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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掌门也嗳了声,摸着下巴道:还真是!
如此一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谢秋石挑了挑眉,冲岑蹊河勾了勾手指,岑蹊河动作一滞,顿了顿,还是将袖中折扇递了过去。
谢掌门接过折扇,唰唰展开,一边扇一边道:幽冥教丢了人,峨眉山丢了宝贝,剩下的,你们呢?你们丢了什么?
岑蹊河蹙眉道:三位前辈门下,各自有几个弟子丢了性命。
说着,他连击掌三下,七八名弟子应声上来,抬着四具尸身,七歪八斜摆了一地。
谢秋石一看,目色便微微一沉:这几位,死得可真有些不同寻常。
只见地上那几具死尸有老有少,一个个张着口歪着头,四肢僵直,面色青黑,表情震恐,似是看到了什么极骇人的东西。
谢秋石!曲苏阳怒道,我这两个弟子来武陵前还是好好的,偏偏返程之时突然暴毙,死状还如此怪异
谢秋石忽然打断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已有医修看过,灵山门的白须老道叹道,我门下一名,曲老儿门下两名,王贤侄同门一名,他们俱是肝胆破裂,活活掏心而死除此之外,几个小孩各自在额部、肩部、足踝、膝弯处有一小孔,如果老朽没有看错,理当是佛珠模样的法器留下的痕迹。
谢秋石安静听他说完,面上却没有几分讶色,只是径直绕到尸身前,往那大张的嘴里看了眼,了然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几位都是在东陵城遇难的吧?
伏清丰愕然问道:你如何知道?
谢掌门无赖似的摊了摊手:因为事发之时,我就在东陵啊。
全场哗然。
谢秋石!你这是不打自招了?曲苏阳大喊。
谢掌门,白须老道摇头道,你年纪轻轻,竟已误入邪道
贼子,纳命来!
把金水珠还给我
唉,等等,等等,谢秋石懒懒一笑,我话还没说完呢,事发之时,我确实在东陵的城郊别苑,与人琴瑟和鸣,夜夜春宵,被翻红浪,从此君王不早朝
众人:
曲苏阳涨红了脸:黄口小儿!尔敢尔敢
陆雪杉!谢掌门面色一正,忽然高声喝道,可在?
见过掌门。一名高挑消瘦的弟子从人群中走出,正是岑蹊河门下医修陆雪杉。
你看看这几人,都是何修为?谢秋石命道。
是。陆雪杉深深一揖,便俯身探向那地上的尸首。
大胆竖子!曲苏阳叫道,妄图毁灭罪证!
陆雪杉不理会他,冷冷一笑,手指碰也不碰那一地尸体,只迅速地一眼扫过,便转身朝谢秋石一礼,朗声道:启禀掌门,四位弟子中,两名恰至辟谷,一名初成灵髓,还有一名仙骨半铸。除此之外,仍有一古怪之处,几名弟子手臂内侧都有几道生长纹,似是用了拔长身体的草药。
谢秋石却似乎全然不觉得古怪,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看看他们的牙。
还未等陆雪杉动手,那白须老道已走到灵山弟子身旁,伸手往他口中一探,继而徐徐摇头:果真不是错觉,旺生口中多生了一排牙齿,身量较之前几日,也似有变长谢掌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定是他们施了什么诡计!曲苏阳狠狠道,刘道长莫要被骗了!
曲掌门,谢秋石瞅着曲苏阳,翻了个白眼,你弟子喜好贪杯好色,强抢民女,手上沾的蔻丹红,莫不是也要赖我?
说着他踢了踢某具尸身,只见尸身裸露的手背上,挂着一道长长的细疤,疤侧还泛着浅浅的桃红,显然是为女子所挠。
曲江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问完了?谢掌门似笑非笑地等了会,你们问完了,就该轮到我问了。东陵地处东南,乃是幽冥一脉与武陵一支的交界之所,幽冥教的众位仙姑要回老家,会从那儿走,并不稀奇,倒是你们
他一边说,目光一边如降了霜的雪刃般从众人脸上走过,天玄宗北接晋河,灵山门毗邻西海,峨眉曲江对望湘水,没有哪个地儿,要经过东陵罢?
众人顿时哑口无声。
可真是奇了怪了!谢秋石一击掌,摇着扇笑道,五大门派不知为何,齐聚东陵,一个丢了人,一个丢了宝,还有三个齐齐丢了性命,放着左邻右舍不查,凭着几个珠子窟窿大老远折返我武陵兴师问罪,还守在门口刀枪棍棒招呼我的鹤、我的弟子、我的山河树木奇也,怪也,蹊河,清丰,还有那个余什么,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那个余什么额头青筋一跳,岑、伏二人忙一人架了他一边肩膀,岑蹊河道:回掌门,说奇怪,也不奇怪,毕竟东陵近日异像频出,几位老前辈古道热肠,定然想要施展一番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