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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啦你们!”秀太愤怒地冲着窃窃私语的人们挥舞着手臂,“你们傻吗?他要真有那么厉害的眼睛,还轮得到你们对他说三道四?”
然而人们恍若未闻,依旧对着贺沢诚指指点点,甚至有些人还掏出手机拍照,那张大嘴巴啧啧的样子,就像在给动物园的猴子拍照一样。
“还有你,不要哭了,拜托说句话啊!”秀太着急地对瘫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女生解释道,“诚他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而已,其实人很好的……”
女生不语,依旧双手捂脸,低低抽噎着。
“算了,秀太。”贺沢诚手搭上秀太的肩,他自嘲地笑了笑,“不用再说了,他们只是……”
只是享受着欺侮别人的快感罢了,真相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喉咙里。
在人群的间隙里,有一双熟悉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那眼尾上挑的弧度,眼帘半合的阴冷,都是那么的熟悉。
贺沢诚呼吸一滞,眼看着那人转身离去,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失去的恐慌,让他忍不住抛下人群追了出去。
一转头人就不见了的村濑秀太:“嗯?人呢?”懵逼.jpg
羂索站在摊边,看着透明的宠物箱,箱子里有一只后背有着红云图案的黑色蜘蛛在慢腾腾地结着网。
听到身后传来的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急促的喘息,他微微侧脸,并没有真正回过头去看来人。
贺沢诚急切地在人海中寻找着,最后在一个宠物展览前找到了那个人。
姬发少女正静静地站在一个宠物箱前看着里面的蜘蛛结网,好像听到了他到来的声音,少女微微侧头,箱子里的蜘蛛也停下动作,两双黝黑的眼睛闪烁着冰冷渗人的光,同时看向了他。
“你、你回来了。”羂索听着少年结结巴巴的话语,心里是不断翻涌的怒火,他脸上神色冷漠,没有任何动容。
“为什么不在家?”羂索冷冷地问道。
“虎杖爷爷……”
“你就那么听他的话?!嗯?”羂索一听是虎杖倭助就气坏了,他猛然回过头,眼里是贺沢诚从来没见过的熊熊怒火。
贺沢诚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羂索看起来更加生气了。
“为什么要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姬发少女身上的气势越发凌厉,毫不客气地把虎杖倭助划入了“别人”的列表。
贺沢诚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羂索看着他这幅蠢样,上前一步,突然伸出右手,手指牢牢钳住了他的下巴。
贺沢诚被迫顺从着他的动作,看着他。
“记好了,你只需要听我的话……”少女语气森寒地对他说。
“为、为什么啊?”贺沢诚有点委屈地咬咬唇。
“因为,只有我,才是唯一懂你的人,你懂吗?”羂索钳制着他下巴的手指越发用力,贺沢诚的皮肤都被他按得隐隐发红。
“看看他们!”羂索把他的脸用力扭向身后的人潮。
人群熙熙攘攘,来往的人们带着各种如同夜晚闪烁的灯火一般的不真实的笑容,嘈杂的人声像隆隆潮水翻涌起伏,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他们。
“无知,愚蠢,丑陋,”羂索声线冰冷地传入他耳中,唤回了他的注意力,那声音里夹杂着拉长的轻蔑,“他们连你是他们之间唯一拥有天赋的非术师这件事都意识不到。”
“自以为是沉浸在自己虚构的强大里。”
“像看牲畜一样注视着他们之中这唯一的一个强者。”
“他们也值得你顺从?”羂索面无表情地又把他的脸强行扭回来,眼神冰冷,“就这种进化落后的垃圾,他们也配?”
羂索嗤笑。
贺沢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
“记好了,唯有我,唯有我才能看到你的天赋,”羂索捏着他的下巴,强硬地把他拉近,半睁的眼睛俯视着他,里面全是傲慢,他手指摩挲着他的肌肤,慢慢地,一字一顿道,“也唯有我,才配命令你。”
金发少年定定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像停驻在花朵上的蝴蝶一样飞快而轻盈地颤动着。
“我、我……”少年怯怯的,嗓音微颤。
发了一通火的羂索情绪稍微冷静了一下,看见他服软了似的态度,难得柔和了一下心情,他看着少年那双让人避之不及的浅金色重瞳,语气轻轻浅浅:
“你的眼睛其实很好看。”
贺沢诚慢慢睁大了双眼,而羂索不紧不慢地继续道:
“如果有人觉得不好看,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少年声音软软的,小声接着问道。
姬发少女突然笑了,她笑得傲慢又不屑:“那当然是因为他眼瞎。”
噗通...噗通...
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霎时盖过了身后的人潮。
「欢喜。」
「好欢喜!」
贺沢诚清了清嗓子,抖着声线,那双重瞳里闪烁着一种亮晶晶的色彩目不转睛地看着羂索:“那个……”
“怎么了?”羂索顺了把少年柔软的金发,神色漫不经心,心情颇好地问道。
然后他就听少年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然后用一种小狗看着肉骨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怯怯道:
“那个,我能、我能亲亲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