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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岭憨憨笑着,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乔曦这才去整理带来的行李,乔岭要帮忙,被她坚定的拒绝,她说,你就给我好好坐在那,看书。
乔曦打开行李箱,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乔岭忽然想到了什么,把手中的书一放,一本正经的对乔曦说,“姐,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正在挂衣服的乔曦手顿时一滞,“胡说什么呢?我看你干脆转到文学系算了。读机械真是浪费你这脑子。”
乔岭疑神疑鬼,总觉得处处都不对劲。这不,没过半小时,他就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乔曦没想到不到十点,贺时鸣就来了医院。
他也不把自己当外人,颇为熟稔的和乔岭打招呼。乔岭怔了怔,迅速反应过来,笑嘻嘻的走到乔曦身边,“姐,你不跟我介绍介绍吗?”
乔曦暗暗瞪他。
关于怎么介绍?她犯难了。
毕竟她和贺时鸣的关系太不好言说,说亲密了怕逾矩惹他不高兴,说客气了怎么看都挺假。乔曦不知道怎么开口,磨蹭了好一会还在那尬笑。
贺时鸣上前搂住乔曦的腰,明晃的占有欲,“我是你姐姐的男朋友。”
乔曦猛地抬头望他,撞进他纵容的眸子,幽深,炽热,恍若一个精心预设的陷阱。
只等着她往里跳。
乔岭很兴奋,比贺时鸣还要自来熟,张口就叫了“姐夫”。乔曦被他弄懵了,勒令他收敛点,怕他再说些什么吓人的话来。
贺时鸣品着那声“姐夫”,淡淡的眉眼让乔曦捉摸不透。
“你别听他乱说,小孩子不懂事。”她扯了扯贺时鸣的衣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那我该叫什么啊.....”乔岭知道姐姐不高兴了。
贺时鸣笑了笑,替他解围,“叫我七哥吧。家里的小辈都爱这么叫我。”
又呆了会儿,贺时鸣说他出去抽支烟,让姐弟俩自己说话。门刚阖上,乔曦就上去拧乔岭的耳朵,“能不能给我安静点,怎么今天这么多话!”
乔岭笑起来很是阳光俊朗,是个干干净净的少年,他一个劲的说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之后有护士进来带乔岭去做基础检查,乔曦没跟着,去外面寻贺时鸣,寻了大半天,才在后花园里找到了他。
花园里种了一排梧桐树,树枝上黄叶凋零,风过,仍有落叶盘旋,而后入泥。
男人很高,疏落地站在那,轮廓一如她初初见时那般清绝。
她站在原地看他的背影,不忍心惊扰这副漂亮的画。
他并不经常抽烟,至少乔曦和他在一起这段时间,就见过几次。
贺时鸣并不知道乔曦站在他后面,一阵风过来,把烟雾往面上吹,一时呛住,咳了两声。他正打算扔了烟头,手中的烟就被人夺了过去,他眉心蹙起,下意识去看来人。
乔曦不乐意的瞧他,语气颇有些数落,“不是说好的戒烟吗?你刚刚都咳嗽了,还抽!”
贺时鸣笑着看了她一眼,“女朋友现在就开始管我了?”
清淡随意的语气,也听不出是不是不高兴,却让乔曦顿时醒悟。
她这是恃宠而骄了。
捻在指尖的那根烟变得很烫手,似乎要烧到皮肤,明明这根烟还有大半的余额。
女朋友....她哪有这个资格。
“对不起,刚刚是我逾越了。”她平静的把烟递过去,可指尖那点颤意还是泄露了她的难堪。
贺时鸣被她这句话呛住了,其实他也并没有不高兴,接过那支烟,扔进一旁的垃圾箱,又转过身来去抱她。
“我说了什么就惹你生气了?犯得上你说这种话。”他笑着揽她入怀,用手掌去熨帖她微凉的脸颊。
乔曦看着他,不做声,咬唇的模样倔强的很。贺时鸣轻轻叹了口气,略微蛮横的去掰她咬住的唇,“不准咬了。听话。”
见她依旧不说话,他笑了声,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她今天只涂了薄薄一层唇膏,贺时鸣觉得指尖有些粘黏的质感。
他一向不喜厚重的腻感,却没有停手。
“怎么还真生气了?我以后不惹你了,好不好?”
乔曦推他无果,就由着他抱,把头闷在他的怀里,认真的说,“我没有在生气,刚刚那句话是认真的。”
“以后不会惹你不高兴了。”
她承认,是有些和他较劲了。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陵城的雪已经落了好几场了。
算算日子,已是临近年关。过年前是最贺时鸣最忙的时候。人情往来必不可少,人一旦进了各种饭局酒局牌局,想找个借口溜走都难。
这段时间贺时鸣被老爷子勒令回了老宅住,每天出去应酬,回来了还得受老爷子的耳提面命,根本不得清闲。
乔曦已经有半个月没和他见面了。
偶尔会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或是微信,但每次也就说得上三两句。电话里,他那边永远是闹哄哄的,有时是麻将撞击的声音,有时是觥筹交错的喧闹,有时还有一群小孩儿的嬉笑打闹。
总之很热闹。
今日是除夕,乔曦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他发个微信。
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发什么,最后就敲了一排最没诚意,看上去像群发的祝福短信。
就祝他除夕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