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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不错,苏安。”女剑士鼓励她。
“还差一点。”女子收了刀,银灰色的眼睛似无法融化的寒冰,凝聚着强烈的敌意:“接下来陪你们玩点别的。”
只见她抬起包裹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轻打一个响指。
杉木脸色一变,大喊:“不好!”
突然间人们脚下黄沙凹陷,身体被流沙吞噬不受控制地下坠。在迎接他们的无尽黑暗之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野兽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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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微微一颤,从睡梦中醒来,他的半边脸已经埋入沙土,嘴里泛起一股腥咸。现在天刚蒙蒙亮,西方巨人的神像被阴影笼罩,而地平线升起的晨光为它镀上赤色镶边。
头顶鸟儿飞过,拍打翅羽的声音清晰可闻。
身体酸痛,喉咙沙哑,他爬起来看了眼脚踝处的铁环,尝试掰了两下,不动,于是再次躺倒,面朝云朵被照亮成粉色的天空。这是分昼日最后的日光,带着一抹绝望的颜色。
刚才,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一个在黑夜中大雪纷飞的男人,身负长|枪,猩红的旗帜在他头顶飘扬,一只鹰栖在他的肩上。男人和星一样拥有最沉最黑的眼眸,但他的眼眸中却有一股被世人遗忘已久的疏狂。
过了很久,星才模糊地意识到,那好像就是他自己,那么遥远而又那么熟悉。可是,现在的他身着破旧夹克,未梳理的头发散乱地覆盖脸颊,整个人像条沙漠上濒死的鱼,翻着白肚皮奄奄一息。如果给他一面镜子,他会发现自己简直像一具骷髅,或是宣传画册上的吸食毒|品的瘾君子——颓废至极。
“算了......”他淡淡地想,打算浑浑噩噩地再睡一觉,这时,他出现了幻听。
“为什么放弃,星?”有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畔质问:“你曾是那般狂妄不羁,像鹰隼张开它巨大的双翅般使我惊异,人人都羡慕你的疯狂和勇气!而现在的你,却甘愿在这里苟且偷生,这是何其悲哀!”
他朝空中虚握一把:“......你是谁?”
“你会像想起其他人一样想起我。”那人逐渐显露出轮廓,是位身披狼毫头戴骨饰的老者,颊上有两抹红漆。星觉得他们似曾相识,或许是他童年时遇到的某位长者。
“好好看着你曾经的模样。”老人说着,把手盖在星的眼睛上,使他感到一丝久违的温暖:“如果你的命运落在远方,就去追吧,去追寻你自己的名字!永远不要遗忘!”
说罢,他在他眉间轻轻一点,温暖随之消失。星猛地睁开眼,天空依旧是那几朵云,老人和他遒劲的话语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拍打双颊,疼痛感使他完全清醒,他意识到那些都是梦、是幻觉,不过血液中开始翻涌起一个难以抑制的强烈念头:他要出去!
四肢忽然恢复了力量,星一个激灵坐起身,把碍事的头发捆起来,从旁边捡了块石头朝脚铐砸去。“铛!铛!铛!”,石头崩裂为许多碎块从他指缝间滚落,而脚铐却光洁如新。
没想到沙漠里的石头这么不经操。他有些愤然,抓起另一块石头,然而每次结果都一样。于是星转向卡梅隆磁盘,试图将它抬起。不知什么原理,磁盘牢牢嵌在土里纹丝不动,他断了一枚指甲还是没能成功。
就在这时,星看到了胸口闪着微光的吊牌。他犹豫一秒,把它取下一圈一圈缠绕在手上:未知的材质,寒冷的磨砂质感,黑中泛着深紫。
“或许有用。”星这么想着,将它推入脚铐拼合处的缝,试图以此撬开。他珍惜这枚牌子,所以并没有特别用力,但此时奇迹出现了,吊牌在脚铐上留下的清晰的划痕——这是高硬度的表现。
星觉得不可思议,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巨大神像手中倒置的金字塔,披着神圣的晨曦浮于空中,也是同样黑中泛紫,表面略显粗糙的模样。他有种直觉,金字塔与他的吊牌说不定是同种材质:
一种来自三千年前文明的黑科技!
他忽然充满信心,紧握吊牌举过头顶,继而挥刀似的猛地砸下。电光火石间,一阵如同爆|炸般的冲击波从接触面传来,把男人整个儿掀飞出去。他耳膜嗞嗞作响,在黄沙里滚了十几圈才勉强停下。起身,脚铐已经脱落,连卡梅隆磁盘都从土里震出,红灯闪烁,不停地报着错:“WARNING!WARNING!”
对于一个吵闹的机器,一个处于暴躁状态的人的做法是:踹上一脚让它闭嘴。事实上星也这么做了。刚才的爆|破出人意料,磁力装置按理说不该会产生这么大的力,不过星无暇顾及,简单琢磨清卡梅隆磁盘的用法,就把它一股脑丢进口袋。
「如果你的命运落在那儿,就去追吧,去追寻你自己的名字,永远不要遗忘」
星在沙丘上远眺焦土之城,一道绯红的晨曦正撕裂夜幕,在东方刺出耀眼的光芒。手心吊牌残存一丝余温,他用拇指抚过上面一笔一划,重新戴上脖颈。
踉踉跄跄地,他拖着麻木的腿跑了几步,继而越跑越快,夹克被风刮得猎猎作响。
他要找回那遗失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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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ep me from the cages
让我逃离
Under the control
受控的牢笼
Running in the dark
在黑夜中奔跑
To find East of Eden
寻找伊甸之东
——《弥赛亚》第三章第五篇 East of Ed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