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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齐坐起身,伸手去拿赵昃延手中的衣物,却被赵昃延躲过去:“我来给你更衣。”
马文齐也不推辞,任由他给自己穿了衣裳,虽然期间多有触碰,搞得他浑身不自在,却也安安生生的穿好了衣裳。
马文齐正要去洗漱,赵昃延扯了扯他的衣领:“咱们文齐越发好看了。”
马文齐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去洗漱。
“今儿个挽个什么头发?”赵昃延挽起来袖子:“我给咱们文齐梳头发。”
马文齐很是利索的盘了头发,半点不用赵昃延帮忙,赵昃延有些尴尬的放下袖子,又从袖子里摸出一根簪子给他戴上:“我做簪子的手艺越发纯熟,往后若是没了官职,可以凭借这个手艺混口饭吃。”
马文齐抬头看了他一眼,赵昃延赔笑道:“说笑而已,我这辈子,只给你自己做簪子。”
“你爱给谁给谁,我管不着。”马文齐拿了胭脂水粉正要打扮,赵昃延摁住他的手:“就别涂这些个东西了,咱们文齐本就好看,涂了这些个东西倒让人觉得过犹不及了。”
马文齐放下胭脂水粉:“我看你也不怎么打扮了,怎么?如今京城也不时兴何郎傅粉了?”
赵昃延也不反驳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朵绢花出来,给他簪在发间,马文齐毫不客气的把绢花扔在一旁:“我不喜欢戴这个。”
赵昃延叹了口气:“你戴着很好看。”马文齐撇了撇嘴,那绢花是荷花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淡雅高洁,京城里许多人都戴这种样式的绢花,因佛教当中将莲花视为圣洁,推崇备至,因而许多郎君喜爱将莲花簪在自己的头上。
“我信道。”马文齐转身就要走,赵昃延赶紧牵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吃了饭再去也不迟。”
“我不饿。”
“那你可知道侍中府在哪儿?”赵昃延含笑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知道你心急,可多少吃一点东西,这会儿你家长兄也在用膳,咱们过去岂不是不大好看?”
“我自家嫡亲的兄长,有什么不好看的。”马文齐虽是这么说,可还是乖乖坐在桌前:“早膳吃什么?”
赵昃延笑着摇了摇头,叫人上了饭菜。
第115章
两人吃完饭就往侍中府赶,赵昃延握住他的手:“你不必紧张,左右是你自家嫡亲兄长,还有你家长嫂在一旁不是?”
马文齐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在袖子里擦了擦:“我没紧张。”
赵昃延掏出帕子,拉住他的手:“还没紧张?手心都是汗。”赵昃延给他擦了擦:“侍中府并不是长兄一个人住着,侍中府比较大,里头有四个单独的大院子,届时可能会遇见几个同僚,你也不必慌张,有我在呢。”
“有你在?有你在才更慌张。”马文齐试图把自己的手从他手掌中抽出来,却被他死死扣住,马文齐白了他一眼。
到了侍中府,马文齐乖乖跟在赵昃延身后,赵昃延拿了牌子叫人过去通报,自己倒是风轻云淡的站在门口。
赵昃延被请进去,马文轩正在同人吃茶,几人见了赵昃延急忙行礼,赵昃延笑道:“几位请起。”马文轩倒是不急,看向赵昃延身后的马文齐冷笑道:“我来京城的时候不见你,如今倒是舍得过来了。”
几位侍中心中暗暗诧异,这马侍中怎么如此大胆,赵昃延虽说年轻,可到底是左光禄大夫,又是官家眼中宝,虽说两人交好,可到底是官场上的事,若是以后被人拿捏住了把柄,这十年苦读不是白费了?
“长兄……我错了……”
几人更是诧异的看着马文齐,这个颜如冠玉,目如朗星的翩翩少年是马侍中的兄弟,那赵左光禄大夫同马侍中这个兄弟是何关系?莫不是赵左光禄大夫求官家赐婚的那个小郎君?
几人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过来的,几人面面相觑,紧忙告退。
马文轩看着自家兄弟长身玉立,倒是比以前瘦了,对赵昃延越发不满意。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遇事畏畏缩缩的,直起脊梁,这般畏怯,像什么样子?”马文轩给他倒了杯茶:“坐下罢。”
马文齐坐下,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家长兄:“长兄在京城可还好?在这儿住的可还方便?”
“一切都好,倒是你,我听赵左光禄大夫说,你跟昃益去修养身子去了,我看着怎么还瘦了?”
马文齐掩饰般的喝了口茶,瞥了赵昃延一眼,赵昃延摸了摸鼻子:“如今也不瞒长兄了,我同文齐闹了些矛盾,文齐竟没打招呼便离家出走了,我这才找到他不久。长兄心里若是有气,便都朝我发吧。”
“矛盾?你说的莫不是旬阳公主那事?纵是这样你还要同他在一起?”马文轩放下茶杯:“咱们马家男儿的脊梁在你这儿就弯下去了不成?”
马文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若是有选择……”他声音越发小,赵昃延赶紧护住他:“文齐本是气极了的,不愿意同我和好,我便向官家求了恩典,此时都是我的错,长兄罚我吧。”
“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个中缘由不消我说,长兄心里也是清楚的。长兄若是生气罚我,我毫无怨言。”
马文轩轻笑一声:“罚你?我有何资格罚你?你因着国家大义同旬阳公主结亲,我若是罚你,岂不是小人行径。”
马文齐撇了撇嘴,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家长兄:“兄长,您别那么说。在我心里,兄长永远是最好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