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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没必要两人一起去吧,不是内定了吗?”我一百个不愿意再与致林扯上关系。
“内定也要走程序,两人声势大点也有个照应。我还得用点美男计呢!”高展旗立刻得意地堵我。
我白了他一眼,手机此时振动起来,我掏出一看,陌生的号码,估计是当事人,接了,那头居然是带着广东腔普通话的男声,声如洪钟
“邹律师吗?”
“是。”
“我们谭总想见你,谈一下关于令弟邹天研究室的计划。你今天什么时候有时间?”
应该是那位谭应宏提及的“政协朋友”,也姓谭?真巧。
完全没用礼貌用语的对话令我反感,可提及邹天的计划书我又不好推辞,毕竟谭应宏也是出于好意联系上的,于是简短的回答
“就今天下午,如何?”
那边传来哗哗的翻纸声,一会才答:“可以,谭总今天下午3:00刚好有时间,在天伟集团办公大楼九楼总经理办公室面谈。”
“好的,谢谢!再见。”我还是说了礼貌用语。
那边直接挂掉,我愣了一下,心里骂了句国骂。
高展旗见我脸色不好,凑过来看屏幕,问:“又是哪位?怎么没有显示名字?”
“谭应宏给邹天介绍的项目出资人。”我不想隐瞒他,如实说。
“真够没礼貌的,拽什么拽,不就多几个臭钱!”高展旗忿忿地说,怎么听都是酸味。
“钱臭你还天天嫌少。”
“我这分分都是血汗钱,不像有些人净搞不法生意,那钱又腥又臭,要不得。”很少见高展旗说出这么理性的话,我不禁笑了。
高展旗正要再说什么,他手机响起,应道:
“欧阳部长,……,对,名扬国际广场的标书我已改好,……,大小林总都到了?我立即过去!”
然后加速往所里驶去。
“名扬国际广场什么时候竞标,怎么这么急,明天周末呢。”我看高展旗额头都冒汗了。
“这项目下周二政府公开竞标,能不急吗,听欧阳部长说林启正这回是自己要赌名扬国际广场,江家老头竭力反对投资这个项目,所以江氏一分钱都没出,林董倒是出了点,其他都是他自筹的。比三亚那个别墅群更加头痛。”
高展旗说着一直不时扭头观察我,我尽量面不改色。
“怎么,你不想知道?”他见我表情无异,逼问道。
“想知道什么,我老早不管致林事情了。”
“这可是林启正回来执掌致林的好机会,林启重擅自解雇税务局刘局堂妹的事你知道吧?左辉说他告诉你了。”
“嗯。”
“林董对林启重做法很不满意,说是骂了顿,要不是美国那个投资撑着,他早打回美国去了,如今林启正搞定了,中央对地方报告也不追查了,林董的天平绝对偏林启正。”
我诧异地看着高展旗,惊奇他如何知道昨夜我才听到傅哥所说之事,这也太灵通了吧。
高展旗得意地贼笑道:“呵呵~我里面有线人。”
“谭应宏?”
“当然,他没跟你说过?我不信。”轮到高展旗露出奇怪地神色。
谭应宏怎么都没同我说起这些事情,难道他一直防着我,还是一直隐瞒着什么?他又是怎么神速知道林启正身边的事情呢?想到这里我不安起来,本想打电话告诉他说我下午去见那位谭总的事也不打算说了。
第27章
正想着已到所门口,高展旗从后车厢把我行李箱一放就飞似地驾车跑了。我立在天桥旁,怔怔看着上面的路人匆匆走过,想起好几天没去看那面铭牌,于是提着行李箱艰难地拾步而上,铭牌渐渐露出一个暗黄的小角,然后半边,最后整面,我得到确定,笑笑,又返身下楼梯,走得很快,完全不顾旁人的避让。
喊了的士回到家,家里还是同我出发时一样乱,客厅茶几上压着邹天留的字条:姐,我回上海了,勿念。想着按他打来的电话应该是今早出发,现在已到上海。邹天怎么越大越小孩子脾气,心里抱怨了下,开始随手收拾下客厅,然后是邹天的房间。
扯掉被单准备丢洗衣机,摆好桌面的东西,我一件件认真放好,带着温暖的心情。无意中,一张照片从一本词典里掉出来,捡起来一看,竟是我同邹天邹月的合影,是去年年中邹天丁甲从西藏回来我们乘兴照的,想不到邹天居然晒出来收着,我不由得慢慢摩挲着它,摩挲着邹月笑意盈盈的脸,那时我居然还没发现她执意地陷落,还自认为如果撮合丁甲和她就万事大吉,如今,却是追悔莫及。感觉视线有点模糊,怕弄花照片,于是想翻过来放回去,只见几行蝇头小字写在背面,我擦擦眼睛,仔细看着,“什么是幸福?爱着与被爱着。希望我与他的爱能永远在这里延续下去。——幸福的月”是邹月的字!
“幸福的月”,这个名字好像在哪见过,艰难回忆了下,却是一阵晕眩袭来,只能作罢。下面还有邹天的笔迹“二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三字上有几点晕开的痕迹,是邹天的眼泪吗?连他也要为邹月的死说对不起,原来他也顶着多少的悲痛,难怪他要怨我,怨我吧,都怪我!
记起邹天那个研究室计划,只好扶着桌子让晕眩过去,把相片放回原处,换了衣服匆匆打的前往天伟集团办公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