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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记得悟哥说过,乙骨忧太是一个乖巧腼腆、略有偏执的孩子。
    贺沢诚这么想着,偷偷地打量着对方。
    他感觉对方看起来就不好惹,不太像五条悟描述的那样。
    “噗嗤——”对方忽然一笑,抬起胳膊撑着门框,垂眸一笑,又带着丝顽皮的笑意抬眼看向贺沢诚。
    贺沢诚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好啦,不逗你了,我是忧太的同伴,特地来看看他的心理医生长什么样的。”
    少年含笑地看着他,随着他微微低头,他额前黑色的碎发微微垂落,衬着他冷白的皮肤,干净又帅气。
    贺沢诚却不为所动,他都有些习惯见到各种好看的人了,更遑论他自己的容貌也是极盛的。
    于是贺沢诚不仅没有对他升起好感,还感到有些不适,让他轻轻抿起了唇。
    “那……既然你看过了,还有别的事吗?”贺沢诚轻声道。
    他垂眸,轻轻别过头,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欢迎。
    乙骨忧太见对方不为所动,一点松动的意思都没有,心里不由得有些苦恼。
    看来自己是真的不擅长勾引男人。
    “我好歹也辛苦地来了一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乙骨忧太想了想,决定再试一试。
    贺沢诚不情愿地微微皱眉,他感觉对方实在是有些不够礼貌。
    他抬眼看向这个干净又帅气的少年,对方正无辜地看着他,对他点点头,无声地催促他。
    贺沢诚无法,只得请对方进来了。
    乙骨忧太端起茶杯,看着水面升腾的白色水汽,心里有些惊讶贺沢诚的脾气真是好。
    他敢保证,这要是五条老师,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绝对会挨揍。
    同时心里也有些鄙夷对方的警惕性真是差,轻而易举地就相信了自己是乙骨忧太的同伴。
    是因为仗势自身武力值极高的缘故吗?
    乙骨忧太在心里哼了一声。
    少年一身西装,身材修长,坐在沙发上颇有些长手长脚放不太开的感觉。
    他端着茶杯,白色的水雾袅袅上升,萦绕着他幽深的黑眸和左耳闪烁的蓝色碎钻,那种冷冽干净的感觉在水汽后若隐若现。
    贺沢诚却只感觉到了侵略性的打量。
    贺沢诚不舒服地皱起了眉,捧着茶杯,垂着眸,没有说话。
    两人都不肯说话,客厅里一片静悄悄的沉默,多少有些令人尴尬。
    许久,终于乙骨忧太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家里,现在有其他人在吗?”他突然开口问道。
    乙骨忧太在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勾引对方无果后,决定冒险来点直接的。
    如果成功的话就好,不成功的话也就算了。
    总之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贺沢诚这才姗姗来迟地警惕了起来,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蹙眉有些戒备地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对面的少年垂眸轻笑了一下,然后放下了茶杯,茶杯磕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贺沢诚的心随之莫名的一紧。
    “贺沢先生。”那少年缓缓起身走了过来,坐到了他身边。
    贺沢诚差点像只受惊的猫一样当场跳起来。
    少年坐得离他极近,近到和他只隔着一只手的距离。
    这种距离虽然很冒犯,但相比直接贴上来,还是勉强好上那么一点点。
    可贺沢诚受不了的是,对方本来比他就要高,而当对方坐下来后,贺沢诚突然惊觉少年还要比他强壮。
    他坐在自己旁边就好像一座小山突然靠近了自己。
    源源不断的压迫感顺着对方靠近的身体传了过来。
    “贺沢先生,”对方那张冷淡又帅气的脸贴近了自己,嘴角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仿佛戴着一层厚厚的面具,“能请教你一些心理医学的问题吗?”
    贺沢诚微微后仰,对方就微微前倾,前倾却不贴上来,始终保持着一种压迫却不彻底侵犯的距离。
    贺沢诚听到对方的问题,见不是什么奇怪的问题,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什么都不会,准确的说,我并不是什么心理医生,”贺沢诚看着对方突然怔住的表情,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要不是悟哥非要让我治疗对方……”
    贺沢诚摇了摇头。
    他想起那天五条悟非要缠磨着让他开导乙骨忧太,说只有自己能帮他的时候……
    “因为我们都是疯子啊,疯子怎么救疯子呢?疯子只能让疯子更疯。”
    五条悟抱着他不停撒娇道:
    “拜托拜托!诚,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
    “悟哥,你别胡闹了,这该找专门的医生来的。”贺沢诚抓住了不老实地往他衣领里钻的猫爪,瞪了五条悟一眼。
    “你可以的诚!不需要医学知识,你只要用那个就好了。”
    “那个?”贺沢诚一头雾水。
    “嗯……就是感动他啦,把你做过的事都告诉他就好了~对,就是这么简单!”
    “……我是不会炫耀我曾经做过的事的!”贺沢诚觉得对方在胡闹,好吧,就是胡闹。
    “诚——拜托拜托拜托~”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撒娇。
    贺沢诚回忆到这里就收住了思绪,他并不打算炫耀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可就是因为如此,乙骨忧太才对他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