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臻走出许冷的办公室，身后的合金门缓缓闭上。
    数几个研究人员匆忙走过来，他们都认识贺臻，经过贺臻身边的时候，纷纷放缓脚步跟贺臻说话。
    “小臻来看许院吗？”
    贺臻点头：“嗯，我来拿检查报告。”
    “那等下小臻可要好好劝一下许院，他最近天天熬夜工作。”
    “我们这些老的怎么劝都劝不住，又拉不动他，你是他儿子，一定要劝一劝他。”
    就算他们放缓了脚步，速度依旧很快，没一会儿就走远，后面的声音几乎是喊着对贺臻说的。
    贺臻应下，目送他们离开，回身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顾子章，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走到顾子章身边，想问顾子章站了多久，一开口却是：“回去吧。”
    顾子章：“好。”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两人进入屋内，贺臻一把拉住顾子章的衣领，将人怼到墙边。
    “顾子章，从早上开始你就这么一副模样，你到底想干什么？”
    此时天已黑，屋内还没有开灯，视线一片黑暗，但是绝佳的视力让他们完全看得清楚对方。
    贺臻脸上带着不耐烦，却很耐心地说：“从拿到报告开始，你就很莫名其妙，我们不就是为了搞清楚我们身上出了什么问题，才回来检查吗？”
    “你后悔了吗？顾子章。”
    “没有，”顾子章握住贺臻抓住他衣领的拳头，坚定地说，“我没有。”
    第53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顾子章不后悔,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百分百的信息素匹配度，在alpha和omega之间就是传说中的天作之合，但是在两个alpha之间本身就属于难以置信的一件事情。
    他忍不住地想。
    对于贺臻来说，有一个alpha跟自己的信息素匹配度达到百分百, 还因为这个情况被这个alpha标记两次, 甚至这个alpha只会对他的信息素产生反应, 内心渴望他的信息素, 还会为此感到兴奋。
    面对这些, 贺臻会怎么想？
    他一遍遍地复述, 把这些摆到贺臻面前，心里忐忑, 又担心所剩不多的精神联结传递出他的情绪, 只能死死地压制住。
    检查出来的结果有问题, 贺臻会怎么做？
    从贺臻身上, 他看不出任何答案, 连唯一剩下的精神联结都感觉不到贺臻的想法。
    顾子章很冷静：“贺臻, 可以告诉我吗？”
    “什么？”
    贺臻心中有事, 又不知道顾子章要知道什么, 被顾子章这么一打岔，雄赳赳的气势顿时弱下来, 揪衣领的拳头松懈了几分。
    顾子章松开贺臻的拳头, 贺臻顺势松开顾子章, 往后退去，顾子章却一步步逼上去。
    贺臻一头雾水，往旁边让了位置, 下一秒就被顾子章拉回去, 不说话, 也不动手，干巴巴地站着看他。
    真的很莫名其妙。
    贺臻回忆一天的内容，根本无法确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又感知不到顾子章的情绪和想法，所谓的百分百信息素匹配度带来的精神联结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如果不是体内残存的信息素一直在彰显存在感，如果不是腺体上偶尔散发的炽热感在提醒他，他其实都要把这一次的标记不放在心上。
    从什么时候起，他习惯了顾子章的信息素的存在，习惯了标记带来的所有反应，习惯了顾子章的存在。
    贺臻无意识中摸上后脖颈，触碰到腺体，腺体发烫得厉害，他条件反射地缩回手，散出去的思维顿时回归。
    此时顾子章开口：“信息素相融，百分百的信息素匹配度，发生在两个alpha之间的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对于这件事，你怎么想的？”
    “不可思议吗？”贺臻思考了一下，说，“临时标记都做过两次了，比起不可思议，不应该是原来如此吗？”
    “不是，”从贺臻的角度看过去，顾子章的表情很认真，目不转睛地盯着贺臻说，“alpha之间的信息素排斥是生理天性，百分百的信息素匹配度真的能够消除这种排斥，从而达成百分百融合吗？”
    贺臻第一次觉得大脑思考能力不够，说：“这是目前最新的检查结果..”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确定，想到了许冷跟他说的那个猜想——信息素标记。
    他抛去这个并不确定的因素，接着说：“因为我们的信息素匹配度高，达到了几乎不可能达到的程度，我和你的信息素互相影响，之后我们没有注意到，才会导致你爆发易感期，引出我的易感期，意外之下做了临时标记。”
    说着，他听到顾子章喊了他的名字，说：“我的信息素只对你产生反应，但你不一样，你还有无限的可能，只要不再继续跟我接触下去。”
    贺臻蹙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顾子章沉默，他还记得他问贺臻被注射的那支药剂的问题。
    当时莫倩的回答：“那支药剂里面是高浓度纯度的omega信息素，一种不知来源的信息素，能够匹配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并且匹配度达到百分八十以上。”
    顾子章：“匹配度百分之八十？”
    莫倩肯定，心里感觉到后怕：“纯度百分百，匹配度还达到百分之八十，足够让一个alpha发狂，甚至可能会导致精神力海奔溃，当时幸好你标记了小臻，你的信息素跟小臻的信息素相融，又完全排斥那股信息素，才安抚住小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