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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经年 作者:一生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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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是男的,戴望舒是女的?……额……管他呢,那个男的读累了就换个女的。”
“那你说戴望舒是男的还是女的?我觉得像女的。”她别过脑袋,开始喃喃地小声读这三首诗歌,老师说明天找人有感情地朗诵。
“你翻讲解看看作者简介不就行了。”
“我不,管他呢?”
……
“阿牛,那本小说你什么时候看到
最后就去找我告诉我结局。”
她停下来,“就不告诉你,急死你。”
我没和她计较,自顾自地说:“你以后自己一个人得好好学习,上课别睡觉了,也没人给你放风了。”
我发现我走之后最放不下的就是她。
“你少来了,谁给谁放风啊。”她嫌弃地看着我,扭过去看书,嘴里还在小声唱着,“我要像刘翔,跑的一样快,我要练射击,回回拿金牌,我要比比,比谁更可爱……2008,快乐一起来……”
“怎么乐不死你呢。”
牛苏,她爸姓牛,她妈妈姓苏。
我一听到她的全名就想吃牛轧糖。
我是多动症,坐不住,我后面的男生是话唠,上课总接老师话茬,阿牛是多动症加话唠。真让人操心。
军训的时候,教官经常两手交叉叠放自然垂放在肚脐眼下方这样站着。我们坐在操场的草皮上听他讲部队的故事,牛苏在我旁边小声说,你看教官两个手捂着哪儿呢。
我们俩笑的停不下来。
我们俩在一起觉得什么都好笑。
“当当当当……”她从背后掏出一个馒头,迅速拿打火机点燃了什么,我一看上面插着一支一次性筷子,烧着一团火,这决不能说是小火苗。
这……安全隐患。
在她完全掏出来之前我欠起身子鼓起一口大气给吹秃秃了,还不忘补上几下。
那只头顶烧的黑乎乎的筷子升旗一缕青烟,有上香的感觉,我摇摇牛苏的胳膊说:“快许愿。”
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里诚恳地说:上帝爷爷,祝我顺利。
牛苏愣住了,有些意兴阑珊,歪头,“喂!我还没拿上来哎。”
“等你拿上来这筷子都烧到底了,还不烫着你?哪来的打火机,这属于危险物品。”
“不识好歹,我为了给你践行送馒头等到现在,否则我早回家睡觉了。”牛苏又伸手掐我的后脖子。
“凉——”
“你这离别礼物也太简陋了吧。”我倒拿着筷子,上面插着一个白馒头。
“你还要什么?把你卖了也就值一个馒头。”阿牛开始收拾肉书屋。
她跨上肉书屋,扭头对我说:“拜拜了您内~”
“快滚吧。”我甩手。
我最怕煽情,牛苏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冷。。。
☆、再见,32
快10点了,教室里就剩我和周翔。
我想和他说点什么,可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和他不熟,开学时班主任打算找个男生当班长,选中了他,我嘀咕:“凭什么啊,我才是第一名。”
没想到老师听到后就改命我为班长。
总觉得自己抢了他的东西,从那以后没和他有过来往。
现在这个气氛根本看不进去书,但我们俩谁也不抬脚走人。
我看看黑板,上面语文老师写的字儿还规规矩矩地躺在那里。
我希望遇见一个丁香花一般的姑娘……撑着油纸伞独自走在悠长的雨巷……
我还是比较喜欢毛爷爷的千里风光。
我想起小时候在家乱翻东西的时候翻到了我爸上学时候的笔记本。他是个酸掉牙的文艺青年,笔记本上都是摘抄诗词美句,都是雨巷那种风格。
我看着那个本子上的句子直起鸡皮疙瘩。
上面还有一封信,开头收信人写的是——达玲,冒号。
内容就是很久不见甚是想念之类肉麻兮兮的话,我没仔细看,因为我沉浸在发现我爸小秘密的喜悦之中。
“妈!”我坐在柜子前大喊,“我爸偷偷给别人写信!是情书!叫达玲!这个名字一定是个女的!”
我妈不在家。
我爸走过来给我解释半天说这是孙中山写的信,达玲是亲爱的的意思,巴拉巴拉……
听不懂,孙中山的亲爱的叫达玲吗。
这不重要。
哼,这都是他的借口。
我在学了darling这个单词之前长达几年的时间里一直拿这个作为把柄要挟爸爸,他也因此心甘情愿地被我打压着。
现在想想他当时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老爸是演技派。
后来很多我以为自己掌握天机的时候,不过是他们在陪我演一场心知肚明但不戳破我的戏而已。
刚开学没有安排值日生,擦黑板的任务就落在我这个碌碌无为的班长身上,这是我唯一能说出口的为这个班贡献的事情了。
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为班里擦黑板,我走到讲台拿起黑板擦开始擦起来。
虔诚的。
原来这种难受的感觉是舍不得。
我舍不得和蔼的班主任,舍不得牛苏,舍不得这个班,舍不得那个座位,甚至舍不得擦黑板的习惯,如果牛苏知道了,一定嘲笑我是劳碌命。
不过才半个月而已。
“我擦吧。”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周翔走到了我身边,他伸长胳膊把我手里的黑板擦拿掉。
离得很近,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抽掉手说,你擦就你擦。
那时候还没有关于擦的流行语。
很久没有过不好意思的时候了。
差点忘记自己还是个女生。
我一只胳膊枕着讲桌,右脚放在左脚后,悠闲地靠着讲桌,瞥一眼周翔,他有点帅。
我相信我也是。
一股晚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夏天的味道,很舒服,我的刘海也随风晃动。他大手一挥,铺天盖地的粉笔末被风卷到我脸上,鼻孔,眼睛里——我被呛的直咳嗽,满脸通红。
帅不过三秒。
我还是回位子上吧。
周翔擦完把黑板擦放在讲桌上朝我走过来。
“你知道33班在哪吗?”他先开口。
我刚想回答,他又指着我头发说,你头上都是粉笔末。
我看看他的头发,说,你也是。
“你别动,我给你打掉。”他轻轻拨动我的头发。
我来不及心跳加速,因为我在想头发是什么时候洗的,油不油。
明天,我要去一个地方,到那之后我这个出油大户将开始一个星期洗一次头的生活。
他停下来,开始拨自己的头发。
“你别动,我帮你。”
我使劲拍他的头。
他愣了一下,又伸手使劲拍我的头。
我又用力拍了他两下。
他又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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