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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桑越赶到广场的时候,一片喧哗吵闹,众人不由都看向了他。
    他望到紫云仙君脸上的凝重肃穆,又看到受伤的曲彧,毫不犹豫走了过去。
    立于高处,桑越一眼就看到贾桂仁与云涅在同擂台上,打的正激烈,云涅压根没注意到桑越已经来了。
    “怎么回事?”桑越按着曲彧后心为他疗伤,询问。
    “师尊,那个人要杀了云涅!”曲彧激动地说道,“他刚才忽然过来,当众诋毁您的声誉,还想让诸位前辈杀掉我和云涅为他主持公道。”
    曹桂仁涕泗横流,又取出族人头颅作证,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诸位仙君自然不能就这么轻易杀掉月华仙君的弟子,曹桂仁见计划不成,便又请求他们保护自己逃离蓬莱岛,否则他就当场自爆让大家陪葬。
    为了在场弱小的弟子们,仙君们只好先答应他。
    云涅和曲彧实在气不过他的污言秽语,又怕他真的逃掉,便主动站出来与其对峙。
    见两人现身,曹桂仁舍不得就这么离开,决定先杀了桑越的徒弟。随后一个不慎,曲彧就受了伤。
    在场仙君本想阻拦,谁知云涅竟一把推开曲彧,与曹桂仁立下了生死状。
    生死状一立,这两人都无法自裁,只能死于对方之手。
    若是外人强行插手杀掉一人,此人会遭誓言反噬。
    桑越听罢,怒极反笑,他轻轻移开放在曲彧背后的手,问:“可好些了?”
    明明桑越此时语气无比平静,曲彧却莫名有点怕,他点点头,担忧地看向师尊,却不敢问他该怎么办。
    桑越直接跳下高台,行步如风,广袖回雪,转眼便来到了擂台边上。
    众所周知,月华仙君是个脾气不错和善高雅的美人。
    然而此时他脸上的笑看起来那么冷,冷的人不敢多看。
    当周遭静下来的时候,云涅和曹桂仁一同望向了桑越。
    先是惊了一下,旋即兴高采烈,曹桂仁意识到自己逃不掉的时候就疯了,他撕心裂肺地笑着:“桑越来得正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最宝贝的徒弟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
    云涅半跪在地上,额前的血顺着流下糊了眼睛,视线一片猩红。
    师父……
    桑越微微笑着,声音响于整座广场上空:“岭兰曹氏后人,冤有头债有主,你却一而再再而三连累无辜。好啊,真好,既然你如此不顾礼义廉耻,也别怪本君不留情面了。”
    桑越在警告在场所有人,不许插手接下来他要做的事。
    他做了什么呢。
    表面上看起来,他只是招来一座椅子,款款坐下,像旁人一般静观擂台变化。
    可实际上,整座擂台已经在他的掌控下了。
    没有在桑越到场之前像缩头乌龟一样藏匿好,是曹桂仁犯下的最大错误。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
    这时桑越才看向云涅,不急不缓地说道:“不是要杀了他吗,动手吧。”
    细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到云涅耳朵里:
    “这算不算插手?月华仙君会遭受生死状反噬吧。”
    “真是个疼徒弟的好师父,要我,我可不愿意。”
    “可月华仙君杀光人家族人,还插手生死状,未免太霸道了。”
    “我也觉得不太好,生死状已立,破坏誓言有违道义。”
    云涅焦急地说道:“师父不要插手,我可以!”
    桑越忍了这么久,结果徒弟这么犟,一下就绷不住了,他怒道:“可以什么你可以,以身犯险不自量力,这么多前辈在场用得着你逞强?!”
    云涅道:“可是师父,会遭受反噬。”
    桑越没好气道:“少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没给云涅继续辩解的机会,桑越直接操纵着他的身体,持剑杀掉了曹桂仁。
    动手的时候,云涅失去了所有感官,没有视觉、听觉、触觉,也就不知道杀掉曹桂仁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只牢牢记住了,被桑越掌控一切是什么样的感觉。
    云涅心里有点怕,怕桑越受伤。
    也有点软,知道师父在照顾自己。
    其实他根本不怕杀人,他经历过比这残忍的多的事情,却唯有在桑越面前时,会被这般悉心保护温柔照顾。
    最后,云涅被桑越强行带回了云舟,一直到恢复五感都没能看到曹桂仁到底死成了什么样。
    .
    疗伤后,云涅跟曲彧并排跪在一起反省自己的错误:按桑越说的,他们就该躲着不出声让前辈们处理这种事,为了一时意气以身犯险,是傻子!
    曲彧很快认错,鉴于他比较诚心,犯的错误也比较轻,桑越先放他回去了。
    走的时候,曲彧担心地看了眼云涅。
    这个犟种,待会肯定惨了。
    云涅房内。
    桑越正坐在榻上对云涅冷笑:“你觉得自己很能耐,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是吧?”
    云涅垂手低头,慢慢说:“那人谋害师父在先,诋毁师父在后,该死。”
    见他没找到重点,桑越一把捏碎了茶盏:“他当然该死,可重点是这个吗,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随随便便就立生死状,我看你也活腻味了!”
    提到生死状,云涅担心地看了眼桑越,他小步上前试图抓住桑越的袖子:“师父,您感觉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