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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好像在望着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只是额头上那明显的「奴」字烙印,冷酷地提醒她一个不争的事实——镜子中的人,就是自己。
“跟我来吧,月妈妈在宝月阁等你。”小茹冰冷地提醒道。
慕倾禾跟在她身后,不多时,就走进了一间腾空的小阁楼。
走进去后,月妈妈正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吸着茗烟。
听到动静后,月悠偏过头来看向慕倾禾,满意地点点头,同时向小茹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小茹走出去后,月悠优雅地翻过身子,面向慕倾禾,越看越满意,“果然是美人胚子,穿上这一身衣服,精神了不少。”
说着,月妈妈皱起眉头,“就是那额头上的烙印,实在渗人了些!”
听了她的话,慕倾禾下意识地抬手遮住那个烙印。
“你放心,我会安排你戴着扶额示人,不会让人看到你那道伤疤的。”月妈妈轻飘飘地说道。
慕倾禾没有回应,依旧低着头。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月妈妈换了一个姿势,优雅地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悦君楼的姑娘。”
“悦君楼是风月场所,你应该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
听了这话,慕倾禾才稍微有所触动,喏喏地问道:“刚才你不是跟那些人,让我做烧火丫头吗?”
“恩?”月妈妈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便嘻嘻地笑出了声,说道:“你还真是天真,唬人的话你也信?我不那样说,怎么可能用这么廉价的价格将你买回来?”
闻言,慕倾禾一顿,只觉得脸上臊得慌。
昔日的侯府千金,有朝一日居然会像挂在街头上的猪肉,任人买卖。
真是讽刺!
慕倾禾思索了片刻,告诉自己先答应对方。
如今她在京城,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根本就没有谁敢收留她。
而且,她现在不能离开京城,因为她还需要去爷爷的灵前祭拜,才能安心地离开。
想到这里,慕倾禾点了点头,抬头看向月妈妈,说道:“我答应你,可是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但说无妨!”月妈妈吸了一口烟,幽幽地点头道。
“我在悦君楼,卖艺不卖身!”慕倾禾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她原本以为月妈妈不会答应,可没想到对方想也不想,就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月妈妈笑了笑后,又继续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慕倾禾:“……”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把慕倾禾问住了。
她叫什么名字?
她本是侯府的千金大小姐,后面阴差阳错之下,成了当朝太子的正妃,后面又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顿了顿后,慕倾禾低下了头,神色淡漠地吐出几个字,“云卿,我叫云卿。”
离开宝月阁之后,慕倾禾在小茹的引领下,去了月妈妈为她安排的房间。
等到慕倾禾离开之后,月妈妈身边的男子,冷漠地质问道:“月悠,你为什么要收留她?你明明知道,主上不喜欢我们随便收人进悦君楼。”
原来,这个被人称作月妈妈的女子,名字叫月悠。
“哈哈哈……”听了男子的话,月悠笑了,吸了一口茗烟后,轻飘飘地说道:“她刚刚醒来的时候,你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吗?”
“淡漠,绝望,偏激……”
“那又如何?”见月悠说话慢吞吞的,男子愈发不耐烦。
“雪川,你不觉得这样的人,最适合留在主上身边吗?”
雪川:“……”
听了月悠的话,雪川愣了愣,选择了沉默。
另一边,慕倾禾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便拿起桌上一条白色丝巾,轻轻覆在额头上。
这样一来,一张脸只露出了半截挺翘的鼻头和樱桃红唇,倒是多了几分神秘的妩媚。
慕倾禾望着铜镜中陌生的自己,只觉得神情恍惚。
前一日,她还是宗人府的囚犯,忍受着最恶毒的折磨。
谁曾想一日过去,她竟然成了悦君楼的姑娘,还改了名字。
一晃几日,慕倾禾已经习惯了悦君楼的生活。
或许是因为在宗人府待久了,以前娇生惯养的她,对什么样的环境,都可以很快地融入进去。
在悦君楼里,她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琵琶女。
之所以选择弹奏琵琶,是因为她只会这一门乐器。
就这,还是因为当初厉瑾寒在宫宴上,多看了舞台中央的琵琶女一眼,从那以后,她就暗自勤学苦练,终究练得一手高超的琵琶技艺。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为厉瑾寒弹奏一曲,就发生了「自荐枕席」一事,随后她被封为太子妃。
再然后,就是沈梦儿溺死湖中,她被冤入狱。
前尘往事不堪入目,握着这把琵琶,慕倾禾竟然没有丝毫的情绪。
宗人府里生不如死的生活,让她对任何事情,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如今,她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去爷爷的灵前,磕一个响头。
“云卿姑娘,流云涧的客人指名要你去弹奏琵琶!”
正当慕倾禾陷入沉思的时候,小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闻言,慕倾禾没有多想,戴上面纱之后,便去了悦君楼最顶层的阁楼——流云涧。
可因为初来乍到,她并不知道,流云涧是悦君楼的禁忌,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上一个不小心闯进流云涧的姑娘,就被活剥了皮,扔到了乱葬岗。
站在流云涧外面,慕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