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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樊笼 第74节

      未婚夫妻也是夫妻,有了婚约,很多事便可以更进一步了。
    两手互相传递的时候,崔珩看着他们郎情妾意的样子,原本随意搭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
    饮完药,女使又端了一盘蜜饯过来,雪衣伸手拈了一颗,用帕子包着递过去,崔三郎什么话也没说又顺从地接过了 。
    往常说服崔三郎喝药总要废好一番功夫,没想到今日这么容易便成了。
    看来三公子是当真欢喜这位表姑娘。
    女使端着药碗下去的时候,凑在一起眉眼都含着笑。
    里面,崔三郎后颈处也微微发着红,劝着雪衣坐下:“表妹不必辛苦了。”
    “不辛苦。”雪衣擦了擦手上的糖渍轻声道。
    一回头,当看到二表哥正冷冷地盯着她的时候,她手中的帕子一紧,又连忙坐了回去。
    那椅子被动了一动,雪衣落座的时候腿磕到了桌腿上摔了一下,幸好有一只手扶了她一把。
    “表妹小心。”崔珩扶起她时关心道。
    当着崔三的面,他声音格外的疏离客气。
    但背过来那只手却正好落在了昨夜他掐着她腰肢的位置。
    指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摩挲了一下,雪衣瞬间腰眼发麻,挣了开坐了回去:“多谢表哥。”
    崔三正饮茶,并未发觉他们之间的暧.昧。
    放下了茶盏的时候,他思索了一会儿,想起了不日前陆雪衣晚归被崔珩所救的事,又转向崔珩:“上次的事我替陆妹妹谢过二哥了,我这病不宜出门,若是再遇到什么急事,往后恐怕还得劳烦二哥多多照顾陆妹妹,不知二哥可愿搭手?”
    让二表哥照顾她?
    雪衣莫名有些脸热。
    崔珩顿了顿,声音如常:“自然可以。”
    只是手一垂,刚抚过那细腰的指却腾起一股热意,灼的滚烫。
    崔三郎一天中大部分时间还在修养,喝了药,他又该休息了。
    雪衣和崔珩便一起告了退。
    这时候暮色已近了,雪衣匆匆地回了梨花院。
    她走的急,没注意到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
    等她开了门,准备进去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挡住了门缝。
    是崔珩。
    “二表哥,你怎么跟来了?”
    雪衣惊慌,四下看了看。
    幸而这时候正是用膳的时候,陆雪凝大抵去陪姑母了,屋子里的灯都没亮。
    “过来照顾你。”崔珩眉梢染着笑。
    什么照顾,哪有兄长照顾到人闺房里来的?
    雪衣脸颊微烫:“三表哥并不知我们的事,二表哥不必当真。”
    “你在维护他?”
    崔珩问,从容进了她的房间,仿佛像回自己的房间一样坦然。
    “没有,我只是见他可怜罢了。”雪衣连忙关上了门。
    “与其可怜三弟,倒不如可怜可怜你自己。”
    崔珩略带了些讽意。
    他意有所指,雪衣便明白他是看出来姑母在给她立规矩的事了。
    雪衣站的太久,小腹一直坠坠的疼,不得不扶着腰缓缓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我的处境我自然是知晓的,否则也不会一心想解除婚事。”
    崔珩见她连坐下都有些困难,那股莫名的火气又散了开。
    他转头,随手将一个药瓶丢了过去:“拿着。”
    “这是何物?”雪衣问道。
    “你不是难受?”崔珩没直接说,换了种说法。
    雪衣看着那小小的药瓶更糊涂了。
    这药瓶不大,里面装的是涂抹的药膏。
    可她明明是小日子来了胀痛的不舒服,二表哥给她这药膏干嘛?
    要给,不是也应当给一副姜茶之类的?
    雪衣抬头,又发现二表哥眼神似乎在避着她。
    像他这样高傲的人,怎可能会避着她?
    雪衣略一思索,恍然明白了这药是用在哪里。
    二表哥原来是因为她是被弄伤了才给了她这药。
    脸颊忽然烧了起来。
    她是不舒服,但好像……还没到这样严重的地步。
    “怎么不接?”崔珩又问。
    “不用了。”雪衣拒绝。
    这药根本不对症啊,她小声嘀咕道。
    崔珩却以为她是被惹的生气了。
    “下次不舒服提早说。”
    他顿了顿,算是变相的让步。
    雪衣原本是不气的,但听到他还是这样高高在上的口气却突然来了气。
    下次,谁想跟他有下次?
    再说了,提前开口就有用吗?
    他一动起情来,根本不听她的哭求。
    假正经。
    雪衣将错就错,干脆没解释:“我不要你的药。”
    “你闹什么脾气?”崔珩拧了眉。
    都撕裂了,还在闹别扭。
    “大白日的,我好好的过去领赏赐,反被你摁在榻上这样对待,我不该生气吗?”
    雪衣也蹙了眉,把那药瓶推了回去,“我不需要,你拿走。”
    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起身直接往里间去。
    错身的时候,崔珩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耐着性子警告:“不要任性。”
    “我的身体,不用你管。”
    雪衣甩开了他的掣肘,不知是该气他那些话,还是气他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怎么跟崔茵茵似的。
    崔珩见陆雪衣极缓慢地走着,明明很难受,就是倔强地不愿意低头,火气也冒了起来,一伸手直接将她拦腰抱起丢到了榻上。
    “你干嘛?”
    雪衣慌了,她小日子还在,万不能行房。
    “你说呢?”
    崔珩面无表情,看了眼她的衣带:“自己解开。”
    无耻!距离上次这才过去多久,他难不成是禽兽吗?
    雪衣一边捂紧了衣带,一边慌张地往后缩:“你走开!”
    崔珩的耐心却已经耗尽,实在不想跟她再无理取闹下去,一手按住她的腰,另一手从她下裳伸进去,想把她的亵.裤直接扯下来。
    可是当伸进去的那一刻,他忽然摸到了一块厚厚的棉布。
    崔珩脸色微变,慢慢抬起头,喜怒不辨地看着陆雪衣:“你是来小日子?”
    雪衣此刻也愣住,看到了他右手握着的药瓶,才明白原来二表哥是要亲自给她上药。
    四目相对,无形的尴尬蔓延了开。
    “我又没说我伤了……”
    还是雪衣最先受不住,通红着脸移开了眼神。
    崔珩看见她耳根处的红晕,也慢慢抽回了手,将药瓶丢下:“没伤就算了。”
    什么叫算了,雪衣默默整理着衣服,越看那药瓶越碍眼。
    她瞥了一眼,冲着那转身离开的人喊道:“东西拿走。”
    “先放你这里。”崔珩随口道,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兴许以后用的着。”
    谁会想用这药啊?
    他又在威胁她!
    雪衣气得想哭,抄起手边的药瓶便想砸过去。
    可此时崔珩正好回头,看了她一眼:“想干嘛?”
    雪衣瞬间泄了气,委屈地又将药瓶放了下来:“没干嘛,我、我就是想看看怎么用。”
    “提前看看也好。”崔珩薄唇微启,“有备无患。”
    雪衣彻底怕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