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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隔着这么段距离,也能感受到她传来的丝丝寒气。
话语刚落,对方迅速从地上滚了过来,长手长腿宛如章鱼似的,又扑到他的身上,用胸前的两坨拼命地蹭着他,娇嗔吹气道,“奴家在山里好久了嘛,所以现在好冷,公子你快点抱紧奴家,给奴家一点温暖可好~”
“等等……咳咳咳,你勒着我脖子了……”贺云轻差点没她的力道勒得翻白眼,而且背部被地上的尖利的石子磕到,实在痛得眼泪水都要溢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白纱从半空中飞速窜来将他们分开,红衣女子神色微变,一脸戒备地抬头环视了周围,狠狠地道,“聂子非,你又出来坏老娘的好事!”
随即,一个清雅的声音从林子深处传来,“那你就莫要再出来害人了!”
“哼,你少多管闲事!”
贺云轻在一旁不知所云,听得一头雾水,就看到红衣女子脸色大变,恨声道,“臭道士也来搅老娘的好事,聂子非你给我记住!”
“唉!”那阵声音叹口气,“书生,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额,什么?”贺云轻一愣,一时没听清,再问时,红衣女子就已经迅速站了起来,脚底生风地跑了。
“唉唉唉,姑娘你的脚……”只是他话没说完,就见那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一个转头间,突然看到一个白影的从树上飞过,那张容颜让贺云轻无意瞥见,如定了穴道一般站在原地,只是眨眼的一瞬间,那人就不见了。
“想不到世间还有这么美的人……”贺云轻喃喃自语着,然而林子深处传来一阵乌鸦的叫声让他惊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夜也越来越深,便急忙拿起书箱,想着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为好。
“啊!”谁知道他一转身就撞到什么,又跌坐到地上。摸着撞疼的额头抬眸一看,居然是方才的俊美道士,他手里还拿着出鞘的长剑,锋芒外露,不由有些害怕地缩着脖子,问道,“道长你干嘛吓人啊?”
“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燕君义蹲了下来问他,一边谨慎地扫视着四周。
“哪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啊。”贺云轻实在怕他的剑不小心割到自己,不由抱着书箱缩了缩身子。不过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今天遇见的人怎么都好生奇怪。
燕君义盯着他的脸,仿佛要从他的话里找出破绽,但半响也没看出什么就站了起来。
而贺云轻仰望着他,觉得这人明明面容这般俊美,怎么总是冷冰冰的,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他继续说道,“没看见最好,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虽然他语气冷冷的,但贺云轻觉得他还算是好人的,此时见他又要走,就连忙爬起来伸手叫住道,“唉,那个道长,这附近有没有让在下住一宿的地方,现在实在不好再赶路。”
“……跟我来吧。”燕君义顿了下,睨了他一眼,就放慢了脚步。
贺白衣没有迟疑马上跟了上去,不消一会两人就到一个的看着外观有些破旧恐怖的道观前。当他们靠近时,隐藏在里面的乌鸦被惊到,而扑哧着翅膀飞出来,发出令人惊悚的“啊啊啊”声。
忽然吓到的贺云轻,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了出来,但发现前面的燕君义毫无所动,莫名地安心下来。
不过左右瞧着周围的环境还挺阴森的,把灯笼抬起来,照了照破败积尘的牌匾,眯着眸子去看读出声来,“清云观。”
两人走了进去,贺云轻打量着四周,这里的建筑早已破烂不堪,地上残叶积得很厚,想必这所道观应该是荒废很久了。
“今晚你就随便找个房间住下吧,但记得明日一定要赶紧离开。”燕君义再次提醒到。
“哦哦哦,好的。”贺白衣随口应着,紧跟着他身后。观内果然灰尘布满,到处都是粘上人的蜘蛛网。
待他们穿过一个院子,经过一座石桥,底下还有一个废弃了的荷花池,最后来到后院的房舍。
燕君义带他进了一个房间,当前腿才踏进,又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对着贺云轻,板着俊颜又一次严肃地警告道,“记住,晚上外面不管发生事都不要跑出来。”
“保证不出来,一觉睡到天亮。”贺云轻眨巴着眼睛,“那个,还有多谢道长了。”
却听对方冷哼一声,“我叫燕君义,不要叫我道长。”
“哦,在下名叫贺霁,字云轻,今晚要多谢燕道长了。”贺云轻想到道谢,就鞠躬拱手道,但想了想又学着江湖中人抱拳以对。
燕君义敛起长眉看着他,总觉得这个书生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第五章
贺云轻睡到半夜,突然感觉手上摸到一个滑溜溜,缓慢移动的圆柱物体。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铅重的眼皮,借着从破旧的纸窗透进来的月光,看到一条粗长的大黑蛇,正弯下身向他张开血盆大口,或许它也没有想到他会醒来,一人一蛇都同时顿住,彼此默默对视。
大蛇的眼睛闪着幽幽冷冽的金光,对着他的脸吐了吐猩红的杏子。
“啊啊啊啊!”终于反应过来的贺云轻,头皮一阵发麻,吓得直接跌落床底,尽管痛得眼泪崩了出来,但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只知道没命的连滚带爬往门口冲去,而大蛇咧着尖利的獠牙,欲想追上去,却探出身子的刹那,迅速回头顺着墙飞快地往上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