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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轻挑眉头以示同意,落在女人耳垂的红痣处,每次看到这里他总觉得自家爱人打了小红宝石耳钉,像是红墨水点在了月光里,勾人又让人望而止步。
    等这场风波落定,一批穿着黑袍子的人陆陆续续走进了宴会厅打算收拾残局。
    然而,在场的人看到暴露在视野下的景象,一股窒息的缠绕感攀上他们心头,紧紧的握住他们跳动的心脏。
    在穹顶散落的月光下,无数朵细丝白花盘踞在尸体上,争先恐后地从尸体的嘴巴,耳朵甚至鼻孔里钻出。
    原本血流成河的场所里没有见到一滴新鲜的血液,那些白花从桌上来到地上,又去往上方,但是血液所到之处,白花皆开于上。
    诡异中有另一种美感,收拾残局的黑袍子们面面相觑,从对讲机里请示了自己的上司。
    对讲机那边听到情况后停顿了一下,带着点被人打扰的不悦:“把还活着的救出去,剩下的点了火烧了。”
    “是,傅先生。”
    当晚,一场熊熊的大火吞噬了整个穹顶,没有人发现现场某个已经死去的人蹒跚着脚步,早已离开了火海。
    他去寻找他的美好,去寻找他的主人。
    *
    谢渝北将自己的黑色西装盖在柳峻身上,背上的柳峻已经把面具摘掉呼吸着要塞的空气,时不时发出几声痛哼,谢渝北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平稳一些。
    然而,还没离开穹顶多远,柳峻嘴里突然咳出血,温热鲜血溅在谢渝北的耳朵上,谢渝北的脚步一顿,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好?怎么会好?
    柳峻只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在烈火中燃烧,那游走在血液间如烈火般的疼意似要榨干柳峻身体里的每一滴水分,把柳峻烧成灰。
    “药…药剂是谁给你的,带我去找他。”柳峻强撑着最后的意识,断断续续在谢渝北耳边说道,说出的话仿佛也染上热意,把谢渝北的耳朵吹得通红。
    说完这句话,谢渝北只觉得肩上一重,柳峻整个人的重量压在谢渝北背上,显然已经陷入昏迷。
    谢渝北看了眼远处的灯光,垂下眼眸,思绪在他眼里卷起风暴。
    他信任那个给自己药剂的周博士,同时谢渝北也不想柳峻以目前丧尸的模样暴露在周博士眼皮底下,这样他需要解释的东西会变得很多。
    先不说柳峻的身份本就站在和人类相反的对立面,周博士又一向不喜欢丧尸,假如周博士知道了自己和柳峻的关系,极有可能会直接把他和柳峻赶出来。
    但眼下柳峻的情况危在旦夕,谢渝北从来没有见过柳峻虚弱到晕厥,柳峻的身体素质一向强悍,柳峻这么虚弱让谢渝北心里十分慌乱,他许久不曾有过这种无助的情绪了。
    但好像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
    周清河的黑诊所开在要塞一个极端隐蔽的角落,只有周清河十分熟悉信任的人才会知晓黑诊所的位置。
    之所以称诊所为黑诊所,是因为周清河开设的诊所并没有得到要塞的许可,或者说能看病或者懂医学的人几乎全部被招募到要塞高层,一般居民要去看病必须通过申请才可以,是另一种垄断。
    况且周清河专门接一些要塞明令禁止的手术,比如说结扎。
    在末世最大的威胁不是丧尸,而是人类的繁衍问题,怎样让人类能可持续发展下去是重中之重,为了让人口呈增长趋势,要塞停止了任何计生用品的贩卖,禁止堕胎等一系列行为,他们称之为违法,一经发现会被逮进要塞的监狱。
    甚至有一段时间,有成千上万的孕妇被专门的人员盯着,直到她们把孩子生产下来,才重新获得了所谓的自由和人权。
    没有人知道未来要塞的管理者会出现什么新的政策来增加人口数量,不少男男女女早已绝了让孩子降临于世的念头,现在的世道,现在的生存环境,别说是孩子,就是他们也难以生存下来,只能偷偷带着爱人来结扎。
    周清河眯着眼擦擦已经磨损的眼镜,细小的刮痕刻在镜片上,鼻托处只剩下两个金色的铁丝,诊所里的灯光打在他花白的头发上,时不时忽闪两下,周清河抬头看看灯光,末世前他的研究室干净明亮,哪像如今这么凄惨,这忽闪的灯光还是全靠谢渝北那小子给他找来的发动机维持亮光。
    前些日子,谢渝北给了自己一点高阶丧尸血液让自己研究,那血液粘在手术刀上已经变成了黑色的血污,加大了研究的难度。
    再加上血液的样本量本就极少,他只能得到一个不太成熟的实验结果。
    这只丧尸的自愈能力远超其他丧尸,而且血液里含有其他周清河暂且分析不出来的成分,如果血液样本再新鲜一些再多一些,他就可以得出更确切的实验结果,或许可以借此研究出新的疫苗。
    在周清河擦拭第二只眼镜腿时,破旧又厚重的大铁门被人敲响,就连头顶的灯光也跟着闪了两下,周清河立马戴上眼镜,对前来做手术的人做噤声的动作。
    直到周清河听到门上两短一长两短的敲击声,才舒口气,这是前来做手术的客人才知道的暗号,这位客人敲门的声音略显急躁,用的力气在黑夜里显得十分突兀。
    周清河看清楚外面的人时,瞳孔一缩:“渝北?”
    让他更震惊的是谢渝北身上还背了一个血糊糊的人,姣好的半边脸上溅着黑红的血液,像是糊了一层黑红色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