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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女神探 作者: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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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哪里, 应该也是在酒馆中歇息着。
碎雪楼的对面是一个普通人家, 门前有一个摊子, 虽然上面摆满了各种伞具, 但那个年轻的摊主似乎并不愿意招揽生意, 而是顾自站在摊位后东张西望, 即便有经过的路人停下了脚步, 他也懒得去招呼, 实在太奇怪。
而且碎雪楼的门口虽然无人把守,但有两个路人模样的男子守在酒馆的墙根下低声说话,每每看到有人有意要来碎雪楼, 他们便会提前将那人拦下并赶走,显然是不希望有人靠近那里。
苏蔷看在眼中,知道碎雪楼是被人监视了,即便没有证据,她也能猜到这必定是元歆在背后捣鬼。
他将向之瑜和云宣都引到这碎雪楼中,自然是不安好心的。
未来的睿王妃和她曾经全心全意仰慕的心上人同时出现在一家被人包场的酒馆里,这件事情一旦传了出去,不知道会酿成怎样严重的后果。
苏蔷只身在外孤立无援,一心只希望云宣能够察觉到这是一个阴谋,从而从酒馆中赶紧脱身,但她等了近一刻钟,既不见有人出来,也不见有人进去,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她知道这时自己若是冲过去,只怕还不到门口便会被拦下来,所以只好一边静观其变,一边想办法化解眼前的这个困境。
如今定然有人被安排看到了云宣和向之瑜两人先后进到了酒馆,只要他们在里面再呆一段时间,无论出去时是一个人还是结伴,都必定会落人口实,但她觉得以元歆的为人,既然他煞费苦心地设下了这个局,便会想方设法地将事情闹大,好做实未来睿王妃和云宣的私会。
苏蔷心中盘算着,若自己是元歆,怎么做才能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碎雪楼呢?
小二哥端过来的热茶冒着飘渺的白烟,而那两个站在墙根下的人又时不时地抬头向酒馆院子的半空中望去,她心中猛然一动,双眼一亮。
对,放火。
元歆是个深心思缜密的人,他既然将向之瑜和云宣引了过去,必定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所以若她猜测的不错,妙儿和他自己此时应该也在碎雪楼中并分别与向之瑜和云宣相见,如此便能拖住他们。
然后,等到大火烧起来时,无论他和妙儿是趁乱离开还是躲起来,只要前去救火或者看热闹的人发现未来的睿王妃和轻衣司的云都统在里面,他的目的便达成了。
当然,平民百姓大抵是不会认得什么王妃或者都统的,到那时,只怕碎雪楼对面的那个摊位的摊主和站在外面说话的两个男子便派上用场了。
若他们到时四处传播说被困在里面的人是将来的睿王妃和她曾经的心上人轻衣司云都统,那流言自会不胫而走,不过多久便会传遍晋安城乃至整个大周。
即将出嫁的睿王妃不守妇道与臣子私会,只凭这一句话,不仅睿王的颜面与威严荡然无存,云宣的仕途不保名声受损,就连向之瑜的婚事只怕也会就此作罢,甚至于她以后的婚嫁都会受到影响,而且堂堂丞相府竟然出了如此丑闻,只怕向家的权势也会被人诟病,说不定还会连累太子东宫。
真是一条一石多鸟的毒计啊。
只怕此时的云宣和向之瑜应该还不知道对方也在酒馆中,更不知道不久后他们便会成为人人口中唾骂玩笑的一对给当今王爷戴绿帽子的痴男怨女了。
元歆也曾是云宣的结拜兄弟,竟然想出如此下流的法子将他逼上绝路,实在阴毒至极。
但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依云宣以前之言,他的确是一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甚至不惜牺牲结义兄长的性命为代价。
还好她今日恰好随着向之瑜出了宫,也还好她既相信云宣不可能与向之瑜在此私会,也知道元歆为人奸诈诡计多端,否则只怕看不破他的这个局。
苏蔷无暇感慨,举目四望,想法子要坏了他的这个阴谋。
不多时,她看到一个年迈的老人正拄着拐杖蹒跚地向碎雪楼对面的人家而去,看样子应该是那一家的老人。
虽然他行动不便,一双腿颤颤巍巍的,但他家门口的那个摊主却分毫没有要上去帮他一把的意思,所以他应该与这一家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苏蔷心中一动,付了茶钱后,赶紧站了起来。
她一路小跑着朝碎雪楼的方向而去,那两个站在墙根下的男子看到她过来,立刻警惕起来,但刚想要过去将她拦下,却见她跑到那个老人身边时停了下来并扶住了他,看起来并不是要来这个酒馆的客人,所以慢慢地便退了回去。
余光瞥见那个摊主似乎还在盯着自己看,苏蔷便对那个侧着头诧异地看着自己的老人家笑道:“太爷爷,让晚辈送您回家吧。”
老人虽然面露感激,但仍是一脸困惑:“小姑娘,你是?”
苏蔷笑着答道:“您又忘了吗?我是那边胡家的二丫头,前几日我们还见过面呢。”
这个身份自然是她胡诌的,不过她刚才在茶棚中时便听到许多人都姓胡,猜想许是这里很多人家都是这个姓,所以便拿来用用。而且老人家大都记性不好,说不定可以蒙混过关。
好在老人皱着眉头细细思索了片刻,随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慈眉善目的笑道:“原来是胡家的二丫头呀,才几天不见,出落得越发水灵了呢,越看越像你娘亲年轻的时候。”
苏蔷心中一松,说说笑笑地扶着他向那个摊主身旁的大门而去,倒是没有出什么岔子,也没有引起那个人的怀疑。
进去后,她发现老人的儿媳与孙子也在家,便在他们将老人服侍着睡着后与他那位面相和善的儿媳道明了来意。
“什么,放火?”已过不惑之年的妇人听了她的话后,神色大惊,恼道,“这可万万使不得,若是当真烧了院子,这该如何是好?再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无端地闯进了我家,又让我们烧了自家院子做什么?”
“伯母,我方才向您解释过了,我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主子说什么,我做什么便是。哪有问为什么的道理,若是多言,只怕这条命就没了。我自小便没了父母,还请伯母可怜可怜我,应了我这个无理的要求,”苏蔷边哀求,边将一只用黑色绸布包裹的镯子塞到了她的手中,“这只镯子价值不菲,是我主子吩咐送给您的,等事成之后,主子还有重谢。况且,不过是弄一些浓烟出来而已,不会坏了贵府的一花一草,只要让人误以为咱们家着了火,吸引其他人来救火便可以了。”
在手接触到那绸布时,妇人的脸色便缓和了一些,待打开绸布摸了摸那只镯子后,她的脸上不由浮现出几分惊喜来。
苏蔷见她如此神态,便知道她也是个识货的人,心想这件事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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