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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温浩骞挂断电话,池晗光说,“你把我送到市区,我自己打车去学校。”
温浩骞知道她的意思,“不耽误。”
池晗光没再说什么。隔了一会儿,看他一眼,试探性地叫一声,“温叔叔?”
“嗯?”
“你交女朋友了吗?”
男人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意思是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池晗光听在耳里,只以为这是一句肯定的答复。
“哦。”女孩讪讪道,闭了嘴,扭头望向车窗外。
温浩骞此时并没有心思去关注女孩微妙的情绪,孔严和王正维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他,让他赶快去局里一趟,他现在满脑子盘着计划,油门又往底下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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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晗光失落了好几天,直到快期中考试,人还没缓过来,功课也复习的乱七八糟,被老班叫去办公室谈了一次话。老班直截了当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池晗光摇头否定,回说是压力太大,老班安慰几句,叫她好好调节,这才叫她回去。
从办公室里出来,池晗光暗自对自己说,这可不行啊池晗光,你得好好收拾自己,至少先迈过高考这个坎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傅珍也觉出池晗光这几天不对劲,趁下课的时候关心问道,“晗光,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啊。”池晗光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傅珍,“怎么了?”
“感觉你最近兴致不太高。”
池晗光低头做着试卷,没把傅珍的话听进去。
过一会儿,忽然低叫了一声,“傅珍。”
池晗光抬起头来,“下个星期我要去上海一趟,参加自招考。”
傅珍惊讶道,“下个星期?下个星期我们都要期中考了,以你的成绩,有啥想不通的去参加自招。”
“就是想不通才走这条路的,人啊总得为自己的前途多考虑一点。”池晗光朝傅珍笑了一下,复又低下头去,刷刷写起来,“回来第三天就是期中考,所以我要趁这段时间赶紧拾掇好自己。”
傅珍看着她这个埋头题海的同桌,真的无法理解。
☆、第九章(补九百)
第九章
这以后的两三天里,池晗光埋头梳理复习,没有再和温浩骞联系。
去上海参加考试,她是瞒着池湘云偷偷决定的。因为告诉池湘云,她肯定不会同意。池湘云表面上虽尊重池晗光的选择,而事实上,几次有意无意地表示让池晗光考美院,只要去考,其他的池湘云都会安排好,池晗光一点不怀疑她姑妈在这方面的能力。
为什么非得让她走这条路呢?
道理很简单的,因为她爷爷是池新沅,池家总得有一个传承衣钵的。更何况,池晗光自小盛名在外,被人誉为“画界神童”,是一颗不可多得的“新星”,当年那幅被人称道的墨兰图就是最好的证据。
若她此次如池湘云之愿考入美院,便可一举打破外界传言,同时再次制造话题。
大抵是自小寄人檐下,池晗光敏感到姑妈的私心,表面不动声响作出妥协,实则内心抗衡挣扎,她这一点随池新沅,越不让去做的事,就非得闯出一片天来不可。
好在池湘云平常工作繁忙,加之钟锦程在珠城的缘故,对晗光的关注更加少了。考试那天正好周六,学校放假,晗光提前买好票,查好路线,跟池湘云说这两天住在同学家,光明正大地收拾行装准备一早出发。
孙零听说她要去上海,不放心极了,非得嚷着跟着一块儿去。这也难怪,这虽然不是池晗光第一次出远门,但是独自一个人出门却是第一次,孙零佩服她的胆量的同时又实在担心不已,池晗光好说歹说一通才使他放了一点心,和傅珍两人把池晗光送到车站,千叮咛万嘱咐,跟老妈子似的喋喋念念,池晗光听烦了,扬扬手,“知道了知道了,你们说的我都照做行了吧?”这两人才肯罢休。
她这一走,走的神不知鬼不觉,除了孙零和傅珍,没别的人知道她去了上海。第一次独自出门,池晗光倒没觉得什么,反而像一只重获自由的鸟,在外面,可以暂时忘掉所有的不快,她的眼里心里,看到的感受到的是一个别样的大千世界,对于即将要到达的城市充满了欣喜和迫切。
买的是高铁票,过了检票闸口,人群流向站台,纷纷寻找车厢位置,等车进站。
天逐渐暖转,天灰扑扑的,气压很低,不远处火车鸣笛声,飞速呼啸,一阵疾风,带动空气里细碎的尘粒,池晗光扭过脸咳嗽两声,周围有人从包里翻出口罩挂在脸上。
站台长摇着小旗,又短又急促的一声口哨,人群自动退到黄线后面,不多时,一列银白色子弹头缓缓进站。
顺利找到座位,很幸运,位置在窗口,旁边靠通道坐着一个女人,约摸二十五岁出头三十岁不到的年纪,身上那条枚红色的长裙和这个季节十分不搭,蹲在椅子上看书,一双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露在外面,没穿袜子,黑色短靴脱了放在座位底下。
池晗光放好行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转头看窗外,脚下一股力量往前屈,列车开动了。
大抵看书看累了,女人开始和池晗光搭讪起来。池晗光先还有些警觉,女人态度友好,逐渐放下警惕,有一搭没一搭应和着。女人把手里的书翻转过来,给池晗光看书的封面,问,“这本书你看过吗?”/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