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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什么都没有说过的模样。
“你说你做了一个梦……”
“梦?”燕宁突兀地打断了他——她以前从不会做这么不礼貌的事情,但她做了,就好像她潜意识里害怕牧轻鸿即将要说出的话一样——“牧将军,您在说什么啊?”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应该是重伤昏迷了。昏迷中的人,怎么会做梦呢?”
牧轻鸿不再说话了。他仔细观察着燕宁脸上的表情,发现她脸上困惑的表情很自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了一炷香之前所有的事情和燕宁的记忆,只有牧轻鸿一个人记得,燕宁在这之前,到底说出了怎样令人吃惊的话来。
燕宁还想说些什么,但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将军——将军!您在吗?”顾元修在门外响起。
现下顾不上那么多了。牧轻鸿拢好披甲,将燕宁塞回了锦被里。
“在这里等着。”他命令道,“等我回来。”
……
顾元修已在门外恭候多时了。
见牧轻鸿一出门,他便连忙迎了上去。事态紧急,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宫中不得骑马的规矩,他为牧轻鸿牵来一匹枣红色的马,汇报道:“将军,士兵们已在宫外的城墙上与敌军对峙许久了。”
牧轻鸿大步跨上了马,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眼,问道:“对面怎么说?这‘燕太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正是令属下疑惑的地方。”顾元修也上了马,一扬马鞭,在前方为牧轻鸿带路。
他的声音被风吹碎了,混合着哒哒的马蹄声传入了牧轻鸿的耳朵里。
“——对面那万军阵前之人,居然真的是燕太子燕瓷!”
17.第 17 章 假太子
燕国王宫外的城墙不久前才经历过一次战火,短短几天过去,它的新主人还没来得及修缮它,便再一次迎来了战争。
上一次,牧轻鸿还跟随在梁王的左右,随侍在侧,等到他再次登上其间,无论是情况还是心境,都已经大为不同了。
他的手指拂过斑驳的青石板砖,那上面还残留着血与硝烟浸透的痕迹。
隔着血迹向下眺望,黑压压的大军集结在城墙之下,有明黄色的旗帜随风飘扬。
他眯着眼细细看去——那旗帜上绣着木椿盛开的模样,其上有八爪金龙缠绕,那龙的面容似嗔似怒,其下一簇雪白的祥云被它踩在脚底,如金龙腾云而起,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世人——那旗帜的模样牧轻鸿太熟悉了,几天前,他才从身前的城墙上将其拔下来,那是燕国的旗帜。
而旗帜下方,一个身着与旗帜如出一辙的明黄八爪金龙太子袍的人,正骑在一匹乌云般的骏马上,仰头与牧轻鸿对上视线。
饶是早有准备,牧轻鸿也忍不住一怔。
那人的面容牧轻鸿也很熟悉,正是他前几日才见过的。
宽额细眉,两簇乌黑的头发自额旁垂下,大睁着一双细长的眼,淡色的薄唇紧抿着,周身气质如雪山之巅耸立的古树一般冷清。
——不是燕太子燕瓷又是谁?
然而,牧轻鸿与燕瓷之间,说是一面之缘都抬举了。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牧轻鸿其实没有真正地见过燕瓷。上一世的他暂且不提,哪怕到了这一世,他重生之后急匆匆地去找燕瓷,也没有任何收货。
是以,无论是哪一世,牧轻鸿都只见过燕瓷的尸体。
这位素未谋面的、被燕宁心心念念一辈子,甚至改变了燕宁人生轨迹的燕太子,如同一缕幽魂、一缕清风,任谁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却也没人亲眼见过他的模样。
牧轻鸿虽看着这人与那位燕太子长相一模一样,却也不敢轻易定论,更何况,有着上一世经验的他始终坚信燕太子早已经死了,不然,燕宁只会推举太子上位,不会自己当上燕国新王的。
就在牧轻鸿仔细观察这位不知真假的燕太子之时,忽然,站在燕太子身边的一位副将一挥手,张口便道:
“无耻的梁王狗贼,竟敢领占我大燕王宫不放!你们这些鸠占鹊巢的无耻之人,如今真龙归位,还不速速将我大燕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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