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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齐皱着眉头,捂着鼻子看着他歪歪扭扭的躺在床上,心里也说不清是嫌弃多些,还是生气多些。
马文齐硬生生的坐到天亮,赵昃延一早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马文齐疲倦的脸,脑袋虽说有些发昏,却依旧温柔的问他道:“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我没睡。”马文齐皱着眉头:“你看看你这一身味,我可还能睡得着?”赵昃延揉了揉额头:“昨儿个同僚极力挽留,我也是没了法子拒绝的。”
“这都第几次酩酊大醉的回来了?他们极力挽留,你就留下了?那你怎么不想想我在屋里会不会害怕?”马文齐抿着嘴,一副不想同他纠缠的样子,一夜没睡,他也是累了。
赵昃延伸了伸手,又觉得不妥,他一身酒气,这会儿都快发酵了,难闻的很,还是不抱他了。赵昃延有些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胳膊:“这些个应酬也是必要的,这屋里不是有从道观里求的玉麒麟镇着的吗?”
“我困了,你去应酬去吧,今儿个再烂醉如泥,如同扶不起来的臭泥巴似的,就别进我的屋门了,我可经不住这种折腾。”马文齐嫌弃的把他睡过的铺盖卷了卷,抱到外头的软榻上。
马文齐从衣柜里拿了新的铺盖,正要铺的时候,赵昃延看他吃力,正想帮他一把,马文齐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臭烘烘的,不许你碰。”
赵昃延碰了一鼻子灰,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我换了衣裳去上朝去了,你好生歇着,我今儿个早点回来,若是有同僚盛情款待,我便叫小厮过来知会你一声,你到酒楼寻我去,便晓得我的境况了。”
赵昃延急匆匆出了门去了,马文齐只想睡觉,心里虽然气恼,却也抵不过纯纯的睡意,一觉睡到了哺时。
马文齐刚吃罢膳食,便有小厮急匆匆的请了,说是赵校尉被各位大人拉去了九州同吃酒去了。
马文齐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他去便去,叫你同我说,难不成我还能拉得回来他?”
“府君说,让您去救他的命。”
这话说的确实严重,马文齐咬了咬牙,面上已是不耐烦了,收拾了收拾便跟着小厮去了九州同。
小厮带着他到了雅间,马文齐推门进去,里头坐了七八个人,乱糟糟的。马文齐皱了皱眉头,也没进去,在门口叫道:“赵校尉?”
赵昃延已经喝了不少,脸色红彤彤的,见他来了慌忙站起身,这就要走,一旁的人却拉住他,笑道:“哎,赵校尉,这酒还没喝完,怎么能离场呢?这不扫了大家的兴了吗?”
马文齐皱着眉头看他们争执,大概是赵昃延看他脸色不大好看,赵昃延端起酒盏:“我再饮这最后一盏便回家去了。”
赵昃延一口饮尽,那人却还没放手,对着马文齐道:“小郎君,你若是想让他跟你走也是有法子的,你饮这三盏酒,还能走出这个门,咱们就让你带走赵校尉。”
马文齐走到赵昃延身边,拿了他用的酒盏,连饮三盏,脸不红心不跳,平平稳稳的走出了雅间的门。
赵昃延颇有些得意的笑道:“对不住了各位,先回了。”
谁承想那人依旧不放手,看着马文齐道:“你若是能把我喝趴下,我就放他走。”
马文齐走过去,看着赵昃延:“你走不走?”赵昃延挣开他的手:“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得回了。”
那人站起来:“赵校尉,官家的银钱可还没批下来。”
赵昃延叹了口气:“改日改日吧……”
马文齐皱着眉头看着那人:“你说话不算话。”那人眉毛一挑:“这回我若是说话再不算话,我把这桌子吃了。”
马文齐又拿过赵昃延用过的盏,把赵昃延拉到身后:“我跟你比,你喝趴下了,就放我们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马文齐把酒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扭头狠狠地瞥了赵昃延一眼,看着酒满,随后一饮而尽。
那人也不甘落后,两人才喝了七八个来回,那人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吐了一桌子。马文齐依旧很是平静,看不出醉了的痕迹。
“他,吐了。也没法喝了,人我带走了。”马文齐拉住赵昃延的衣袖:“走。”
余下的人还想拦着,马文齐瞥了桌上趴着的那人一眼:“他都趴下了,怎么?还能再吃个桌子?”
许是看他恼了,几个人也不敢拦着了,放他们出门去了。
赵昃延笑着跟着他出去,走出九州同,马文齐还没什么事,倒是赵昃延吐了一地。马文齐嫌弃的看着他,到底还是伸出手在他后背拍了拍:“你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赵昃延把肚子里能吐的酒水都吐了出来,这才觉得好受了些,直起身揽住马文齐的肩膀:“你方才真的是英姿飒爽,八面威风,风度翩翩,翩……翩若惊鸿,鸿案相庄,庄严宝相……”
马文齐扶住他:“这会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赵昃延打了个酒嗝:“你酒量……”赵昃延伸了个大拇指:“好!”
马文齐叹了口气:“刚刚在雅间看你还好,怎么这会儿耍起酒疯来了?”赵昃延嘿嘿笑了笑,凑近他的脸:“我装的。”
马文齐一头问号:“啊?什么个意思?”
“刚刚。”赵昃延咧着嘴指着身后的酒楼:“我在里头,装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