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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再想想,可恨的是那些听风就是雨,见不得她好的人。
孔峙也只是想挽回她。
他那样理智清醒的一个人,有了丧失理智后的疯狂,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起码证明了他的深情。
当然,无辜的只有她。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勇气踏足这片故土。
可是没办法,她的根在这里,最好的朋友在这里,奶奶的骨灰也在这里。
将来她死了,也要葬在这里。
她只能当作听不见,装作不在意,顶着社死的风险去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通过朝夕相处改变别人对她的看法。
不得不承认,她就是招黑的体质,走到哪里被抹黑到哪里。
这种事多了以后,她还真就无坚不摧了。
黑白颠倒又怎样,她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柔弱到任人宰割的小姑娘了。
以前怕这怕那是因为想不到解决的办法,现在统统看她想不想动脑筋去解决。
她应该不会再和孔峙纠缠不休了吧。
她回到海城,不是为他而回的。
在颜乔漂泊流离的日子里,泽城的变化远比海城的变化要大得多。
海城依然是她熟悉的那座老城,红砖古厝一如往昔。
但是她发现了最致命的一个变化:房价涨了。
她从泽城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租房,没想到现在海城的房价直线飙升,出租屋的月租水涨船高,也跟着有了严重的溢价。
全城的房地产商赢麻了,德世赢麻了,孔峙赢麻了,她要穷哭了。
颜乔花了一天时间都没看中合适的房,为了省钱在中介公司附近的肯德基凑合了一夜,第二天接着找。
陶滢听说她辛苦找了这么久都居无定所,热心地收留她。
“亲爱的,你要不先住我这呗。不过我至今还没攒到梦中情房首付的十分之一,还跟我爸妈挤在一块,他们二老每天起得极早,叮铃咣铛就是一通造,你要是不嫌弃,就跟之前刚毕业一样,跟我一起住我房间。”
颜乔最怕给朋友添麻烦了。
刚毕业那阵是被逼无奈才冒昧叨扰陶滢,现在她至少有条件租房了,再蹭房住就过意不去了。
“我今天再多跑几个租赁中介吧,实在是没有合适的我再联系你。”
说是这样说,但她已经做好了今天就把这件事敲定的打算。
不论最后到手的房源存在多大的水分,被宰就被宰吧。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但要是本身不抱太大希望,却会收获意外之喜。
也就是传说中的“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幸运地淘到宝了。
颜乔在看到作为未来房东的“包租公”时,忍不住感慨“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位房东才十九岁,海大在读,不光长得是玉树临风,还特别有礼貌,知道她是海大毕业的以后,一口一个“学姐”地叫,又软又奶。
她突然就了解她叫孔峙“先生”时,孔峙的感受了。
谁不喜欢甜甜的小奶狗呢?
颜乔嘴上说着“折煞”,心里都快乐开花了,唇角更是几乎咧到了耳根,愉悦到了极点。
孔峙是谁,她已经记不起来了。
最重要的是,因为同与海大有渊源的缘故,“学弟”给她打了八折,四舍五入给她减去了五百块,还没“付三押一”这种破规矩,同意她一个月一个月地签合同。
哪个律师不骂他一句缺心眼。
不过颜乔是诚实守信的人,该给他的钱一分不会少。
更不用说遇到这种好事,恨不得直接签他个三年五载,哪会随意拖欠,破坏今后合作的机会。
小房东叫骆云琛,姓氏蛮少见,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再加上他长得也不赖,五官端正,眉毛浓,眼皮薄,山根挺翘,一晃脑袋,额前柔顺清爽的刘海飞扬,少年感满满,见一面就难忘。
骆云琛的性格阳光爽朗,笑容亲和力十足,不论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让人想马上答应他。
颜乔完全顶不住他这样撒娇。
“学姐的厨艺怎么样?我周末没课,不在学校住,会回隔壁,这样吃饭就不方便了。楼下的快餐店我都吃遍了,没一家合胃口,我又不会自己做。不然的话,自己在家开火挺方便的。小区周边有个生活超市,线上下单半小时以内就会送货上门,蔬菜水果都很新鲜。换作学姐的话,如果会做饭肯定会选择自己做的吧,加我一个可以吗?我给钱。”
他最后这句“给钱”让颜乔笑了。
有钱确实能使鬼推磨,即便不是万能的,也是有效的。
显然,这句话对缺钱的她诱惑力十足。
她会是会做饭,但去泽城呆了一年不知道能不能重拾这门手艺。
因为泽城到处是色香味俱全的小饭馆,怎么都吃不腻,而她自己做一顿饭,往往耗时两小时,吃饭十分钟,还要洗一大堆锅碗瓢盆,很不划算。
她曾以为除非婚后,不会再在除丈夫以外的人面前露一手了,但骆云琛的态度过分诚恳,还愿意给钱,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何况她有了被公司开除的记录以后,即便是找到了对口的工作,人事也会打电话去跟前任公司核实离职原因,相当容易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