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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花媚玉堂 作者:九斛珠

    分卷阅读9

    “沈姐姐想玩投壶,缺两个人,一起试试么?”

    凉亭下,魏州城颇有才名的大美人沈柔华正安静站着,手里捏着几支羽箭。她的父亲是都督府的长史,府中跟皇家沾亲带故的,家世根基好,加之性格宽柔会笼络人,一向被秦春罗捧着,高高在上。

    玉嬛不太想跟秦春罗纠缠,淡然抬眉,“没兴趣。”

    “是吗?”秦春罗被泼了凉水也不气馁,反而一笑,“听说京城的姑娘们常会比试投壶射箭,你跟着令尊在京城待了几个月,还没学会呀?不会也没事,反正回来了,我教你。”

    这话就满是尖刺了。

    玉嬛小事上不爱争闲气,加之父亲处境艰难,不太想生事。

    旁边季文鸳却性情仗义,见不得好友吃亏,知道秦春罗是暗讽谢鸿升而复贬的事,便哂笑了声,“不是不会,是怕你输不起。”

    这话激起了秦春罗的好胜之心,哪怕刚才只是寻个借口嘲讽,这会儿也不得不接招。遂嗤笑了下,“好大的口气嘛,过去比比看!”

    “彩头呢?不会又是金银俗物吧?”季文鸳挑眉。

    秦春罗没什么急智,被突然问起,竟自语塞,想不到除了金银器物外的彩头。

    玉嬛在旁,低头微微一笑。

    她知道好友深藏不露的底细,既然激将,必是有意给秦春罗教训。

    这样也好,让秦春罗长个记性,过后少生点事,也算一劳永逸。遂敛了衣袖,婉言道:“投壶这事儿,咱们都不太会,倒是沈姑娘技艺高超,众人皆知。这样吧,反正就是随便玩,谁输了,下回见着赢的便避让在侧,如何?”

    商量试探的语气,似乎是赶鸭子上架底气不足,怕输了丢人。

    秦春罗争的就是颜面,认定了没人比得过沈柔华,便哼了声,“一回怎么够。”

    “那要不——”玉嬛偏头想了下,“输一局算半个月?”

    “一局半年!还得跟周围人说明情由。”秦春罗看她没底气,直接狮子大张口,怕她俩抵赖,还特地拔高了声音,吸引旁人。

    玉嬛勉为其难,“那……好吧。”

    三言两语约定了,秦春罗自觉胜券在握,嗓门不低,吸引了不少人来,一道去凉亭,跟沈柔华说了。

    沈柔华原只是想找个人投壶解闷,哪料秦春罗会招来这事儿?

    她跟着兄长学过射箭,玩投壶也向来技压众人,既然被推上风口浪尖,退出显得她心虚,便只能答应。

    ……

    梁家督着军权,儿孙也常射箭游猎,箭支是常备的,仆妇丫鬟们很快备了高颈瓷瓶和箭支,沈柔华跟秦春罗结队,玉嬛跟季文鸳一道,比赛投壶。

    秦春罗嘴上带刀,本事却不算出彩,投了六支,只两支投了进去。

    沈柔华比她准头高,六支里面进了五支,在姑娘中间算是少有的。

    轮到这边,玉嬛先投,也只进了两支——按今日设的距离,姑娘家大多都这点本事。

    到了这般局面,以沈柔华善投壶的名声,那边几乎稳操胜券。

    秦春罗脸上已然露了得意之色,就等季文鸳投偏落败。

    谁知季文鸳看着温柔和气,连弓箭都没碰过,投壶却格外精准,连着三支不偏不倚,第四支也投得稳稳当当。胜负系在剩下的两支,周遭渐渐安静,秦春罗的笑容也微微僵硬。

    第五支落入瓶中,局面扳平。

    待第六支稳稳投进去,秦春罗的脸色唰地就变了,旁边沈柔华也面露愕然。

    周遭有人喝彩,玉嬛挽着季文鸳的手,笑得从容,“一局半年啊,秦姑娘别忘了。”说着,两人作势要走。

    秦春罗输得不甘心,一把扯住她胳膊,“再比一局。”

    旁边沈柔华忙喝止,“春罗!散心解闷的事,玩玩就算了,别太认真。”

    “那不行!”秦春罗还指望争回颜面,“咱们再比一局,就一局,肯定能赢。”

    她满心不甘,沈柔华却能从刚才那几箭看出深浅,自知不敌季文鸳,哪会再找不痛快?

    玉嬛见好就收,不想闹得太难看,跟沈柔华也结下梁子,同季文鸳换个眼色,便将箭支放了回去,“投壶在哪儿都能玩,这一带的风景却不是时时能见着的,过了这几日花圃可就没那么好看了。听说沈姑娘最懂这些,带着咱们逛逛吗?”

    沈柔华顺水推舟,婉然笑道:“是呢,这花圃里有不少都是外头见不着的名种。”

    说话间,带着一群闲逛的女孩们,前呼后拥地往花圃走。秦春罗不情不愿,跟在后面,玉嬛还不忘回过头小声提醒,“秦姑娘,别忘了彩头啊。”

    秦春罗气结。

    ……

    后晌宴散回府,坐在马车里,冯氏还提起了这事。

    “听说别苑里你跟人比投壶,还赢了?”

    玉嬛靠在她肩上,昏昏欲睡,“嗯,是秦春罗找麻烦,文鸳帮我找回场子。”

    “那秦姑娘怎么总这样?”冯氏想起那姑娘,也觉得头疼。

    秦骁虽是个粗豪的武将,跟谢鸿却没过节,官场上偶尔碰见,也都客气有礼。谁知教出个女儿,却是这般爱挑刺找事,不知是小姑娘性情使然,还是受了爹娘的影响。

    玉嬛郁闷地扁扁嘴,心说还不是因为梁章那小混蛋!

    不过女儿家情窦初开,各自都藏着心事,秦春罗那点七弯八拐的小算盘也就几个常往来的姑娘们能揣摩几分,长辈们全然不知晓。若跟冯氏解释个中缘由,还得把自己拖下水,没必要,遂含糊道:“大概跟她五行犯冲吧,碰面时总要闹点不愉快。”

    冯氏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魏州城繁华热闹,两条长街横贯全城,道路修得宽敞整洁,可容三四辆马车齐头并进。

    两侧栽的杨柳樱桃都已长得极高,繁密葳蕤的枝叶掩映,清风微凉,道旁的民房几乎都将临街一面改成了店铺坊肆,马车驶过,目光所及是绫罗绸缎、金银器物,鼻端则不时有酒香混着饭菜的香味窜来。

    玉嬛闲时爱吃小食蜜饯,在魏州那两年,几乎将合口味的店铺逛了个遍。

    马车走走停停,玉嬛很快将秦春罗的事抛之脑后,不时便要下车,亲自去挑些糕点小食、蜜饯干果,买了让仆妇拎着。经过一家专门做药膳的食店时,想起府里那位重伤的客人,又叫停车,特地买了两份补血的。

    回到府里,稍歇了会儿,便叫石榴拎着,往客院去。

    ……

    客院里,梁靖此刻正闭门坐在罗汉床上,眉目冷沉。

    他手掌里捏着张纸条,是卷入细小的竹筒递进来的,上面只有两个字——秦骁。

    清丰府折冲都尉,秦骁。

    那些在谢府周围鬼鬼祟祟刺探的人,竟是秦骁派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7章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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