆件,件件都是精品,无处再寻第二件的东西比比皆是,价钱倒在其次。更是将两个五百顷的庄子与两个京中好地段的铺子,做了陪嫁。光是庄子与铺子,也得十万两才好到手。
    粗粗一算,已经近七八十万的东西。这还是没有把李家聘礼算进去的结果。邢夫人根本就没敢给人家透露自家嫁妆的总数,只把贾赦准备的三十万两说了说。要不以时下聘礼一般为嫁妆一半算,怕是李家现在就得家宅反乱起来。
    昨天贾琏又打着添妆的名义,亲自将一个百顷的庄子与一个京中的铺子送到邢夫人手中,并言明这是他生母嫁妆里的东西,只当是先头母亲为女儿送嫁。邢夫人再要说推辞的话,也出不了口了。
    邢夫人当时还与迎春感叹过:“看了你哥哥送来的东西,母亲的那个小庄子、小铺子倒不好拿出手了。”
    迎春也还倚到邢夫人肩上说:“母亲就是只给我一根针,我也是珍惜的。”
    现在,对着长长的嫁妆单子,母女二人却实实在在地犯起了愁。
    贾赦进屋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不由问道:“怎么东西还没收拾好?”
    邢夫人说:“这不是正为迎春的嫁妆犯愁。”
    贾赦就有些急起来:“还缺什么东西?你也真是,到这个时候才发觉。好在还有些时间,现采买也来得及。迎春不急啊,不管缺了什么,父亲都能给你找出来。”
    说得邢夫人与迎春都是无奈,迎春就道:“何曾是缺了什么。只这嫁妆单子真拿出去了,怕是李家的...嫂子心里有想法。”
    不是缺东西就好。贾赦浑不在意:“她爱想什么想去就是。我自己的闺女,我愿意多给陪嫁,看谁敢说什么。实在不行,我给李谒写信好了。”
    邢夫人就叹起气来:“我的好老爷。你只在家里说说这些话吧。孩子要在人家里过一辈子呢。”
    贾赦这才罢了,想了一时,对着邢夫人道:“不是还给了孩子一座宅子?”
    因为受了现代人对房子渴望的影响,贾赦生怕将来自己闺女在婆家受了气,又不好意思回自己家里,为了迎春有个退路,就与邢夫人商量,给了她离府两条街远的一座四进宅子。
    邢夫人还是不解:“那宅子也是在单子上的。”
    贾赦就贼贼一笑:“把那些打眼的摆件都提前送到宅子里去,单子上只写宅子一座,摆设若干,谁能知道这若干有多少?”
    说得邢夫人与迎春都是眼前一亮,邢夫人更是没口子道:“还是老爷有智谋,这样的主意都想得出来。早知道就早些与老爷商量,也免得我们娘两个愁了这么半天。”
    贾赦自然得意,对着迎春装起13:“看没看到,在父亲这里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今后就是到了他们家里,有什么事儿也只管给父亲送信,父亲再没有摆不平的。”
    邢夫人才不管他如何自吹自擂,只自己对着嫁妆单子又勾又划,算计着如何能把嫁妆压缩到一百二十抬。再少是不能的了,光宫里出来的就是六十八抬,张老太太送过来的东西也总得摆出几样才不伤了老人的心。
    如此又是几天的忙碌,要把已经装好的东西全拿出来,再按新定好的单子装好。就是放进附带若干摆件宅子里的东西,也总要安置到新箱子里,才是新人新气象。
    因贾琏日日要上衙,平郡王又到了大展身手的时候。好在贾赦天良未泯,这次大度的放过了忠顺,毕竟是小辈之事,再麻烦人家也实在说不过去。
    把个忠顺感动的,让王妃在婚期前五日就亲自过来给迎春添妆不说,还自己答应平郡王,把得用的长史借给人一起支应婚礼当日诸事。
    平郡王有了贾琏成婚的经验,也算是个熟手了。加上这几年他根本就是长在府里的,哪个奴才勤谨,哪个奴才地形熟悉,哪个奴才迎来送往自有套路,他都是门清,分派起事情来也是一丝不乱。
    巧的是如今孙苑做月子,邢夫人与迎春忙着嫁妆之事,内宅尽托于黛玉,二人少不了为某事商量安排。好在时间最能让人习惯成自然,府里的人都已经对二人见怪不怪,再没一个人拿这事嚼舌的。
    就为了这点福利,平郡王是干劲十足,恨不得再生出些事来,让他能时时与黛玉商量才好。
    黛玉如今对这个未婚夫也算有了些感觉,关心起人来更是细致,日日不等平郡王来府办事,就已经让人把已经煲了一夜的汤水送到议事之所。
    等贾赦听闻此事,吃了老大的醋,一时说些女大不中留的话,再不就念叨自己上火呀,要喝汤水之类。黛玉只好忍着羞,也为舅舅准备一份出来,才算了帐。
    不过两个小人儿如此互动,贾赦就算是再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快被狼叨走了,也抵不过已经有了匹狼已经等在门外让他闹心。
    左思右想,他还是叫过平郡王,问道:“念恩,你看那个李靖,可不可靠?对你妹妹上不上心?”
    平郡王听了,就又拿出他的腼腆来:“看是和谁比吧。要是我看,自然是不比我对玉儿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