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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风无涯哪里想到,恩惠散的太多,便成了寻常,旁人就会当做理所当然。
一开始众人确实感激,但是谁求上门都能得到帮助,那这样的帮助就不值一提。
不过两年,马长风感激涕零的模样犹在眼前,当时的风无涯万万不会想到,率领武林各大门派杀入玄冥教中的人,马长风便是领头之人之一。
一说起当年之事,马长风并无心虚之情,很早以前或许有过,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点愧疚之情早就荡然无存。
他不记得当年求到千年人参之时的欣喜与感激,他只想到了当年,他作为一派掌门,却如丧家之犬跪在风无涯脚下苦苦哀求的丑态,就恨不得挖去乐君昊当年看到他那般低贱模样时的眼睛。
都说风无涯心善,初出茅庐的小儿都能上门打秋风,而他马长风作为一派掌门,想要一株人参却要下跪乞求。
这算什么!这就是在刻意折辱他罢了。
风无涯功力深厚,武功路子邪门,他只能暂且忍下这番折辱,但武功全失的风无涯除了玄冥教之财还有什么?
那泼天财富,风无涯可得,他凭什么不能占为己有!!!
若说遗憾,他只恨当年疏忽,居然让他一番筹谋一场空……
一旁有人听到他们的言语,有人一知半解,但也有年长之人知道当年内情,心虚也罢,不屑也罢,知道他们又说起当年之事,立即上前阻拦了他们之间的争执。
当年讨伐玄冥教的名头,无论喊得有多响亮,又有多么冠冕堂皇,但他们自己心中都明白,那些都站不住脚,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而已,不然他们当年也不会只敢趁着乐君昊不在中原之时,才敢打上玄冥教去。
“乐兄,乐兄……息怒息怒……”华山派掌门立即上前,站在马长风与乐君昊之间,赔着笑脸,安抚着说道:“陈年旧事,还说这些做什么?”说完,转向马长风,皱着眉使了个眼色。
这些年乐君昊都装聋作哑,又何必撩拨他呢!御剑山庄可和玄冥教不同,当年风无涯功力全失,玄冥教失了倚仗,他们见有利可图,刚好有个过得去的借口才上门讨伐。
乐君昊的剑不是吃素的,这些年他们都不敢提及玄冥教,就是希望玄冥教消失在世间。他们人多势众乐君昊虽然不能奈他们如何,但若是真想要拼个鱼死网玻他们也不会好受。如今大家都已至中年,有家人有产业,所以又何必再提起玄冥教挑起事端。
但马长威对于华山派掌门的示意却视若无睹,如今玄冥教撞到他手中,是老天给他的机会,他为何要放弃,玄冥教之财是他的执念,他要将清风派发扬光大,如同当年的玄冥教一般,要着天下人拜服在他马长风脚下,就连皇帝也让其三分。
马长风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他的视线越过乐君昊,只盯着乐君昊身后的红娟,冷笑着问道:“我弟弟马长威不能白死,清风派无论如何都要为我弟弟讨一个公道。”
华山派掌门纠结不已,脸上的神情也将这种愁绪带了出来,他不愿提及当年之事,因为当年他也受过风无涯的恩惠,可是后来他又没能抵御住诱惑跟着打上了玄冥教,毕竟谁也不会嫌钱多。后来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晚了,那时候已经由不得他退出了,便只能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好在杀入玄冥教后,既没有见到风无涯,也没有拿到玄冥教的一个铜板。
现在他只想将这件事彻彻底底遗忘,最好所有人都一起遗忘,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但是他也不能说出让马长风不要追究亲弟弟的死因的话来,所以他又转过头看向乐君昊。他希望这件事快点了结,无论是谁退让一步都行……
乐君昊丝毫不惧对上马长风的眼神,强硬地拦在他面前:“我身后的姑娘是犬子的未婚妻,是我御剑山庄之人。你诬蔑其是玄冥教之人是杀害你弟弟马长威的凶手,是在指你的弟弟乃是我御剑山庄所杀?”说着,乐君昊暗中对乐永宁使了个手势,乐永宁没看明白,但乐永安却知道了父亲的意思,立即上前暗暗推了乐永宁一把。
直到现在,乐永宁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清风派如何与他们何干?玄冥教如何又与他们何干?就算整个江湖又与他何风儿又什么关系?
他只想要简简单单地,与风儿白头到老,与家人一起安平喜乐。
但此时的情形由不得他再多想,得到乐永安的提示,他压下心中的慌乱与疑虑,立即站到风弄影身前半步,微掩住风弄影半边身子,却刚巧将红娟挡在身后,阻拦住马长风的视线。
不管如何,风儿是他未来的妻子,父亲与兄长不会害他,如今外敌当前由不得他犹豫,至于心中的诸多疑问,可以等武林大会结束之后,再慢慢询问家人。
他分得清轻重缓急……
第47章
父兄皆在场,爱人就在身侧,即使面对马长风阴森的视线乐永宁也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马掌门,在下敬中您是长辈,不愿意口吐恶言,但在下未来的妻子,也不是任由您随意欺辱的。”
说着,当着所有人都面牵起风弄影的手,乐永宁继续说道:“在下从小长于少林寺,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机缘巧合得遇一生相伴之人,却也是极为不容易,还望马掌门高抬贵手,换个人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