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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经过的那些岔道将巨大的火炎分开了,火炎的威力却没有降低一丝一毫,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无比惊人的速度向前推进,甚至在强烈的冲击之下,那些原本用来分割道路的墙面也在火炎的轰击之下破坏融化。
直到火炎将天顶的顶棚轰破,在地面上的废旧工厂里造成了一通剧烈的爆炸之后,这才逐渐地消散平息开来。留下一片被岚之火炎焚烧过的惨况,地面上甚至还能隐约地看到红色的光芒抽搐着闪过,制造出一道一道半深不浅的沟壑来。
对于Vongola家族而言,唯一运气的事情,恐怕就是火炎前进方向上,全部都是密鲁菲奥雷的人员,而且那边本来就是废弃地带,不论是地面还是地下,都属于未开发的地方,除了陷阱之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在。
但是看到那一松手之后,激射而出的火炎箭矢居然造成了如此大的破坏,所有的人都有种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感觉。
当啷一声,一人多高的巨弓掉落到了地面上,弓弦本来就是由火炎凝结而成的,在弓体离手之后,迅速地就跟着消失了。巨弓很快地就化为一道火炎,缩回到了匣子里。
狱寺隼人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惨状,微一愣神,人就已经跪倒在了地面上,还残留着火炎的地面灼热无比,将他的膝盖很快就烫伤了。
但是他丝毫没有在意那一点小事,眼前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就在刚才,就在他松手之后,他到底做了什么。
从他手中射出的火炎,消灭了数不胜数的密鲁菲奥雷士兵,挽救了岌岌可危的Vongola基地。
但是
他杀人了。
他杀人了,而且不是一两个。
他杀人了,将那么多的密鲁菲奥雷进攻部队人员全部,都在刚才的那一击之下杀死了。
这样的认识让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白净的手掌上,仿佛能听到无数的灵魂在其中哀嚎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狱寺隼人猛地抱着脑袋惨叫着撞击起地面来,额头与碎石相撞,发出了碰碰的响声,鲜血很快就流了一地。
隼人!!!碧洋琪是最早反应过来的人,她猛地冲了过去,一记手刀狠狠地劈在这个虽然来自不同的平行空间,但是显然也还是他弟弟的少年身后。碧洋琪用的力气非常大,一击之后,迅速地就将他整个人半提了起来。
强烈的冲击让他从半疯狂的状态里脱离了出来,狱寺隼人的情况却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更加糟糕,他的双眼空洞无神,整个人就好像丢了魂魄一样,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哼,我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Reborn从一边的暗门里走了过来,一脚踢开狱寺隼人对面的碎石,露出底下一个生死不知的密鲁菲奥雷士兵来。
里包恩?碧洋琪抱着那个失神的少年,有些担心又有些急切地看着他。
看好了,这些人还没死呢。Reborn随意地将一个密鲁菲奥雷士兵踢了出来,所有人都看到了,尽管对方很虚弱,似乎随时都会停止呼吸一样,但是他的确还活着。
还生存着,没有死去。
这个事实让狱寺隼人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甩开自己姐姐的拥抱,激动地朝前爬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个看起来似乎奄奄一息的男人,捏了捏他脖颈处的动脉,跳动的血液跟清楚的呼吸声让狱寺隼人明白地感觉到,这个人还活着,他还没死。
还没有死,太好了,我没有杀人狱寺隼人低下头去,低低地开始啜泣起来。
虽然他出生在黑手党世家,但是身为一个私生子的他并没有任何的继承权,因此实际上也并不会被卷进那些糟糕的事情里去,再加上他的母亲是一名温柔的钢琴家,从小带给他的不止有音乐的天赋,还有同样温和的心灵。他叛逆过,但是也仅仅只限于孩童的玩闹。
他从来没有亲眼看到人死亡,更没有亲手杀死过一个人。
之前那种强烈无比的负罪感消失了,带给他的却不是如释重负的感觉,而是另一种,让他难以说明,而且绝对算不上是多么舒服的感觉。
里包恩,这是怎么回事?碧洋琪伸出手来,轻轻地拍打着自己弟弟的背脊,她也觉得很吃惊,在这样的攻击之下,居然都没有人死掉,这简直太神奇了。
Reborn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还记的阿纲走之前说的么?他跟你说,你的匣兵器最好不要轻易使用。
狱寺君你的匣兵器是折叠式多形态弓箭,基础分成,轻弩连射型,长弓狙击型跟重弓炮击型。轻弩型的射速以你的火炎量支撑,最高可以达到每分钟1200发,不过威力不高,就算被正面击中,也死不了人。当然了,我说的是被一发击中的话。阿纲用手指点了点那个小小的匣子,将里头的数据一一道来,长弓狙击型,最大射程可以达到5400米,不过狱寺君你现在是做不到这样的程度的,最后的重弓炮击型,非常危险,威力可比大型船舰上的主炮,需要的火炎量也非常惊人,而且一旦使用起来,就会发现,这个形态下武器的威力跟前两个完全就是不同的概念。如果说前两种是对人用的话,最后一种就是对城用的。
啊,我忘记说了,这套弓箭可以支持多种火炎,只要将火炎输进去,就能发出各种不同效果的攻击来。阿纲说着,用手指头点了点那个红色的小匣子,从外表上来看,根本看不出这个东西居然是如此危险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