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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
沈先生凝神看了晏殊禾一会。他又笑。
怎么?你妈最近给你什么好东西吗?这么不想搭理我这个父亲了?
没。晏殊禾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个什么情绪。
那是怎么?
男人笑了起来,我听说,你去你妈那上班了。待得很不愉快吧?
你也想像沈丞川一样?要个公司自己经营玩?
都不是。
晏殊禾的语气斩钉截铁。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自顾自的往前走。
沈先生跟在他身后。
晏殊禾心里又烦又闷,一个劲的往前走,没有看路。
两人一路走到了入园大道上。
晏殊禾实在憋得受不了,猛地停下来。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沈先生问,到底怎么了?
晏殊禾转身握紧拳头,冷冷的绷着一张脸,杀气腾腾。
他咬牙道,我恨你。
男人惊得往后退了几步。
年龄和体格的差距在这一瞬间明显了起来。
他心里打着鼓,晏殊禾的眼神让他愣了几秒。好似第一次发现这个儿子长大了。
已经有了能轻易撂倒他的能力。
树叶的沙沙声环绕四周,晏殊禾竭尽全力往前迈步。
因为你欺骗了我。
从小到大,你都告诉我,只要有钱有势就会很快乐。
你不断质问我,我都拥有那么多了,我怎么还好意思,为了爱不爱这种事情而生气呢?
回忆从眼前闪过,晏殊禾的脸色有一瞬间狰狞。
有没有爱都是一样。你告诉我,其他人这样活着的。
可根本就不是的。
我因为你教我的东西,痛苦了那么久。结果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我,那些全是错的。
我很愤怒。
晏殊禾提高音量。
他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二十年里,始终像一柄悬在头顶的斧头一样。
他一直催眠自己去无视它。
而他对面。
男人除了笑,什么话都懒得说了。像是听见了最好的笑话。
我被你蒙骗了二十年,我长大后才发现,全是错的。
晏殊禾深吸一口气,痛恨的注视着自己的父亲。
他妈的全都错了。
你就个烂人啊!你这样的人,以为全世界都像你一样,还觉得我也应该和你一样。
你活该啊!
妈妈恨你也是活该,你根本就不配和妈妈在一起!
晏殊禾冷笑了一声。
男人抬手给他一耳光。
你非要在这丢人吗?晏殊禾?
我不知道你是感情出了什么问题?把这怪罪于我身上。
你没追到就是你没能力,没本事。你不要试图
我滚你妈的!
晏殊禾狠狠的唾了一口血在地上,擦着嘴角,抬起头来。
丢人?我有你这样的种马爹才丢人。
你还想用什么威胁我呢?银行卡?还是说未来的股份和继承权?
晏殊禾从来没有这样大声和自己父亲说话过。
他嗤笑着,因为用力而额头青筋凸起。
对面的男人踉踉跄跄,晏殊禾一直往前,步步逼近。
他的愤怒积攒了二十年,爆发时犹如火山迸发。
晏殊禾不后悔,也不害怕。
如果!如果说再有一次机会!
我宁愿不被你们生下来,也不想妈妈和你这种人渣结婚。
沈先生的神情蓦然顿住,眼睛都看直了。像撞了鬼一样。
晏殊禾听到后面传来颤抖的、熟悉的声音。
殊禾
母亲穿着礼服,笔直的站在那,眼眶发红。
... ...
这三人身后。
礼花准时点燃,绽放在漆黑的夜幕之中,盛大而绚烂。
风子萱颤抖的走到钢琴边,眼泪顺着脸颊流淌。
她要怎么办才好?
悠扬悦耳的琴声响起,越来越多人从草坪围了过来。
他们抬起头来,仰望着露台上的少女,高贵而优雅,像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珠宝。
只不过,如今这双手要丢下她了。
... ...
风子萱的裙摆飞扬,露台下,草坪间人头攒动。
听到那个消息后,简槐也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他逆着人群在奔跑,左顾右盼,寻找着时悦。
另一边,时悦慢悠悠的从二楼走下来。
她推开了古堡侧门,在草坪前撞见了被众星捧月的沈丞川。
沈丞川无视了其他人殷勤的讨好,来到了时悦身旁。
停下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简槐也又出现了。
简槐也跑过来,衬衫被汗水打湿了一片。
他来不及喘气,胸膛起伏的问,时悦,你才是风家真正的小小姐?
时悦点头。
心里的事太多,扰乱了大脑的正常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