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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如果人生能像球赛来个三盘两胜就胜出多好,可我,从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只能暗自服输。
06年元旦后不久的一天,高展旗哼着小调闯了进来,拿着一张精美的请柬,见我的表情不由得一愣,迟疑了下还是把请柬递了过来。
“明天致林有个新年酒会,请了郑主任、我,还有你。”
我没有接,“不去,我不爱凑这个热闹。”
“红包肯定挺大的,那里又没有什么洪水猛兽,你怕个什么劲,走,我车你去。”
说着就要过来拉我,我忙躲。
“不,我不去!”
他也听出我要哭的语气,终是放过了我。
第二天上午,没什么要紧事,于是慢慢打着一份协议,可没打几个字却总是有错别字,删了,重打,还是错,再删,打了还是错,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蹬蹬蹬地走去倒了杯茶,回来却忘了刚才准备打什么。
转头想看看天气,风很大,呼呼直啸。习惯地往那个铭牌方向看去,还能看到,不自觉地又呆望了那个铭牌很久,很久,直听着外面会客厅的撞钟敲了一下、两下、三下……十二下,停了下来,然后是高展旗同郑主任说笑着走下楼去,再后来就是汽车轰轰的发动机响声,渐渐远去。
我的心,随之远去,不知道他参不参加?这么重要的宴会,他应该会回来参加吧。穿成什么样子?反正他穿什么都那么英挺。会……不会带着江心遥一起参加?应该会的,他们是夫妻!我赶紧睁大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这天下午过得特别慢,我无数次看着对面墙上的钟,那份协议还是停留在上午错字的地方,光标不断闪着,与时钟的秒针同步跳动。外面的钟准时敲了七下,我这是干嘛,期待什么?!早该下班了,我赌气似的关了笔记本电脑起身,准备拿搭在靠窗衣架上的大衣,一个人影映入眼帘,站在天桥上,孤零零地顶着风站着,比以前瘦了,更显高了,心不由得停跳了几秒,然后激烈跳动起来,毫无节拍地。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还在的,不是梦。
腿使劲想迈开,而手却僵在椅背上,跟腿较量着,。
“我去请他上来坐一坐。站在外面,多冷啊!” 高展旗站在我身后高喊道,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不要去!”我惊醒,忙拉住他
“怕什么?是朋友,也可以见面嘛。”
我死命说着不要,他却狠狠说:“你们俩这是搞什么?何苦来?分不开,就在一起,想那么多干什么?”
怕他真要去,忙拉住他,口里哀求着他别管我的事情,他看着我,停了下来。
“邹雨……”声音里带着无奈
我转头看向窗外,他还在那里,像尊完美的雕像。
“不用管他,过一会儿,他就会走的。”我不自觉地说着,心里像刀割一样,只能紧紧拉住高展旗的袖子,仿佛那会给我力量。
那天晚上我照例失眠了,但我知道他今夜与我在同一星空下,天上的星星也显得多起来,心里微微鼓舞着,就让我存着这一点点私心,好吗?楼下一丛车灯射过,我无来由地起身,奔到阳台上,只见到那车的两个尾灯亮着,一闪而过,原来是路过的车子,心里一阵怅然。
第3章
眼看除夕夜就差一个星期,看着天桥铺着薄薄的雪,很纯洁,也很寂寞,那块铭牌隐在了白雪下,看不清,我看了又看,终是看不见,心底不禁烦躁,于是顾不得外面在下雪,咚咚咚快步走下楼去,小跑到那牌子前,很用力地拨开上面的雪,一下,两下,仿佛在完成一项郑重的仪式,直到“此桥系林启正先生捐赠,特此感谢”一个字一个字地露出来,锃亮地闪着光,多像在星巴克里面坐着的他,褶褶生辉。我摩挲着它,不禁微笑开来。
除夕是在舅舅家过的,他们稍显过分的热情在时刻提醒着我要好好过下去,于是我努力高兴起来,帮着包饺子,凑桌打牌,只是包的饺子总是露馅,打牌总忘记揭牌。
邹天没有回来过年,也没有给我电话,自小他就同舅舅不熟,这次更是执意留在了上海,理由是找到了个上海的女朋友,留她家过年。舅舅听了只让他在上海好好照顾人家女孩子,嘱咐他过节后抽时间带回来看看,邹天只淡淡应是。
年初三一过,我就忙不迭地向舅舅告辞,其实所里没什么事,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倒是高展旗打了几个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同他双双对对,我知道他是关心我,于是说初六就回去。
初六早上,大家都默契地早早来拿开工红包。照例在会议室里开年初总结会议,大家嬉笑着讨论过年去哪旅游了,谁胖了,谁准备结婚等等,闹哄哄的。郑主任在主席位上猛咳几下大家才算静了下来。会议无非先是新年致辞,然后是长篇累牍地总结零五年的成绩,并且宣布了一件重大决定——在广州成立分所!
我诧异地坐直了身子,用手推推坐我旁边看报纸的高展旗,用咨询的眼光看着他,他莞尔一笑,凑近小声说:“我们所里现在业务多了,不过郑主任不想那些小辈们掺和进来,你也知道我们这一年在广东发展了很多大客户,所以……”他没说完就转头顺着门外看,眼里很是惊讶,然后快速看了眼郑主任,郑主任还在那里口沫横飞,我顺着方向从半开着的门看过去,也吓到了,居然郑主任的原配同小三都一起站在门外,高展旗已经回过神,不停用嘴型向郑主任示意,那边没反应,最后高展旗只能嗖地站起来走到郑主任旁边耳语了几句,后者一听,脸色大变,赶紧奔出去,连椅子碰倒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