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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代文后妈我不当了[六零] 第211节

      而她就在巴尔先生这里又见到了他。
    “非常抱歉,苏,我想这是费尔南做错了,我替他向你,也向华国表示歉意。”
    至于巴尔这么大年纪,又德高望重的老人为什么要替人道歉,苏葵也明白了,原来他们不仅是一个流派的领袖与追随者的身份,还是一门关系不远不近的亲戚。
    看到巴尔老人为自己道歉,已经人过中年,胡子都有些变白的费尔南也感觉到了羞愧。
    他不是个懦夫,亲自向苏葵表达了歉意:“……是我太多冲动了,不应为情分而指责正义的一方,给您造成的不愉快,我感到万分的歉意。”
    这些都不算什么,主要是他说:“之后我会在报纸上发表一则声明,让更多人知道华国是正义的行为,对华国的到来我们都是万分欢迎的。当然,您与桑代先生,埃德蒙先生,巴尔先生等人的见面交流,我也会一并刊登。”
    这当然是好事,他愿意配合,就不用苏葵自己交涉了。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苏葵又见了弗洛朗公司的人,与他们商议《小草青青》电影的引进。弗洛朗看了萨拉带回来的片子,还真就决意第一部就引进这部影片。
    一是有原著打底,讨论度非常之高,无论国内外文学界都为它争论过。二是质量的确不错,女主的演技的确非常有灵性,甚至还有原著作者在里面客串角色,讨论度比较高。三是它本身就被引进过还取得优秀了成绩,在大陆播放后迅速被港城引进,票房喜人,也掀起了很大一阵对华国大陆的讨论,连他们都有所耳闻。
    “就是女主角不幸离世,实在是太遗憾了,本来我们可以请她过来宣传的。”弗洛朗是一个商人,既为生命逝去感到遗憾,却也觉得这并不是坏事,一个死亡了的女主角代表着什么,代表着真正的“永恒”和绝唱!
    或许他骨子里也有着一些所谓艺术家的特性,然而苏葵不希望他们消费死者:“弗洛朗先生,她也许只想作为李小草而被全世界人知道,却不想被人过多关注是否存在,希望您能够理解。”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弗洛朗道,“其实我是非常喜欢这位女主角的,当然也会尊重她,那就让她作为一个电影人物永恒存在吧。”
    能够以李小草的面貌被世人知道,留下她在世上的“绝唱”,电影不衰她不亡,也算是对这个可怜的女孩,对这个一生追求成为李小草的女孩最后的慰藉了吧。
    想起乔凤玉的事情,苏葵的心情就有些沉重。在和法国的几位文学界朋友举行了一场文学交谈会后,听到首长即将结束行程回国的消息,苏葵也准备回国了,因为调查部部长要一起回去。
    值得一提的是,这场文学交流会场面实在太大,新小说流派和现实主义流派许多代表人物都来了,虽说很多人是慕巴尔大名而来,看看是谁能让他夸了又夸,又有很多人是听埃德蒙传达过苏葵点评的作品,想来和她进一步聊一聊,比如弗洛朗的父亲老弗洛朗先生……
    总之,场面很大,人很多,连主持会场的费尔南都被惊呆了,差点应付不过来,临时抽调了很多人来维持安全。
    这些人的身份能聚在一起这在以前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而现在因为一个人做到了!连很多新闻媒体都听说了这件事,想要进一步追踪报道,但都没能进去会场,一手资料被费尔南拿走了。
    隔天苏葵上了飞机打开报纸就是关于这场文学交流会的报道,还有一个醒目的标题。
    ——文学的盛宴,流派的连接,始于曾经那位神秘的东方作家
    苏葵再往前翻,还有很多关于她这段时间和几位名人见面交流的报道。
    应该说,现在“神秘”两个字已经从她身上去掉,身份已经呼之欲出,大家不由得看向更前一段时间的新闻。
    她是优秀的作家和翻译家,是文学界耀眼的新星,各流派都对她赞叹不已,现在他们又知道了她的另一重身份,来自华国的——外交官!
    苏葵并不知道她走后又掀起了什么波涛,因为交流会多耽误了一天,她是在首长的后一天回国的。几乎刚下飞机不久,她就被纪部长喊走了。
    作者有话说:
    其实那会儿是没有外交官的说法的,大家也不称自己为外交官,但国外有。
    第139章
    “你看看, 能看出什么来吗?”
    苏葵也没想到这位纪部长这样信任她,竟然真的把那几封信给她看了,虽然她也是签了保密协议的。
    苏葵既然展现过自己的能力, 就不可能藏拙, 否则很容易被发现不妥, 哪怕现在她要分析的人就是自己一样。
    和部长坐在一起的调查员想不通,为什么要把这样重要的事情告知别人, 还让她来分析。虽然苏葵这人他也认识, 但人家不是外交部的吗, 这专业明显不对口啊!
    在纪部长沉静的目光和调查员不解的眼神中,苏葵放下了手里拿着的信件,淡然开口了。
    “如果是个人所为, 那此人头脑灵活,心思缜密,身手不弱,懂得侦查与反侦查技巧, 知识面很广,能对世界局势了如指掌,但年龄性别暂且无法肯定。”苏葵将所有能推出来的信息整合道出, “假如是团队所为,那证明团队分工明确且跨多个领域,并且大概率人数很少, 有一个能够凝聚整个组织, 领导力极强的首脑。”
    她淡然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我认为是个人的概率比较大,团队毕竟目标太大也没什么必要。只是这个个人一定与很多行业, 甚至国内国外的许多人有联系或者能接触到这方面信息, 才能得到这么多情报。”
    她的回答不含半点水分, 分析也是合情合理,甚至推到了他们之前没深思的地方。毕竟按照常理推测,能够得到关于间谍和国外间谍组织的情报,那确实涉及到对国外的势力的精确了解,要么就是出过国,要么就是能够接触国外情报系统。
    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人提前知道未来的信息,所以从这方面来说,苏葵更加没什么可能,反而是让纪部长怀疑的目光转向了他们内部。
    要论对国外情报的掌控,还有谁比得过他们情报部门?调查员就觉得部长的目光凉嗖嗖的。
    这番话能听出苏葵的确有这个能力被请到这里来,推测得也好像也对,调查员就顺势和她讨论起来:“照你这样分析,极有可能是我们内部人员,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直接说出来不行吗?”
    这就是大家普遍的疑问了,就是这个人为什么要隐藏身份。
    “我可没说这人是你们内部成员。”苏葵点点那份关于“华国运动”组织和“红门”组织的举报,“毕竟这些你们内部也没有分析出来,这份信息也绝不是普通人能知晓的,不暴露身份也许是因为身份实在不方便透露,当然也有自我保护的原因。”
    能得知这些信息的,身份一定非同寻常且处于十分危险的位置,这就是常理。
    “可说出来我们也一定会保护他啊。”
    苏葵微笑:“能比得上现在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来得安全吗?”
    调查员一下子没话说了。
    纪部长也点头轻叹:“你说得对,这位同志不出现或许就是出于这个考虑,谁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除了调查部少数几人和中央几位领导,根本没人知道曾有人给他们提供过关键信息。但要是这人显露出来,他们一定会严查他获得信息的途径,而且再严密的保护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安全,反而会加重别人对他价值的估量。
    “所以我们是永远找不到这个人了?”调查员有些沮丧。
    “是的,其实找不到才是最好的。”苏葵摇头道,“而你们这样一心想把人找出来,依照这个人的谨慎,‘他’绝不会再来了。”
    纪部长皱眉:“你是说他知道了我们做的事?”
    “不,我是说,不管你们有没有做什么,他都不会再往这里传消息了,事不过三。”
    这也是她当时的考虑,一两次人没反应过来,三次一定严密起来,第四次说不定她就要进来见见人了。
    纪部长眉头更加拧住了,这样谨慎的话,实在是太难办了。
    调查员也叹气:“他不来的话,我们的损失可太大了,其实我们对他没有恶意的……”
    虽说什么东西都是靠人不如靠己,而且这人还身份不明,立场不能完全确定,但谁也不能否认这人给他们带来的巨大收获。
    间谍,间谍组织,反动组织,任何一个都会对国家造成巨大的危害,而这些信息帮助他们将这些斩灭在了摇篮里,之前轰动全国的几件大事,哪一件背后没有这些信息的影子?
    他每一次提供的都是能引起震动的大消息,几乎都与国家安全息息相关,所以谁不盼着人再来啊?现在好了,照苏葵的说法,人再也不会来了。
    调查员都提意见道:“要不,我们把调查部守卫减一减吧,意见信箱那儿别安排人了,别去查人家是谁,万一他就回来了呢?”
    苏葵察觉到不对了,问纪部长道:“我能问一句发生什么了吗?您这么着急找我过来,又这么着急要知道这个人的信息,是出什么事要人帮忙了?”
    “你刚回国,应该没看到新闻。”都到这儿了,纪部长也没瞒着,直接告诉她:“红门的残余势力出现了。”
    苏葵是没来得及了解国内的情况,不过她一想就明白了:“乔海燕的事情是红门做的?”
    出国前她就听说之前的计划成功了,成功抓住了想来斩草除根的人,现在看来是有消息了。
    然而出乎意料,纪部长说:“不是那个人招供的,他什么都不肯说,倒是公安比对了乔凤玉的遇害案的证据,证实了他就是凶手,但背后指使的人他不肯说。”
    “是乔海燕清醒过来了吧?”苏葵已经明白了,“她认出了当时害她的人是红门的人。”
    “是,她醒了很久,也疯了一段时间。”纪部长想起当时看到疯癫惨状也是叹了一口气了,“大概可能是她妹妹的死讯刺激到她了,她清醒了一段时间,我们已经凭借她的证词复原出了凶手样貌,证实就是红门当年逃出去的通缉犯三爷,这几年红门残余势力极有可能就是他在领导。”
    这个消息可以说是震动了整个调查部,虽说这里面也没放弃追查他们,对那位领导者也是颇为忌惮,结果这几年什么也没有发生,好像人都已经解散了一样,谁知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还犯下这种大案。
    “现在这个案子已经交由我们调查部审查,专案组也一并并入调查行列。”
    没想到由一起凶杀案会扯出当年清剿的反动势力来,他们在京城动手还没被查到,实在是太过嚣张,也说明了他们把势力扎到了这里。
    所有领导都是震怒,回国后他立刻接手这个重大任务,在京城各地严查反动势力,确实狠抓住了一些人,但不知道是其他人跑得快还是藏得深,或者京城的人本来就不多,现在就是抓不到人了。
    “好消息是,据抓住的人交代,他们组织确实是那个三爷在领导,他们也确实在京城建立了据点。坏消息是,除了自身所在的地方,其他人的情况他们一概不知,甚至不知道京城是不是总据点,更加不知道三爷在哪儿。”
    调查员也说道:“自从上一次后,他们谨慎了很多。我们从他们嘴里再也得不到更多信息。”
    不像当初端了红门老巢一样,根据口供就能顺势端了其他据点。现在的红门组织更加严密,即便有人被抓,能招供的也只是他们自己的信息,别人的,上级的,他们全都不了解,因此调查陷入瓶颈了。
    苏葵听了表示了解:“所以你们是想从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这里得知红门的更多消息——”
    见他们点头,苏葵面色有些古怪:“又想得到帮助,又想防着人家?”
    调查员有些年轻,免不了不自在咳嗽一声:“不是防着,就是找不到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没办法就是努力要查查别人是谁?苏葵摇头,真心实意道:“你们总不能事事依靠别人,把线索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人身上。”
    她自己也不是万能的,很多事情也是她结合两辈子的信息推出来的,还要自己去验证,有完全的把握才敢把信息透露出去。
    比如这次的红门势力重新出现,她虽然有一些想法,但不能完全肯定,也没有经过验证,是不会说出去的。她的信在调查部有很高的“信任”基础,错误或残缺的信息不仅不会提供帮助,说不定还要打草惊蛇。
    调查员被苏葵一番话说得有些叹气:“我们也是想要尽快抓住这个组织,不让他们继续做危害社会的事情……”
    然而现在他们寄予希望的神秘人,自己也还没搞清楚,是不可能给他们提供任何帮助的。
    纪部长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小苏说得有道理,我们还是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有当然好,没有我们也要自己查,这一次,一定要将这个组织一网打尽。”
    他担任一个部门的领导,能力还是非常强的。
    苏葵主动说道:“需要我帮忙吗?”
    “现在你也是这件事的知情者……还是算了,我知道你工作忙,之后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你的。”
    虽然有动过让她加入部门的念头,但她没有答应,外交部的工作也非常忙。
    就是苏葵走之后,调查员有些为难地开口道:“部长,我觉得你是不是有些……怀疑苏葵同志啊?”
    见部长看过来,他解释道:“就是我觉得你总在观察她,尤其是我们提到那个人到底还会不会来的时候……”
    调查员也是经过训练的,对情绪特别敏.感。尤其是忽然叫这么一个人过来让她分析机密,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纪部长沉默了很久,最终叹道:“职业习惯而已,以后不要再提了,我是相信她的。”
    即便他刚才真的又下意识去打量评估别人了,又下意识想说出困境后,那个人会不会真的给他们送消息来?
    *
    苏葵早就知道他们做这行的,脑子见天都在转,什么事情都会在脑海里下意识地分析。所以纪部长说不怀疑她了,苏葵也不可能真的放飞自我。
    就像这次,他刚刚跟你谈了这件事,说那人很久不来了,他们全都盼着他的消息解燃眉之急,转头苏葵就真把信息给他送去,这是个人都知道你有问题了。
    别说苏葵自己都还不清楚情况,就是清楚了,也绝不会在这个点撞上去。
    她回国后先被调查部拉走了,现在该去跟首长具体汇报法国一行的情况了。
    苏葵回来的消息周平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可他却不能第一时间做什么,甚至连关于她的报纸新闻都来不及看,因为现在他正在给人收拾烂摊子。
    “因为你愚蠢的行为,导致我们这次损失了很多人,组织提前暴露出来,现在你又成了人人喊打的通缉犯,这就是你自己做事的后果。”
    周平之前已经生过很大一场气了,现在说话颇为平静,却像是一种隐藏的暴风雨般的宁静。
    “是我的失误。”三爷把头低着,眼窝都凹了下去,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过得非常不好,“我之前是想通知你,但你不在,怕时间来不及,所以才让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