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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真千金她儿子穿来了 第69节

      江澄的目光落在那一张张熟悉或者陌生的脸上,他们的表情各式各样,震惊,迷茫,疑惑,嫌弃应有尽有。
    原来这就是她会遭到的反噬,他们喜欢的从来都不是江澄,而是那个温柔善良的白莲花。
    众目睽睽之下,江澄感觉自己像是站在悬崖边,只要再往后退一步就会坠入无底深渊,而所有的人都在等她掉下去。
    她难道……真的做错了吗?
    邱昭昭兴奋的口若悬河,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这一天,这个虚伪的白莲花的真面目终于暴露了,她才是最后的赢家!
    望着江澄满脸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孔,邱昭昭浑身的气血都通畅了,自从转来了东高,这是她最最开心的一天,那个总是在方方面面胜过她的人,终于被她踩在了脚底下。
    脚步轻盈的走到了江澄面前,邱昭昭对上了她的视线,笑着扬起下巴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人赃俱获,还有目击证人,江澄啊,你还怎么待在这个学校里呢,干脆退学吧?”
    其实就连邱昭昭都没想到一切会进展的那么顺利,之前在走廊说怪话的人确实是她找的,但这个教室里的同学那完全是个意外,她甩江澄墨水时也没想到是这个进展。
    真是天助她也,一切就好像是注定的似的,仿佛有什么正在背后推动着发展。
    邱昭昭得意的样子落入江澄的眼里,她无力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所有人□□裸打量的目光,维持了这么多年的人设崩塌,每样都可以摧毁她的神智。
    江澄越沉默邱昭昭就越得意,就在她想添油加醋再编排几句的时候,忽然有一道声音打断了她。
    “你闹够了没有?”
    何晏清喘着粗气从人群中走出,身后还有何慕江的身影,他的状态就更疲惫了,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
    今天中午的包子江澄就吃了几小口,本来刚才他和老爸准备逃出校外给她带点饭,结果就收到了体委给他发的短信,于是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回跑。
    短信里已经简单说明了情况,何晏清等呼吸逐渐平稳了,突然嗤笑一声,让邱昭昭满脸的莫名其妙,她下意识地有点心慌,回想了下确认自己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才硬着头皮朝他问了句。
    “你笑什么?”
    何晏清的目光落在那一坨烂校服上,眼神意味不明:“我还不知道你有冒名顶替的爱好,那是我让江澄剪的自己人的衣服,关你什么事?”
    邱昭昭猛地愣住,缓了几秒她才强装镇定的开口,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你在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个同学亲眼看到江澄从我桌子上拿的衣服,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说着她看向那个发言的同学,却没想到他只是挠了挠头,然后为难的说了句:“其实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她在自己座位上剪衣服,并没看到那衣服是从哪来的。”
    这话一出原本围观的同学又开始议论起来,他们本来就不太相信江澄会做出这种事,所以在邱昭昭说话的时候也只是保持围观状态。
    眼看着风向有变的趋势,邱昭昭彻底急了,板上钉钉的事怎么能被他三言两语就推翻呢,何况连个证据都没有。
    “何晏清,你不要觉得我怕你,现在同学们都在看着呢,那件衣服是谁的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不是我的衣服?”
    何晏清都懒得跟她废话,他从班里找出体委老黑和他说了句:“过去看看衣服的领子处有没有个何字。”
    老黑领命去办事,他几步就走到了江澄身边,先是给了邱昭昭个白眼,然后才拿起校服一点点检查,给她气了个够呛。
    邱昭昭就不明白了,怎么学校里讨厌她的人这么多?
    老黑小心翼翼地越过江澄,他看得出校花现在的情绪状况十分不好,甚至在听见何晏清说了那些话后都没有反应,就像是失了魂般。
    于是他对邱昭昭的埋怨更深了,这八婆来了东高后就没安分过,看看把他们校花都折磨成什么样了。
    拿起那堆破布条子,老黑仔细地找了半天,勉强找到了类似是衣领的部分,正如何晏清所说,在领角的部分,那里有个用黑色签字笔写的“何”,笔迹还正是何晏清的字。
    “找到啦找到啦,真的有个何,而且是清哥的字,我真服了,人家的家务事都有人来伸着头找抽,这不是纯纯有病吗?”
    自从运动会以后,何晏清想追江澄这事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成天有事没事就跟在人家身后,谁看不出来他的心思,老黑身为二班人,当然要向着何晏清了,于是嘴上直接把这升级成了“家务事”。
    后面骂人那段没指名道姓,但大家伙都知道他说的是谁,因为那位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邱昭昭不敢置信地上前抢过衣服,被上面的何字吓得又猛地把衣服扔在地上,惹得老黑连续翻了两个白眼,真是自作自受。
    他捡起这件衣服递给同学们传阅着看,场面一下子变得乱哄哄的,甚至还有人夸张的笑出了声:“妈呀,这衣服最大码的好吧,女生怎么穿?邱昭昭是得被迫害妄想症了吧?”
    何慕江也看了那件衣服,忍不住偷偷凑过去问何晏清:“原来刚才你回教室就是干这个去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事会发生的,也太神了吧!”
    他和别人不一样,是对老妈知根知底的人,看到这个状况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老妈肯定是去剪了邱昭昭的衣服,会出现这个结局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老爸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了那件衣服,换成了自己的。
    何晏清却摇摇头,并没那么胸有成竹:“我只是刚才发现了她衣服上有墨点,根据污渍的位置猜出了大概发生什么事,后面的走向我是真没想到。”
    “不管怎么说,爹你贡献出了一件校服起了这么大的用处,值得表扬。”何慕江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眼光真是太长远了,不愧是我爹。”
    没受到他的马屁影响,何晏清淡定的补上了句:“谢谢夸奖,但那是你的校服。”
    ……
    何慕江傻眼了:“啥?!”
    就在他们说话的空,那边的事态又有所进展,有同学从邱昭昭前面的桌洞中翻出件校服,是女生的尺码,让气氛又一次进入高潮。
    何晏清望向一脸木然的江澄,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心里难受的要命,他看了眼何慕江,眼神中有许多情绪。
    “用你的校服是有理由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接受到老爸的嘱托,何慕江重重的点了下头,朝前走了几步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双手交叠在胸口,利用身高优势俯视邱昭昭。
    “我姐剪的是我的校服,怎么,你有意见?”
    邱昭昭没想到他会突然蹦出来,憋了半天才勉强回上一句:“我……我嫌她没素质不可以吗?”
    何慕江听到这话差点没笑死:“你家住太平洋是吧管那么宽,我家正好缺块抹布行不行?我不想穿那件校服了求着她剪得行吧,你一个假货凭什么在这指手画脚的,对了,我还没和你算账呢,冤枉我姐这事怎么算?”
    虽然一向知道何慕江的嘴很能说,但邱昭昭还是被堵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她最最讨厌别人叫她假货,现在已经敏感到听见就生理性反胃,就跟什么阴影一样,所以她说出口的话直接变了音调。
    “我又不是故意的!凭什么说我冤枉,她不做这件事我会怀疑吗!”
    何慕江听到这话直接冷笑了声:“怎么着,就你多管闲事爱犯贱是吧,路上要是看到泼粑粑,你是不是都得上去尝口是不是巧克力做的?”
    他的话让身旁的同学瞬间笑开,邱昭昭气得指了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反击,何晏清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既然不承认,那就直接上证据吧。”
    说着他举起手机,点开了录音播放,邱昭昭和陌生女生的对话传了出来,她的声线很特殊,大家一听就能听出来。
    “你们仨帮我做个事,很简单,去江澄班门口的走廊处说她几句坏话,照着我的稿子读让她听见就行。”
    放完录音,何晏清勾起唇角,眼眸中却全是冷意:“至于甩墨水的事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上都是黑颜料吧,她好心借你的笔,你却掰断笔头还甩了大家一身……”
    他的声音一顿,脸上的笑消失的一干二净:“我不愿意骂女生,但你是真的很恶心。”
    邱昭昭瞳孔猛缩,她下意识的把手藏在了身后,却被眼尖的同学抓了个正着。
    “还敢把手藏起来,看来是真的了,我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啊,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人。”
    “我太心疼江澄了,一个假货怎么有脸啊!”
    “这么蠢还来玩诬陷别人那一套,假货你别忘了赔我衣服,老子校服镶金边的,还有我们班长的精神损失费你也别给拉下,真是气死我了!”
    “谁不知道你家那点破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人太过分了吧?老师怎么还没来,我实名告状能不能给假货记个大过?”
    ……
    邱昭昭被骂的双眼通红,众人满口的假货让她头晕想吐,她根本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反转,明明该身败名裂的是江澄才对,她哪里有错?
    何晏清的录音又是怎么搞到手的,那三个贱人难道收了钱还去找他告状?
    她抬眼望向周围,现在不仅仅是同学了,就连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跟班都躲开了她的目光,撇清关系的意思很明显,以后应该再也不会和她玩了。
    两个字在这一刻出现在邱昭昭的脑海里,她是不是要被……孤立了?
    还不等她从同学中的谩骂声中缓过神来,一个人的声音忽然让整间教室都安静了下来,那人只说了三个字,唤了她的名字。
    “邱昭昭。”
    邱昭昭僵硬的转过身子,面对着声音的主人,那是她刚才还在嘲笑的对象,她咬紧牙关对上江澄的视线,却在一瞬间愣住。
    为什么……江澄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从黑暗的记忆回到现实的转折点,是何慕江站出来说她剪的是他外套的时候。
    也是这句话,让江澄的表情开始发生变化。
    她不用多想都能猜的出,这其中一定有何慕江和何晏清的手笔,这已经是他们数不清第多少次给她收拾烂摊子。
    曾经江澄没什么感觉,但这一次,她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知道剪得衣服是何慕江的后,江澄第一秒并不是为自己能逃脱谴责而开心,正好相反,她霎时间心里直冒酸水。
    她宁愿自己剪得真是邱昭昭的衣服。
    只有和何慕江同进同出的江澄,才会知道他有多宝贵它,平时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却在校服上沾到一个小油点的时候都急到不行,立刻去厕所清洗干净。
    江澄曾问过何慕江,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件衣服,他只是朝他嘿嘿一笑,然后说了句让她这辈子也忘不了的话。
    “因为多亏了它,我才能在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见到你。”
    当时江澄没有多说,那是因为嗓子涩得难受,心脏像是泡在了温泉中软趴趴的,快要被他带来的热量烤到融化。
    多亏了何慕江,江澄才知道了一件事,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人专程为她而来。
    但现在,她亲手剪坏了那件他像宝贝一样珍惜的衣服,最让她难过的是,何慕江脸上连一丝悲伤都没有,就好像为她付出这些是理所应当的似的。
    酸涩从心头逐渐涌向嗓子口,江澄站在教室的中间,凝视着那些吵闹的人群,回想起了刚才的心情。
    原来被陷害的感觉是这么的难受。
    在铺天盖地的黑水中,江澄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所有人相信谎言对她扫视来的视线,就像是刀片似的划过她的每一寸皮肤。
    而这种行为,就是她对待别人最常用的手段。
    至于背地里做的那些缺德事,竟也会连累到爱她的人。
    他们拼尽所有为她遮风挡雨,她却毁了何慕江最爱护的东西,最讽刺的是,那还是因为她才被珍惜的校服。
    江澄的呼吸逐渐加快,耳边传来了尖锐的耳鸣声,那是她一直以来的信念崩塌的声音。
    从记事起到现在,这是江澄人生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
    她的所作所为,处世方式,真的是对的吗?
    如果是对的,那为什么现在她会这么难受,就像是被保鲜膜包裹住全身,闷得无法呼吸,如果不经历,她永远也不知道这是种这么痛苦的感觉。
    江澄以为自己正在一步步从恶臭黑暗的井底往上爬,却没注意到脚上还带着巨大的枷锁,只要枷锁不除去,她就永远不会爬出井口,只会用阴暗的方式对待他人。
    她好像……真的做错了。
    所有人都想让她在阳光底下肆意的活着,是她一次又一次冲昏头脑回到原点。
    江澄握紧衣角,直到指尖都开始发疼,同学们每一句帮她说出的话,都像耳光一样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火辣辣的疼。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好好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