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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专链接上层的会议室已经在震动中毁去,只剩下一张石桌还算完好,倒塌的墙壁在绘马咒力的粘合下重新聚合在一起,而室内的碎石土块则被我用金线扫除。此刻会议室清洁而光亮,在一片废墟中一枝独秀。
    “啊啊啊——!”
    黑衣咒术师害怕的惨叫在安静的会议室内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被一同拉来的同伴烦躁地睁眼,又在看到自己身处的环境时顿时傻眼。
    “别叫了,别叫了。”他用力扯住尖叫的黑衣同伴。
    黑衣咒术师抽泣着停下惨叫,忿忿不平道:“死都死了,叫两声又怎——”
    只见整洁的会议室内,一个容貌昳丽的女人端坐于圆桌的主位,一双琥珀色的琉璃目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另有几位咒术师列坐在她身边,神色肃穆,宛如神灵身旁的恭敬顺从的侍卫。
    除去这些光鲜的神仙们,其余的人则面无表情,身上的衣服满是划痕,鞋上多粘着泥土,安静地与他站在一起。
    看着雕花石桌,黑衣咒术师不禁对这圆桌会议发出疑惑:
    “如今的黄泉也这么现代化了吗……”
    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四周,定睛一看,又在另一边的地上发现了不少熟面孔,其中就包括强迫他效忠,压迫他的人。
    那人被金神捆住,扑倒在地上,所以他第一眼并没有发现。
    如今两人身份调换,他站着,而那个人倒着。
    “哈,原来是你小子!”
    他神情骄傲,一副大仇得报的模样,走到那人身边,在众人的目光下狠狠踢了那人一脚!
    “让你不干人事!活该!遭报应了吧!哈哈——”
    他得意大笑,又朝坐在圆桌正中的女子恭敬鞠躬,“小人无知,不知这位神仙大人怎么称呼?”
    “如今的投胎又是个什么流程?我能等下再投胎么,这人我还想多教训几下。”他向那人透去一个怨恨的眼神,“此人阴狠手辣,活着的时候害死了很多人,现在可算是落到我的手里了!”
    “哈哈——”周围有咒术师绷不住地笑出了声
    绘马虽然不懂周围人笑什么,但也好奇地盯着自顾自说话的黑衣咒术师。
    硝子在座位上一脸玩味地卷了卷头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阻拦下想要打断他的夜蛾正道,我故作严肃道:“投胎和报仇的事情都可以等下说,但按照流程,现在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画押。”
    我抬抬手,温顺的金线卷起文件落到黑衣咒术师面前。
    他满头雾水地从金线手中接过文件,又自然地念出了文件标题:
    “东京咒术师管理议案……”
    捏着文件的手微微颤抖,咒术师在同伴看白痴的眼神下,神情悲怆,脚步踉跄。
    “难道黄泉之下也有咒灵吗!?我还要继续当这个狗屎咒术师?不——!”
    “你个蠢货!”
    同伴实在没眼看,给了他一拳,“我们都被这位大人救了!你压根就没死!”
    “啊?哦,这样呀……”
    咒术师安静下来,然后默默呆滞在原地。
    ——有人的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我笑眯眯地打量着会议室:
    金线高效搜寻,清理出来的空旷会议室被咒术师填满,并且按照个性分成了两批——
    难搞的刺头被捆绑扔在地上,其余能够沟通的咒术师则站着尽情享受人身自由。
    这幅陌生又熟悉的景象被刻在在场每一个人心里,对于那些站着的人来说,眼前似乎多了一条路。
    一条有尊严,有自由的路。
    倒在地上的大人物们见我安然自若的笑,表情便越发扭曲,这在旁人眼里又形成鲜明的对比。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会议可以开始了。”
    我站起身来,随意挥了下手,被金线捆绑住的人漂浮起来。
    “我是个很讲道理的人,议案已经给你们看过了,如果有什么异议可以现在提出来。”
    “讲道理!?”一个老头狞笑着扭动了一下身体,“莫非这就是你待客的道理?把我们像畜生一样的绑着?!”
    “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屈服吗!”
    老头的话就像一块丢进死水的石头,激起浪花,其他被绑着的咒术师们纷纷开口道:
    “没错!这完全就是强权!”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你知道我的身份吗!劝你赶紧放开我!”
    “这样的荒唐提议我等决不接受!”
    ……
    反对的声音就像浪潮,一时之间淹没了会议室。
    老头得意洋洋,显然对这样的场面十分满意,他不紧不慢,接着说:“年轻人,你不清楚如今的情况,最好少来指手——”
    话还未说完,捆绑的金线便猛地收紧,紧捆住的肌肉在罅隙间鼓胀,好似被扔进料锅里等待烹煮的五花肉,原本七言八语的咒术师们被勒得说不出话,会议室内除了老头吼间断断续续的“嗬嗬”声,再无人发出声响。
    主场控制权再次回到主人手里,气氛瞬间凝滞下来。
    众人赫然看向主位上的女人——她面无表情,澄澈的琥珀色琉璃目正盯着反对她的人,眼神宛如凶恶的猛兽,巨大的威压正从她身上疯狂涌出,窒息的压迫感比特级咒灵还要来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