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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之前萝苑所有的艺术品名单,你有存吗?”梁德旖问。
“明月姐不是定了吗?”
“想再看看。”
萝苑,即古北那家古色古香的酒店。
“全部吗?”
“全部。”
不多时,方糖将文件发了过来。
梁德旖挨个儿查阅比对。
他们一共做了七版艺术品名录,删掉的艺术家和作者起码有五十来个。逐一比对,是件功夫活儿。
可梁德旖还是在午休结束时,把这事儿处理完了。
她看着那份被除名的艺术家名单,想,倪乒乒说的是谁?
谁和霍之冕有嫌隙?
抑或者只是一句玩笑?
信息缺失,她还需要继续探查。
*
回到家,梁德旖除了鞋子和外套,扑向电脑。
她打开邮箱,点进霍之冕的邮件。
点击,下载,解压。
她用反键查了下文件数量,三十六个项目。
不对啊。
一卷胶卷能拍三十七张照片,这里为什么只有三十六个项目?
梁德旖又查一遍,还是三十六。
无奈,梁德旖点开照片,一张一张排查。
从中轴线查到公园街景,升旗仪式,家居一角……
她发现了。
那日清晨,霍之冕意外闯入镜头的照片没了。
这是请霍之冕洗照片,又不是请他筛照片。
万一那张拍得好呢?
她岂不是损失了一张霍之冕的单人照片?
越想越亏,梁德旖当下点击“回复邮件”,想和霍之冕讨论那张照片归属权的问题。
转念一想,他最擅装无事发生,蒙混过去,怎么办?
梁德旖关掉页面。
照片是死物,能和他产生交集是实际价值。
若是让他产生亏欠,就是看涨的机会。
梁德旖细细思索,目光落在了还未拆封的、崭新的羊毛地毯上。
机会来了。
*
一场应酬宴。
餐桌上,有人走到霍之冕身边。
霍之冕的小叔起身,介绍来人,“这位是芮锐,X省首富之子。刚来京城,你多带带他。”
芮锐举着酒杯,“之冕哥,久闻大名,这一杯我先干为敬。”
霍之冕一手罩住杯口,另一只手伸出去,“你好。”
芮锐无奈,放下酒杯,和他握手。芮锐又问:“之冕哥,咱加个微信方便联系?”
“那肯定方便,是吧?”小叔问。
霍之冕拿出放在桌上的手机,解锁,芮锐从旁瞥过一眼。
看到了ins账户的页面。
账户名后缀着小写的“L”,也有可能是“1”。
更具体的,没看清。
宴会结束,霍之冕离开。
芮锐瞅着缝儿跟上,“之冕哥。”
霍之冕停下脚步,“有事?”
“晚上还有party,在麟会所,一起?”芮锐试探道。
霍之冕礼貌地笑,“有个视频会议,你懂的,时差。”
正经严肃,真假难辨。
“那我送你?”芮锐不死心。
“司机在等。”
滴水不漏地拒绝了。
*
霍之冕回到五十七楼。
他心知小叔的意思,不愿遂意。
芮锐的父亲和小叔有生意往来,想联手做煤炭能源,欲拉他入伙。
可集团早就制定决策,重心往再生能源与清洁能源转型。他隐晦提及此事,小叔面上应承了。
可现在看来,小叔还有想法。
他抬手,刚想解开衬衣最上方那颗纽扣。
动作停。
他家门口,凭空多了个一米多高的圆柱体。
还有一团毛绒绒的人形。
作者有话说:
[1] 谓我何求,谓我心忧。出自诗经·王风·黍离。
霍之冕身上的松木香,是根据小众品牌pino silvestre的一款香水“林间松树(绿松果)”编出来的香味。主要是松木这个英文单词pine很有意思。名词时是松木,动词时有渴望、痛苦、为…憔悴、哀悼等意思。恰好pine的含义和霍之冕的人设复杂度不谋而合(后面会揭),感觉很有缘,所以他就是松木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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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暂停
听到脚步声,梁德旖心下微微发紧。
霍之冕的脚步声较旁人更轻、且干脆,没有拖沓的余声,一如本人利落。
不用抬头,她就能断定是他。
Berluti的乐福鞋停在梁德旖的视线下方,男声传来,“有事?”
他总这样。简单两个字概括来人目的,无事就不该叨扰。
梁德旖抬头,掀下毛绒绒的连帽,“上次摔了你的烧杯,这是给你赔礼。”
她指着一旁卷起的地毯。
霍之冕双手插袋,“没找到密码锁的密文?”
梁德旖愣住。
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她还在想如何应对他的发问,他却直接跳过婉转的缘由。
不过,问得也巧。
他还记着上次她破译大门密码的事。
而这扇门上,也有密文。
梁德旖指着门锁沿边处由“.”“-”组成的一圈花纹,“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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