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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参军 作者:蜀山卧月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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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使他更加兴奋。他一指落在离容领口,把那遮挡丰腴的布料往下拨了拨——嗯,确实很丰腴。
指间充满弹性的触感传来,高衍的呼吸都开始带着欲望的味道。他继续变态地笑着,对眼前人道:“男人要有比较,才能分出优劣。你不跟我试试,怎知你不喜欢?……陆南生这个大老粗,应当无趣得很吧。”
听到“陆南生”三个字,离容突然冷静了下来。她撤回匕首,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高衍见况眼神微变,不再进逼。
“高衍。”离容第一次当着高衍的面叫出了他的名字,“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
高衍笑容一僵,嘴角抽动了一下,问:“我从前是怎样的人?”
离容手上的力道控制不佳,稍稍一抖,脖子上就出现了一条黑线。高衍眉头皱起,想抢过匕首,又怕离容受到惊吓而自残更甚。
“你刚才问我我心里有没有过你,我有。”离容噙着泪道,“哪怕你那时候对我很坏,哪怕你口口声声称我为贱婢……但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你直言敢谏,不惜冲撞权贵。你清约简素,常用俸禄赈济贫民。你虽然无数次想把我赶走,但却从未用卑劣的手段陷害我、折辱我……我知道洛阳城中多得是残忍十倍、削刻十倍的主子。我有饭吃就知足。不过是干干粗活,我、我扛得住。”
离容笑中带泪,好像快被风摧折的花朵,带着不堪承受的露珠。
“我知道你讨厌我是因为婚约的事。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你是对的,我确实是卑贱的仆役之女,我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但如果你以为你娘这么做是因为不疼爱你这个儿子,你就错了!”
离容泪流满面,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她了解你,她知道你是一个敏感、刚直又脆弱的人。你生在权贵之家,长在风口浪尖,这一生注定不会平顺。你需要一个对你完全了解,你又可以完全信任的妻子。所以她让我留在你身边,陪你一起长大……可是……她又不够了解你,她不知道,她这样安排,反而伤了你的自尊……”
高衍下身的血液回流到心中和脑中,他怔然望着眼前人,眼神由浊至清。
“她真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她那样费心地栽培我,是为了你。后来得知你不喜欢这样的安排,她也没有一意孤行。我好羡慕你有这样的母亲,我好羡慕你有母亲……”
离容劝解高衍劝到一半,忽然开始自伤身世,泪好像长江水一般流不尽似的。
“你有什么可不满足的?!你知不知道这世上、这世道,多的是一无所有的人!你看看我、看看我!我一出生就被爹娘抛弃,我六岁起就做你的丫鬟!为了得到你的肯定,我还够不到灶台的时候,就踮脚站在砖头上学着做饭。为了不辜负你娘的期望,我就算只能睡两个时辰,也要把她交代的书看完。我不像你,把所有人对你的关心都当做理所当然……有人对我好,我愿意用命去回报!”
“你把刀放下!”眼看离容真有寻死的念头,高衍赶紧大喝一声。
离容冷眼看着他,说:“你退开!”
见高衍后退两步,她才终于收起了凶器。
“对不起。”高衍说。
他想去牵离容的手,但对方缩得飞快,于是他长指落在半空,缓缓握成了拳头。
静了一会儿,夜里微凉的空气中,幽幽传来高衍落寞的声音。
他说:“我性格乖张,小时候尤其不懂事,对不起。……如果可以重来——”
他没让自己再说下去,转而道:“你和陆南生的感情,我很羡慕。……我这辈子无法拥有这样的感情了,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该怨恨别人。”
前一刻,离容还对欲行不轨的高衍恨得牙痒。这一刻,见他如此颓丧,她又起了恻隐之心。
“三哥……”离容第一次真诚地叫出这两个字,“我不知道你在长安经历了什么……”
“我很失败。”高衍答,“我以为我有仁义,有原则,我以为我得道多助,结果我反倒遭人利用做了坏事,我一败涂地。”
“所以你就要释放自己心中的恶,用恶来与恶斗吗?你不行的,你心中没有那么多恶。”离容对高衍笑了笑以示抚慰,接着道,“子路曰:‘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如果君子真的有了道义就无所不能,为什么乱世总是多于治世?你的对手最想看到的,就是你把时局崩坏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他们想让你自责,自疑,放弃最初的信念。……
为什么他们要打击你,你知道吗?因为说穿了,其实他们怕你坚持下去。也许你只要成功一次,他们就会万劫不复!……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你一直不成功,那也没什么可耻的。那不过是古来君子常走的老路。乱世,也许不会太快结束,但只要这条路上还有人在走,人们就能看到希望!”
“君子?”高衍苦笑一声,“我算什么君子?”
“是不是君子,全看你想不想!”离容道,“我欲仁,斯仁至矣。……你才二十岁,老骥伏枥犹志在千里,你正值壮士之年,有什么不可能?!”
听了这话,高衍觉得仿佛有一团火在他心底烧了起来。先暖了他的肺腑,后又点亮了他眼中久违的清明神采。
他这才彻底明白,为什么母亲想让他娶离容为妻!
门第、门第!门第到底有什么重要?他自己就是数一数二的高门,何须再要一个高门的妻子来加持?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蠢,自己实在太蠢了。
他明白过来了,但眼前人,已是可望而不可即……
“忘了今晚的事,我以后不会这样了。”高衍对离容说,“我保证。”
离容脖子上只是蹭破了皮,此刻血液已经凝住。高衍胸口的伤虽不重,但说轻也不轻。离容指了指那块血迹,道:“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高衍做了一个拒绝的手势,回道:“我自己会弄,没事。”
说罢,他转身向舱室走去。步伐好像一个久病的人,刚刚恢复了些许生机。
☆、有客上门来
次日清晨,在一片欸乃声与水鸟鸣叫声的交错中,扬州船队缓缓驶进渡口。
天还没有大亮,但寻阳地界的酷暑天气已开始显现它的威力。
这是一个湿热多雨的地方,热到老百姓根本顾不上什么圣人教诲,那淌着汗的胸膛与胳膊,该露还得露。
此刻码头上就有一些早早袒着上身的壮汉来回奔忙,他们是专帮商船卸货的脚夫。有几个朝离容这边的船队望了望,大约是想找活儿干。
立于船头的卫兵对码头上的人喊道:“几位大哥,不必看了,我们不卸货!”
这个卫兵自小是萧馥府中的伴读,与萧馥那一对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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