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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突然之间,一阵树叶簌簌的声响从外面传来,让他脸色一凝,厉声呵道,“妖孽休想再出来作怪!”
语罢一个跳跃,如大鹏展翅就翻出墙外追了出去。
第六章
等贺云轻吃饱后,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准备脱去外衣就寝时,一股冷风吹了进来把油灯熄灭。
他刚想着,正好不用自己去吹灭,便隐约中听见,昨日在竹林里听到的琴声,夹着悲哀的唱调从外面传来。
黑暗中,他的瞳孔剧烈一颤,好象着了魔似的转身走到门前,无意识似的打开门,抬起脚踏了出去。院子里,因为明月洒下一地淡淡的银白光,显得格外明亮。
这时,不知从哪里飞出一群成排的绿莹莹的萤火虫,引导着他往前走......
不一会儿,他就身处在一片竹林里。一个红色凉亭中,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盘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琴弦,桃粉色的唇瓣间,微微低吟出轻灵的曲子,银白的月光泻落在他如雪的衣袍上。
贺云轻看到他宛若如梦初醒,没由来的觉得这个琴声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甚至内心化开一股淡淡的伤感。
此时他没有上前去而是站在亭外,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梨形埙,放到嘴边与之伴奏了起来。
徐徐的晚风停止了,连萤火虫都栖息到竹叶上,亮着一闪一闪的绿光,仿佛都生怕会惊扰到这一场美妙的演奏。
亭中的人惊讶地望来一眼,瞬间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待琴声渐了,贺云轻也放下手,把音埙收回怀里,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方拱手作揖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
只见白衣“女子”蹙起两道英气的长眉,问道,“你为何还留在此地?”
“啊?”顷刻间,贺云轻被他惊艳绝色的容貌夺去了心智般,半响才想起回答,“我现在就住在清云观那里。”
“清云观?”那白衣“女子”眉头皱得更深,然后抱起琴站起来道,“书生,这里并非居住的地方,你还是早日离开吧。”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贺云轻看到他要走,顾不得君子之礼跑上前去,“那个……姑娘等一下!”
白衣“女子”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你还有何事?”
“呃!”贺云轻一阵紧张,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实在不妥,连忙鞠躬道,“是在下唐突了。”
白衣“女子”抬头了看下天色,“夜已深了,你还是回去吧,有那个道长在你才会安全。”
“什么才会安全?”贺云轻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可美人在前实在不想错过这次认识的机会,他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道,“请问姑娘芳名?”
“哟,聂子非原来你也会耐不住寂寞,出来勾人了么?”这时,一道娇丽的女声穿插了进来。
随即贺云轻就看到一飘逸的红纱裙飘落下来,来人正是昨夜脚受了伤,行为大胆的姑娘。
见到她,聂子非神情咻变,抓起贺云轻的转身就走。
贺云轻突然被他拉住手,先吓了一跳,脸上立刻热了起来,这进展似乎有点快。
“唉!”红衣女子瞬间闪到前面拦住他们,扭着腰姿,挑起柳眉问,“怎么我一来,就要走了?”
聂子非戒备着她,“胡灵儿你想如何?”
“我要如何?”胡灵儿吃吃掩嘴笑起来,一边挤眉弄眼道,“当然是让你交出你手里,这白白嫩嫩的书生。”
聂子非露出厌恶的表情,呵道,“别再做恶事了。”
“哼!”胡灵儿翻了个白眼,“聂子非,你别以为你一副白莲花的模样,就能把大王迷得迷得七荤八素的。”
而聂子非根本不想多言,拉着贺云轻绕过她。
胡灵儿眼杏眸一转,出手极快地一把扯过贺云轻,直接拽回凉亭里坐下。
“哎~哎~姑娘你放开我!”贺云轻想要挣脱,可不曾想对方看着柔弱,力气却大得惊人。
“公子,这深夜寂寞,你留下陪奴家可好。”胡灵儿眸含秋波,挺着胸脯欺压上去,不相信自己还诱惑不了这个纯情书生。
“呵呵,姑娘,你靠我太近了。”贺云轻避嫌地推着她的手臂,尴尬地笑着,余光中看到聂子非踌躇在原地半会,也走了过来,心里不由一喜。
胡灵儿不满地扳过他的脸,“公子,你看谁呢?难道奴家不漂亮吗?”
“呃......漂亮。”贺云轻的眸光左右躲闪着,但闻到从对方身上浓郁过人的香味,只觉得头昏脑涨。
胡灵儿撩着胸前的发丝,瞅了眼聂子非,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他漂亮,还是奴家漂亮?”
“啊?”贺云轻一呆,虽然心中已有答案,却知道万万不能说出来。
但正在犯难该怎么回答好时,聂子非就已来到他们身前,拿琴挡到他们中间,居高临下地对胡灵儿呵斥,“你莫要再这么做了!”
贺云轻见他这般护着自己,心跳顿如打鼓,欢喜得嘴角上翘。
胡灵儿横眉冷竖,“聂子非,你怎么总想和我抢人?”
“我只望你不要再造孽。”聂子非低斥道。
一旁的贺云轻听他们说的话,听得迷迷糊糊的,但心向着聂子非,便附和着点头道,“是啊,不好的事就不要做。”
“噗,你知道我们说什么嘛?”胡灵儿因他的话被逗笑,“小书生,你是不是住在清云观啊,你和那个爱多管闲事的臭脸道士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