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7页

      贺时鸣被她给气笑了,“也没见你有多怕我,把我说的跟恶霸一样。”
    “你就是。”她开始有些喜欢恃宠而骄这个词。
    “那你现在说,我听着。”
    “说什么啊....”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都听着。”
    乔曦看着他的眼睛,片刻失神,那双她曾经觉得亦真亦幻的眸,此刻仿佛褪去了所有虚假的影子,是宠溺的,是炙热的,是情深的。
    她不是在情场上经验丰富的老手,但她觉得,此刻的他不再是轻浮的逗弄,不再是逢场作戏,而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了。
    一点点。
    但够了。
    乔曦的脸颊贴着他胸口,男人在车上脱了外套,只留一件质地柔软的白色毛衣,柔软的衣料治愈着发疼的皮肤,呼吸里全是他身上的气息。
    那座困住她的森林。
    她开始断断续续的说着。
    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总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总之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我爸爸以前其实挺好的,对我也好,对我弟弟也好.....”
    可自从沾了赌之后,乔远东就性情大变,成日流连在赌桌上,最开始是打牌,后来被一群朋友们唆使,越玩越大,迷上了赌博。可是赌博这种东西,哪里能赢得到钱?
    乔远东想着翻本,瞒着妻子把房子抵了出去,最后讨债的人来收房子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房子早就给卖了。
    母亲受不了这种日子,抛下乔曦和弟弟,跟人去了外省。好在那时还有爷爷和几位叔叔的照顾,勉强能维持学业。
    后来,她考入了陵城最好的戏剧学院,大学的时候,视频博主这行盛行,她也学着录一些跳舞视频,剪辑后发到网络,没想到渐渐关注她的人多了起来,也开始能赚钱了,她和弟弟的学费生活费也不用再靠亲戚接济。
    她以为一切都能好起来。
    可乔远东消停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始重操旧业,想着把几年前输出去的钱都赢回来,却没想到掉入了别人设好的圈套。第一笔高利贷借了两百万,他还不起,讨债的人就找来了学校,让她父债女偿。
    “两百万啊....当时我拿着那欠条就想啊...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吧。”她的声音沉涩而枯哑,不复婉转轻柔。
    贺时鸣抱着她,静静的听,车还在继续着固定的轨道,窗外飞逝过无数风景,可他无心看风景。
    “不过,我还是很幸运的,那两年正赶上了视频行业的红利期,一年下来也能赚个大几十万,再加上打工,给人做家教,后来又机缘巧合进了娱乐圈,接广告接戏啊,反正两百万也还了一大半。”
    她以为还了这两百万,人生就能彻底的往好的那面走去,却没想到弟弟被查出来患有白血病,进行为期两年的化疗,接近一百万的治疗费。乔远东自顾不暇,哪有钱来给乔岭治病,这一百万只能落在她的肩上。
    “我是真的太累了....若不是他逼我,我不会这么狠心....我怎么会不管自己父亲的死活....真的是他们欺人太甚了,欺人太甚.....”
    “我常常想,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摆脱这种日子,我以为努力甚至是拼命就可以了,但后来我才发现,哪能啊.....”
    连翅膀都没有,谈何飞呢?
    她哽着哭腔,尽量表现出平静,睫毛被泪水糊成一块,她紧紧的抱住他,只想离他更近一点。
    贺时鸣已经分不清是他在抱着她,还是在被她抱着。
    她不算滚烫的温度熨帖着他每一寸情绪,同时又让他每一寸情绪变得更加焦躁不安。
    有些哑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口气凝郁在心头,散不开,很烦。
    过了好一会儿,怀中的人逐渐没了声音,连哭声都弱了,车内一片冷寂,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曦曦。”
    “嗯?”女孩抬眸去看他,下巴正好搁在他的心口处。
    “你爸这事是我疏忽了,我应该问清楚的。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我向你保证。”
    男人的怀抱把她包裹着,她逐渐贪念这种不属于她的温暖。缩在他怀里,她只想求一隅偏安。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不该太贪心。”她听着他的心跳,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贺时鸣只是低眼去看她,看着她的眸,“曦曦,你想要飞,我就给你翅膀。”
    轰然间,乔曦听见内心隐隐有高楼坍塌的声音,探究真假,计较得失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
    她只知道。
    若这是轮游戏,那她就玩。
    若这是个陷阱,那她就跳。
    若这是一场火,那她就飞蛾扑火。
    梦幻泡影又怎样呢?遍体鳞伤又怎样呢?
    她能失去什么?不过一段青春罢了。
    可她还年轻,她愿意把这场微不足道的青春全部浪费在他身上。
    第13章 吻疼也受着
    把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全倒了出来,乔曦很轻松也很困倦。
    昨夜失眠,辗转反侧到凌晨四五点,此时被男人抱在怀里,整个人如同被扔在温泉里的丝帛,柔柔的漾开,倦懒舒适得不成样子。
    眼皮逐渐支撑不住,就这样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贺时鸣拨弄着她鸦色的长睫,有些想笑。这姑娘刚刚哭着倾诉了大堆,脸上还留着泪水洇干的痕迹,此时却安静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