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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小延的心当即怦的一声巨响,蓦然睁圆了眼。
    不放人?原来南风靖是在威胁他?
    南风靖:“赐婚的事,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我是不会放你走的。若你执意要离开,罪论逃婚,逃避皇家赐婚,是对皇上的大不敬,轻则入狱,重则发配边境为奴。孰轻孰重,相信你自己也会作出判断。”
    听着这一番话,元小延要被南风靖气笑了,认真注视着南风靖满带怒意的脸,细想刚才,那番暗带威胁的话。
    明明从一开始就说好,只要抓住雷霆钧,他就可以离开。
    言而无信。
    元小延的目光冷了下来。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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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烛燃烧着,被火苗点燃的腊,融化成烛泪慢慢滴落。二人长长的静默,让空气变得越发冷薄,不知过了多久,南风靖先开口说话。
    “为了调查这个案子,我不得已走上这一步,赐婚的诏书已经下来了,盖圣谕玉印,就在府上。但我们的婚约是假的,你若是答应配合,事情完了以后,我向你保证,向皇上解除婚约,会让太医治好你姨婆的腿,还会给你们一套宅子,一千两银子,保证你们日后生活无忧。”
    元小延静静地听着。
    南风靖说的话,他一句都不相信。
    但如今,他的确如南风靖所说的,哪里都去不了。
    元小延心中黯然,仿佛身置于一个圈套里,至今仍想不明白,为何从一开始就听从南风靖的话,糊里糊涂地走上了这么不可回头的一步。
    半响后,元小延哑声开口,“好。”
    皇帝陛下赐婚,依照翔国礼制,需入宫答谢帝心盛恩,但不知道南风靖是如何做的,反正卧床养病的元小延一直是卧床,也没来个人跟他说赐婚后该不该进宫,该不该谢恩。一开始,元小延的心里很是忐忑,但忐忑了几天,日子还是照常这样过,便放宽了心,该吃吃该喝喝,样样不落。
    身上的伤已大好,也能下床走动,大吉与娟子天天好汤好水好药材供着,元小延明显感觉到自己脸色好了不少,人好像还胖了一些。
    照这样下去,他也不亏,起码长了一身肥膘。
    这日,元小延坐在床上帮府上的小丫鬟修一把发梳子,而娟子如常坐在他的旁边啃瓜子。
    初夏节分的阳光极好,照在房间里,不冷也不热,正是最舒爽的天气,娟子本想带元小延到府前的花园走走,晒晒太阳,但是大吉因为朱小娇的事吓得都出阴影了,死活不同意元小延走出院子,两人只好在房间里乖乖呆着。
    “大吉哥也太大惊小怪了,难不成朱小姐还会爬墙回到南府来?”娟子百般无聊地啃着瓜子,抱怨道。
    元小延也是闲得发闷,他捣鼓着手上的旧梳子,粘好了梳齿后,认认真真地刷上护油。
    “修好了吗?”娟子探过头去看。
    元小延‘嗯’了一声,把发梳子递给娟子,“拿着吧。”
    “谢谢小延哥。”娟子笑眯眯地把发梳接过,“我替芊子谢过小延哥。”
    只见娟子把发梳收好后,又整理干净自己方才吃的瓜子壳,随口问道:“小延哥,我现在去芊子那一趟,你去吗?”
    元小延有些犹豫,“远吗?”
    “能有多远?就我们这房间的后院处,转个弯就到了。”娟子笑,“反正我们也闲着没事,走两步出去溜个弯也好。只要不出这房院,大吉哥不会说什么的。”
    元小延便说好。一连数天,每天都呆在房间里,着实是让人闷得发慌。
    二人便出了房门,拐了个弯来到房院后的杂事房,今日芊子当值,无其他人在。元小延难得出来歇歇气,不愿意再呆在屋里,便在杂事房前的空地,寻了一块大石坐了下来。
    娟子跟芊子唠嗑去了,小姑娘说的话无非就那些,元小延不好细听,偏了偏身,背着她们,望着眼前的大池塘发呆。
    天青碧云,微风吹拂着池边的轻柳,扬起了温柔的潮意,流动的空气中,似乎夹带着芍药花的细香。这数日来,元小延都是苦药相伴,连身上也沾满了药味儿,哪怕猛嗅空气中的味道,一时已分不清是花香还是药香。
    元小延打了个呵欠。
    自从答应南风靖,配合他扮演好丞相世子所谓的未婚妻后,已过三天。这三天里,元小延再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不可能伪装成功,先不说别的人,就在他住的这个房院里,谁不知道元小延是个男的?
    大吉,娟子,芊子,就连帮他熬药煮饭的王大妈,都知道他的性别。
    这要是其中有一个人嘴巴不严,泄露了出去,南风靖还怎么能瞒天过海?
    想想都替他紧张。
    也替自己紧张。
    坐了一会儿,娟子走了过来,往元小延手心倒了一把瓜子,然后又转身走向芊子屋里。
    这是要让他再坐一会儿的意思吗?
    元小延笑,执起一颗瓜子磕了起来。
    可是他脸有伤,用牙齿咬瓜子的时候,一龇开牙,就会牵动脸上的伤口,这一下,痛得他刹时眼冒泪花。
    忍着痛意,刚吐出嘴里咬过的小半边缺口瓜子,忽听见有急促的跑步声传来,抬起头,竟见一道身影远远地冲着自己而来,未等他反应过来,南风靖已喘着粗气,飞快地跑到自己跟前,一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