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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耘没想到帮他整理衣裳,会不禁意触碰道他腰间的痒穴,僵了一下,收回了手。
“唔,沐耘怎么还不回来……”
正思量怎么打理他,祁终却在他眼下慵懒翻了个身,并且语气闷闷地说了句醉话。
沐耘还是默不作声,嘴角隐隐扯动,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想要捉弄人的兴致。
“诶,他是不是去给我买下酒菜了?我酒都喝光了,他还没回来……不行,我得去找找他。”
安静了一会儿,又传来几句含糊不清的话,接着,祁终醉得不轻,翻身下床,欲出门寻人。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沐耘见他走得歪歪斜斜,怕人跌倒,急忙上前扶住他,却被祁终胡闹地推开。
他嘀咕道:“别拦我。这呆子不认路,待会儿丢了,我要赶紧把他找回来。”
沐耘无奈轻笑,又安抚道:“别找了,他回来了,回来了。”
祁终酒意上头,极是好哄,愣了一下,抬手戳了戳对方的心口,眯着眼还是看不清脸,甩了甩脑袋,严肃道:“胡说!你这个冒牌货儿,长得哪有他好看?”
“……”沐耘侧身,战术性咳了一下。
祁终在原地转了转,思维又脱线了,踉踉跄跄躺回了床上。
沐耘踱步上前,捡了被褥,替他盖上。这时,一只温凉的小手,忽然划过他的侧脸,轻轻地珍惜地摩挲了一下。
他一下僵住。听祁终说:“你长得再像他,我也不会喜欢你……去!”
话语一转,沐耘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被人小手一推,往旁边偏了点角度。
他皱了皱眉,无奈笑道:“胡言乱语。”
见人安静了,沐耘最后又理了理被褥的褶皱,起身准备离开,祁终却像是突然酒醒一样,踢开被褥,双手扯住他的衣袂。
大声不满道:“不许走!你这个臭小子,还没报上名来!”
沐耘缓缓转身,见他醉眼迷茫,也没认出自己来。沉吟了一下,突然想起祁终没事在自己耳边讲话本子上的故事,其中出场频率最高的名字。
沐耘了熟于心,顿了一下,狡黠笑道:“我?我是月老。”
“嗯?谁?月老?”
呆滞的祁终似乎被小小刺激了下,兴奋傻笑:“你长得这么年轻啊?老头儿。”
“你!”沐耘无语瞪他一眼。
祁终还是不松开他的衣袖,摇晃道:“月老月老,你是来给我送姻缘的吗?”
沐耘思忖片刻,见他如此犯傻,不由单手掩面,偷偷笑道:“你不是要娶名门千金,仙府贵女吗?怎么还要我来替你张罗呢?”
颇是有些以牙还牙的口吻,他仍记着当初祁终用粉绢捉弄自己的场面,此刻竟有些小心眼地“报复”回去。
“唔……算了吧。千金贵女哪比得上他啊,我还是喜欢和他待在一块儿……”
祁终先是神情遗憾地惋叹了一下,说得后面,嘴角笑意却是难掩。
沐耘凝心,小声自语:“她?”
垂了垂眸,沐耘忍不住卑鄙了一回,继续盘问:“她是你心悦的人嘛?”
“是啊。他平时呢,很冷静,很自负,待人真诚,处事细心。有时候机智过人,有时候就是个呆子。他还很倔强,有心事也不说,总是让我替他担心……他以为别人都不关心他,老是把自己边缘化……”
祁终一边夸,一边愤懑不平,语气跌宕起伏,情感亢奋丰富。
沐耘耐心听他絮絮叨叨下去:“……我最讨厌的就是他一声不吭扛事的个性。对朋友掏心掏肺,却不愿接受朋友对他多出一丝一毫的好意。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什么……傻子一个。”
愣神半晌,沐耘咽了咽嗓子,打消心底承认这些特质的念头,又轻轻追问:“那你与她……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吗?”
祁终慵懒地点了点头。
“那你们都彼此剖心表白了吗?”
“……我,我不敢。”祁终别扭地绞了绞手中被褥。
沐耘有些怜惜:“为什么?”
祁终沉默了一下,侧了身,哼道:“……不关你的事儿。”
没想到遭到拒绝,沐耘惊了一下,收敛心绪。
好一会儿,祁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狡猾勾唇:“你不是月老嘛?怎么什么都问我?”
一句话将沐耘呛住,他差点慌了神,急忙掩饰道:“我,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们是不是真爱……”
祁终笑意一僵,委屈问:“那我们是吗?”
“……我,祝福你们。”
沐耘皱眉迟疑片刻,颇是痛心地回道。
“真好。”祁终感激点了点头,却还是不大开心,小声嘀咕道,“希望大家都这样祝福我们……”
沐耘没听清他补充了什么,只觉心神恍惚,有些后悔地想走。
祁终忍耐一会儿,还是不甘心问:“等一下,月老。”
“你,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沐耘的红线,你帮他牵好了吗?”
试探半天,问题居然丢回自己头上。沐耘有些诧异,奇怪问道 :“你那么关心他做什么?”
“唔……不可以问吗?我记得,我和他一起拜过你,向你求姻缘来着,你不能不管他呀!”祁终理论道。
沐耘微微心颤,抿了抿唇,盯着他的面容,内心幻想,神情愉悦,轻声道:“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