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砸向了陆宁许。
    当时他的脑袋就被打破了，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陆添当时吓坏了，她捂着嘴，一声不敢坑，就躲在门后边，直到救护车把人拉走。
    从那之后，她唱歌跳舞都是偷偷进行的，从来不敢让爷爷知道。
    如果不是韩亦森忽然问起来，她的爱好就像在心底尘封已久的小匣子，根本不敢打开。
    韩亦森见她不说话，知道她心里有纠结，轻声道：“你还小，现在做什么决定都不晚，要知道一个人活着，她只需要对自己负责。”
    “任何人都无权 干涉她的喜好，她的选择，只要不违背道德，不违背良知，不触犯法律。”
    “喜欢做什么就去做。”
    默了会，他继续说：“当然了，以陆家的情况，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无论如何家里都会为你铺好路，让你过上做富足也最无忧的生活。”
    “但那是你自己喜欢的吗？”
    “每天压抑着自己的喜好，去迎合被人，这么做自己开心吗？”
    ……
    陆添没想到韩亦森会给她讲这么深刻的东西，她一时间懵懵懂懂的想不清楚。
    毕竟她都浑浑噩噩了17年。
    在父母的眼里，她只要按照爷爷的想法成长就好了，其余的边边角角他们会为她修剪好。
    可是今天，韩亦森的一片话，好像平地惊雷一般，忽然把她心底一直用最坚硬的石头筑起的高墙给打破了，某些东西正在破土而出，并且疯狂生长。
    当然，一时半会她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早晚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有了朦朦胧胧感觉的陆添更加崇拜韩亦森了。
    为什么他学习那么好，人那么聪明，还这么会说话啊，简单的几句话就让她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好像，忽然间长大了一般。
    “亦森小叔，这些是老师和你说的吗？”陆添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问。
    韩亦森摇了摇头：“没有，杨老师只是给我讲了很多你参加活动的趣事，还给我看了很多你参加活动的照片，他说在台上的你是闪光的。”
    “他还说，他虽然是数学老师，希望所有的学生数学都好好的，但他也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学生能站上更大的舞台，然后没准他还会上去要张签名。”
    “他希望每个学生都能发挥所长，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并在喜欢的事情上有所收获。”
    陆添被惊到了。
    眼窝慢慢的漾起湿意，心里有种感动的暖流在汩汩流淌，让她呼吸都变得凝滞了。
    她学习不好，每次都拖班级后退，而杨凯华对她从来没有好脸色，教训的次数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这次让她叫家长，她也以为是告状的，让她妈妈教训她。
    没想到他竟然说了这么多。
    韩亦森敏锐的注意到她的眼睛，把纸抽挪到她面前。
    “他还说高三才开始，你做什么决定还来得及。”
    陆添现在心里热乎乎的，有感动，还有对喜欢人的小心思，更有迷茫，所以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半晌，只说：“我回去会很认真的考虑。”
    谈话结束时已经到了晚上9点，陆添和韩亦森一起从饭店里出来。
    本来陆添想去结账的，可等她到了吧台，收银员告诉她已经结过了。
    站在饭店外边的台阶上，陆添红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说好了我请你，还让你破费。”
    韩亦森倒是对此没有什么想法，怎么说陆添也叫他一声小叔叔，但看见小丫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逗弄她的心思骤起，“下次让你请。”
    陆添动作一僵， 她有些懵懵懂懂的看向韩亦森：“还有下次吗？”
    她以为自己这么差劲，人家肯定不想再见她了，现在好像什么宝贝失而复得一般，心底卷起狂喜。
    月光朦胧下，眼底的星光更加璀璨了。
    韩亦森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很轻松的语气：“为什么没有。”
    陆添：“……”
    安静了几秒，忍不住笑了，“我以为我学习这么差，你很讨厌呢。”
    韩亦森两手抄兜往台阶下走去，淡声道：“这不一样。”
    顿了下，“每个努力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