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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观火 作者:三月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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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身后那人突然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别后悔,少爷我才不干那恶心的事,傻子,天下头号大傻子。”
我才不会后悔,这夜的中元节,就这样不痛不痒的过去了。翰林院的轮值也到了尽头,其他人陆陆续续回来,有的在议事厅讨论这几日的闲玩光景,有的则在书房奋笔疾书,各类事务堆到一起,够他们忙活一阵了。
这日边关传来急报,送到翰林院的时候,朝堂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我跟汪如意还没上过朝,只是在翰林院默默观战,看急奏是南边大燕借机挑衅,前天夜里偷袭了边关大营,抢了粮草和村里的女人,他们都是普通百姓穿着,没人穿大燕的军服,这种祸事,如果坐以待毙,必然给大燕可乘之机,以此为口,多次尝试,屡试不爽。
如果要发兵,必然要有十足的把握和证据,发兵要有个合适的由头,总不能因为他们的百姓犯了错,就公然跟大燕开战。
此事的关键,就是要为攻打大燕,寻一个合适的契机,出师无名,兵之大忌。诸葛青云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也是为此事伤神。
晚上回到柳巷宅子的时候,屋里竟然点了灯,灯影重重,一个干瘪的身影如此眼熟,我心里一跳,是夫子。
我打开院门,又从墙角拿了根棍子,一手推开房门,一手紧握拿棍子,一抬头,满屋的酒气,夫子正一脸醉意的望着我,哈哈笑了起来。
“老夫怎么就扶持不了一个状元呢,你说说你,本应该是状元的才德,怎么就考了个榜眼,丢人啊,丢人。若不是如此,我何苦千里迢迢来这破地方,输了,就是输了啊。”
其实我是不认同他的话的,如果没有夫子,我连上榜都不可能,短短几十天,他就能把我扶上榜眼之位,可见其厉害,这厉害,不单单是说他的博学多才。
而应该是,他的手段和人脉。
考卷上的题,他自然心里清楚,我为什么能够一举高中,跟我的才能关系甚少,甚至可以说,没有那份考卷,这前三甲便没有我。
也许,诸葛卧龙和诸葛青云,这一唱一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还是得他亲口说出来。
“夫子,你这是有心事那。”我将桌子上的空坛子放到地上,又换了一杯茶水给他。
“我,我能有什么心事,李启,你让老夫好生失望那。”说完,一个翻身,人已重重的摔到在床榻之上,随之而来的,就是那沉沉的呼噜声。
避而不谈,夫子,你真是高人。
他霸占了我的床铺,我只能靠着那桌子半趴在桌上准备睡觉,刚朦朦胧胧好容易有些睡意的时候,门咔嚓一声被狠狠踢开,来的人十分着急,能听到他大口喘气的声音,身上沾染了夜色的凉气,熏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你没事吧。”他看着我好端端趴在那里,说话竟有些结巴,他回头看那床上,好似什么东西落了地,面上也淡了下去,两只手纠结在胸前,不知是想要退出去关上门,还是站在这里再说些什么。
“陈棉,我这门大约是被你踢坏了,明个帮我买扇新的安上。”这一夜算是没有安宁了,门没了,外面的蚊虫少不了进来啃我,我皱着眉头,那人一脸茫然,似乎还未反应过来。
“还有,不是你说的吗,咱们老死不相往来,这话还在耳边,你怎么又风风火火的来了。”我支着脑袋,看好戏的盯着他有些不自然的脸,他有些愠怒,似乎知道被我耍了,一跺脚,恨恨说道。
“傻子,你行,明个我就让人给你来安门,只是,安好之后我还来踹,踹坏再来安,就不让你安生,哼,谁让你气我,惹我恼怒。”真是不讲道理,他近乎掐腰的指控我,面上泛起一层薄汗,湿哒哒的看上去极尽妩媚。
这个词原本是不该形容他的,他好看归好看,但是不乏阳刚之气,只是在此情此景此灯之下,他就是一个妩媚的虫子。
☆、第五十五章
真是无理取闹, 我起身找了个纱帐,给夫子裹在身上,心想也算仁至义尽了, 不能明早一起床,我那干巴巴的夫子肿成一条毛毛虫吧。
“哼,咱俩走着瞧。”陈棉像个小媳妇一样,一跺脚,一扭头, 气鼓鼓的摔门而去。
我这门是得罪了谁, 要受这样的罪。
一夜睡得极其不舒服,几乎半醒半迷糊的状态,所以清晨很早我便起身去忙活做饭了。
家中的粮食不多,因我平时一个人,生火做饭之于我来说又极其麻烦费事,能出去吃绝不在家, 能去宫里蹭吃蹭喝我绝不自己花钱买饭,俸禄少得可怜, 还得留着周转,我这一年的日子, 过得实在紧吧。
光生火这一件事, 就花了我大半天的时间, 呛得不行,那烟总是绕着空气来寻我的鼻子,稍微喘息一下, 便觉得整个鼻腔,腹内全是这火辣辣的味道,刺激极了。
锅里放了些小米,约摸着加了些水进去,盖上盖子我便转身回了屋里,那两只乌鸡大约也被呛到了,梗着脖子在那嘎嘎叫着,原本只是咯咯哒,现在都会嘎嘎嘎了,倒有些像鸭子,我不得不出去给那生火的灶口挡了挡,风往北吹着,那乌鸡这才消停了些。
我还指望这两只乌鸡下蛋呢,可不能熏死他们。
正想着,身后一声干咳,我回头,夫子已经起身了,原本就瘦弱的他,因为一晚的宿醉,现在眼窝更是深陷,眼睛里布满血丝,看上去十分疲惫,只是他身上还裹着我给他披上的纱帐,虽然面上冷酷,这样一看还是挺不伦不类,惹人发笑的。
我低头偷偷笑了一声,真的是偷偷地,已经很克制了,那夫子却是不依不饶,摆足了架势要批评我一番,待他手指刚刚翘起,还未来得及长篇大论,我便一溜烟滚到了外头,谄笑道。
“冒了冒了,米粥冒了。”说着一手揭开那锅盖,心太急,那盖子十分烫手,我那俩指头顿时被烤熟了一般,也不管那盖子扔去了哪里,连忙浸到一旁的水缸里,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李启,让我说你什么好。”夫子面上一派纠结,心中不是有事情隐瞒,那便是替我担心。
“夫子,你有话直说,从潍州赶来,不单单是为了昨夜的一顿醉酒吧,何况,你这一来,就晓得我的宅子,想来一直默默关心着我。”
“少臭美了,我只是关心你有没有中状元,可惜,都是些不争气的家伙。”夫子靠在那石凳上,背后便是几株开的甚好的芍药,美美的花衬着他这张老气横秋的脸,真是委屈了。
“夫子,你跟诸葛大人,到底是为了什么,纵然我傻,也知道你们二人这份考卷,是为我设置的。”我想了想,决定直截了当问出口,毕竟,这枚棋子有太多人在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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