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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鸿没有任何不对劲之处,但也许是来自女人的第六感,或者是因着那诡异的气氛,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燕宁现在还只是阶下囚,没有任何事情可做,每天除了发呆便是发呆。最近她突然多了个爱好——赏月。
    今晚也不例外,她照例支开窗户,倚在窗边仰头望去。
    一轮圆月挂在天边,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泻而下,屋内昏黄的烛火跳跃着,窗上皎洁的白纱被风掀开一角,月光静静地流淌在地上,显得如此安然宁静。
    忽然,燕宁感到身边一重。
    牧轻鸿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身边。
    月光把他的眼睛映得极为深邃,燕宁一时失语,她不明白牧轻鸿为什么偶尔用那种眼神看着她,那种悲伤的、愤怒的、无奈的,还有更多她看不懂的。
    风拂过她的发梢,裹挟着缱绻的暧昧,夜风改了方向,窗纱轻飘飘地向内翻卷,隔开了两人。
    隔着薄如蝉翼的纱,对面人的五官都模糊了,仿佛散在雾中。
    牧轻鸿却清楚地看到——
    少女忽地挑唇一笑,眉眼里飞扬着,依稀有着属于燕长公主的娇纵,狡黠地如同捉不住的小狐狸。
    “牧将军……”她淡色的唇开合着,吐出来的字句都好像带着暧昧的香风,然而接下来的几个字却埋没在唇齿里,如欲语还休的爱词,只余下三个口型,散在雾里。
    牧轻鸿好像听到了自己脑海里的轰鸣声,忍不住一把将白纱掀开!
    然而,白纱后的燕宁,还是那一副冷静的表情,好像隔着纱那短短的一瞬间只是他的错觉,或者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精怪做诡,不然如何解释燕宁那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牧轻鸿直勾勾地盯着他,好似能从她身上捉出什么精怪附身的证据似的。
    与此同时,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摸向自己腰间。
    ——唯独少了那一枚白虎下山的虎符佩。
    5.第 5 章 玉佩
    深夜,栖凰宫。
    燕宁偷偷潜进了殿内,昏黄的烛火透过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落在地上,她轻轻敲了敲窗户。
    殿内一阵响动,接着,燕孔推开了窗。
    她果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几日不见,她换了身银线绣牡丹的华贵新衣,面色红润了不少,乍一看,竟还胖了些。
    “拿到了?”燕孔问。
    燕宁不想看她,直径推开窗户翻了进去。
    不过短短几日,栖凰宫就变了个模样,墙边的书架换成了堆满金银的博古架,铜镜前的朴素的梳妆盒也被镶着宝石翡翠的首饰占满了。
    “你……”燕宁看着变了模样的栖凰宫,不由大怒,“这是母后的宫殿,你怎么敢?!”
    “现在是我的宫殿了。”燕孔嗤笑道,“我想如何就如何。”
    “倒是你,你该不会还没拿到腰牌吧?若是这样,大王可有你好看。”
    看她这理直气壮的模样,燕宁不欲与她多说,当下便直接道:“这腰牌,我要亲手交给梁王。”
    “我知道你不信我。”燕孔一副早有准备的模样,招手喊来了正在屋外值守的侍卫,“他是梁王的人,你给他就是。”
    燕宁将信将疑,却要没有别的办法,毕竟梁王怕她失败,为了撇清嫌疑没有给她联络的办法,除了燕孔,她没有任何途径接触到梁王。
    侍卫沉默地接过腰牌,对她行了一礼,便退下去了。
    燕宁目送着侍卫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也重新披上斗篷,将这奢靡颓烂的宫殿甩在身后。
    ……
    次日清晨,燕宁是被巨大的撞门声吵醒的。
    她一个激灵,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仰起头,门口站着一个逆着光的人影。
    牧轻鸿今日终于不穿那身招摇的红衣了,他换了身绛紫色的窄袖交领袍,腰间的弯刀也换了长剑,随着走动摇晃着,反射出凌冽的寒光。
    他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燕宁。
    终于来了。燕宁想。
    自从偷走牧轻鸿的腰牌之后,她一直提心吊胆,她知道牧轻鸿很快就会发现,但没想到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