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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齐觉得五两还是有些多,正要开口,陆君泽扇子戳了戳他:“叫你拿五两你就收五两,这年头还有嫌银钱烫手的?走了,我带着你去别处逛逛。”
“醉仙楼什么时辰开门?我几点过来?你那个酒水怎么处理……”马文齐一串话丢过来,陆君泽摁了摁额头:“一个一个问题的问,你这么一串丢过来,我都记不住了。”
“醉仙楼什么时辰开门?”
“你只管验酒,这酒水是五天送一次,一次送六十坛,你只需酒家送酒的时候过来验酒就是。”
“这五两月钱我拿得倒是轻松。”马文齐讪讪的笑了笑:“多少觉得有些惶恐了。”
“这五两不多了,京城酒楼的验酒师傅,验酒一次就要收三两银子,给你五两,我都觉得占便宜了。黎掌柜的二两月钱那是因为黎掌柜是家生子,自小跟在我祖父身边,后来年纪大了,这才回了豫章,管着这醉仙楼,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那我还真是要少了,那就当做咱俩交情好,我给你最低价。”
陆君泽笑着摇了摇头:“你啊你,真是说不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那就说明我不傻。”马文齐捋了捋头发:“我聪明着呢。你那些酒水想定什么价?总不能还是按着原价卖吧?”
“是不能按着原价卖,那就一斤五十文。”
“一斤五十文?你疯了?我看这平常的酒也就两文钱一两,你这掺了闲酒的酒竟要五文钱一两?你能卖的出去?”马文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如何卖不出去?黎掌柜不仔细品都没喝出来,五文钱,够便宜了。”陆君泽叹了口气:“许兄弟,你不大明白醉仙楼的行情,平常这醉仙楼的酒,一斤酒就要二两银子,合一两酒二百文。都说三斤粮食一斤酒,更何况这醉仙酒本是奢侈的酒水,里头的好东西海了去了,街上一般的酒本就不能同醉仙楼里的酒水相提并论。”
马文齐撇了撇嘴:“你愿意怎么定怎么定。我是不大明白你们这些个商人的脑袋,奇奇怪怪的,真是无奸不商。”
“许兄弟,我这酒也是要本钱的,我不能赔本赚吆喝啊。”陆君泽合了扇子:“若是赔本赚吆喝,我这酒楼干脆不开的好。”
马文齐没了话去怼他,索性闭了嘴不言语。陆君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看明儿个有没有人去买酒就是了。”
次日,陆君泽特地带着马文齐去了醉仙楼,门口的人群如山似海,不得不有几个小厮出来招呼。
马文齐看得是目瞪口呆:“这……这也太夸张了……”
“素日里,醉仙楼的酒水,一次只卖一斤,多了不卖,少于一斤也不卖,这次又是降价又是限量的,自然来的人就多了些。以前那些个买不起的,今儿个就拿了银钱过来尝尝鲜了。这便宜不占才是傻子呢!”
马文齐摇了摇头,叹息道:“这酒有什么好的,竟叫人趋之若鹜。”
“一醉解千愁,喝酒却也不是单单喝酒,是享受喝醉的那个状态。”
“喝醉?”马文齐抿了抿嘴,眉头微皱:“我喝不醉的。”
“哦,酒量这么好?”陆君泽挑了挑眉:“改日切磋切磋?”
“你不是不喝酒吗?”
“我也没说,是我同你切磋啊,黎掌柜手下有一小厮,酒量甚好,这豫章城里,没人喝得过他,得了空,你可以同他切磋切磋。”
马文齐摇了摇头:“我没这个兴致,把他喝趴下了,难受一整天可又是我的不是了。”
“呦,许兄弟口气倒是不小,我越发期待了。择日不如撞日,醉仙楼的酒今儿个也就能处理完了,晚上我让黎掌柜带他那个小弟子出来,你们俩比一比,我也是想知道是哪个能更胜一筹。”
“陆兄长,您就那么确定,今儿个一天,醉仙楼那六百斤酒能卖完,一斤不剩。”
“自然,不出两个时辰就空了,这醉仙酒抢手的很。”
“旁的酒楼就没有卖醉仙酒的?酒家能卖与你,自然也能卖给旁人。”马文齐很疑惑这一点,陆君泽把酒家送去了衙门,哪个给他供酒?他这酒楼以后卖什么?
“醉仙酒是我家的酒坊酿出来的,只此一家。我却不曾想,许久不在豫章,酒坊竟出了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自家酒坊的下人同我自家酒楼的小厮勾结起来,从中谋利。真是叫人笑话。”陆君泽说这话的时候倒不是怒气冲冲的,反而云淡风轻的,好像不大在乎似的。
马文齐心里弥漫着一股子迷雾,却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怪异,却也是想不通哪里奇怪。一时间别扭得很。
陆君泽同马文齐正坐在酒楼里用膳,突然下头的声音更大了,马文齐疑惑的往下头看了一眼,发现围在外圈的人已经走了,反而是靠近酒楼门口的人闹得厉害。
“别看了,待会儿就散了,我估摸着是酒卖完了。”陆君泽举止优雅的夹了一筷子菜。
“卖完了?怎么这样快?”
“往常一两酒就要二百文,如今五十文一两酒,这可不是降了一星半点儿,这么便宜,况且同不掺闲酒的醉仙酒也没差多少,自然抢的人多。”陆君泽轻笑一声:“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只是没想到醉仙楼的生意这样好。”马文齐坐直了身子,慢慢悠悠的往嘴里送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