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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乔顿时难为情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本来就是来还钱的。
    “那是什么意思?”孔峙熟练地扣上了袖扣,“再跟我提钱,我就收利息。要么你就一分不给,要么连本带利地还,我不喜欢那些中间地带。”
    他这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天底下的规矩哪有这么定的。
    明明可以择中处理,他非要走极端,简直是无理取闹。
    颜乔被他气哭,声泪俱下:“你喜欢,你不喜欢,你希望,你不希望,你的意志永远排在最前面,那我的感受呢,你在乎过吗?你在乎吗?你没有在乎过,也不在乎。脱了裤子叫人家宝贝,满腔柔情地哄,提上裤子就变了一个人,冷冰冰地拿强权压制。我怎么就原谅了你,傻乎乎的不计前尘了呢?”
    “哎呦,喜欢听我叫宝贝我叫就是了,你是水做的吗?怎么说着说着又哭了。”孔峙话虽敷衍,面容却是带着笑柔情似水。
    这是叫不叫宝贝的事吗?
    那么腻歪的称呼,她才不稀罕。
    颜乔一把挥开他伸过来替自己擦眼泪的手,兀自生起闷气:“你别碰我,你根本就不懂我。我努力还钱不就是为了尊严吗?我辛辛苦苦攒了一年,好不容易凑足了钱,你却告诉我白攒了,我在你面前有没有尊严取决于你赏不赏脸,我能不生气吗?那穷是我的错吗?没有一出生就生在有钱人家是我的错吗?”
    面对她使小性子闹脾气,孔峙反倒笑容更甚,模仿着她的话术好声好气跟哄祖宗似的地哄:“你没错,那我有错吗?有钱是我的错吗?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是我的错吗?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各方面都称心如意的姑娘,她没别的缺点,就是三天两头跟我提钱,为了我最不缺的东西三心二意不肯跟我好好谈恋爱,我能不生气吗?”
    他好凡,也好烦。
    她知道像他们这样在商场上如鱼得水的谈判高手惯会巧言令色,没有想到他偷梁换柱的本事也很了得,竟睁着眼睛一通胡扯,用一副正儿八经讲道理的样子掩盖耍无赖的事实。
    关键是她被他拿捏得死死的,也就只能像小学生说“我不和你玩了”一样,说句“我不和你谈了”。
    还了本金他还要找她讨利息,还不如一分钱都不还呢,费力不讨好。
    不还就不还,反正吃亏的又不是她。
    她正准备赌气走人,转念一想,她确实因为钱的事在他面前显得很自卑。
    谁会爱上一个自卑的人呢?他爱的当然是她不自卑的时候大方光彩令人心动的样子。这是钱所买不来的。
    虽然人们常说爱一个人就该爱她的全部,但问问自己,现实吗?
    了不起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包容她的缺点罢了。
    忍受不了她这一缺点的时候,态度不好地提出来,她又为什么要把他说的话当真。
    他哪会真去收她的利息。
    其实她要是从骨子里自卑,哪里来的尊严呢?
    他们之间深渊一样巨大的贫富差距是切实存在的,那种强烈的自卑感不是还了他钱就会消失的,她向他要尊严,还不如把心态放坦然一点来的实在。
    她真的为了金钱,好久没有做自己了。
    想到这里,她哭得更厉害了。
    不光是孔峙好面子,她也要面子,自己想通后不肯承认自己的矫情,振振有词地倒打一耙:“我虽然不是为了钱攀附你的,但是是因为钱投靠你的,归根结底我们的缘分来自于钱,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孔峙笑得不行,一时半会儿竟想不出回她话来,不禁宠溺地感叹:“你呀你,都把月老他老人家给气糊涂了。接下来我非把我们怎么走到一起的历程重演一遍不可,看你怎么颠倒黑白,跟我在这胡搅蛮缠。”
    “不行。”颜乔不同意,“我过去吃了那么多苦头才换来了你现在的温言软语,再来一遍我可遭不住。”
    孔峙“哎呀”叹了口气,捏着她通红的鼻头晃了晃:“你没看过人家戏是怎么演的吗?不美好的地方当然就略过了。”
    颜乔实话实说:“那也不行。除了爱慕你的心情是美好的,没几件事是让我高兴的,美好总是转瞬即逝,实在是难以捕捉。要不是因为没钱,哪有女孩子会喜欢倒贴?我不要读档重来,重来就被你吓跑了。”
    这个问题就类似于“来世我会不会爱上你”、“重新开局我会不会爱上你”、“要是早一点遇见我会不会爱上你”,就是热恋状态下的男女诉说钟情的小把戏。
    她大概是对浪漫过敏,才会这么诚实地说出心声,满脸都写着抗拒。
    孔峙挑眉:“我有那么过分吗?我对你那么过分你还喜欢我,是不是就喜欢我对你过分。”
    颜乔已然被他喂饱,备感殷足,没羞没躁地说:“刚才喜欢,别的时候不喜欢。”
    她脸上的妆都因为出了太多汗掉光了,一张素净的脸像剥了壳的鸡蛋,莹润饱满,带着她这个年纪特有的娇嫩,惹人垂涎。
    孔峙乐不可支,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口:“那我可得花心思好好想想怎么追求我们挑剔的颜小姐了。走,先去洗个澡。”
    颜乔像颗汁水淋漓的水蜜桃,在翻云覆雨的过程中被他捣碎,果浆四溢,说不出的粘腻。
    湿透了难免不舒服,原来他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