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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
    “无事。”谈隽觑他一眼,扫过那张青白变换的脸,眼底闪过淡淡的兴味。
    谈隽是应恩格琪的请求配合他,他表示可以不追究研究所的失职给他造成的损失。
    “刚发现一点线索,很快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谈隽淡淡开口,神秘令虫沉溺的墨瞳泛着浅浅的水光。
    恩格琪点点头,估计时间够了后也不久待,便告辞离开。
    虽然将了米莱一军,但恩格琪脸上不见任何喜意,活像丢了大半钱财,他无意识地走到走廊尽头身体本能地拐了个弯。
    失魂落魄的恩格琪此时完全没有一点防备心,陡然间被一只手揪住肩头压到了墙上,对方很用力导致他的后背砰的一下重重撞在墙上。
    他痛哼出声垂着头,卷曲的头发散落搭在眉眼处。
    “谁?!”恩格琪被这一出整得整只虫都不好了,死死皱着眉头,像吞了一只死苍蝇。
    “我。”沙哑又饱含怒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米莱压低了下巴,削尖弧度格外冷漠,墨绿色的眼球能一望到底。
    恩格琪奋力挣扎着,但在力量的绝对压制面前根本无法动弹半分,知道只是徒劳后很快就泄了气。
    反而更生气了,眼睛开了又合合了又闭,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抑制不住怒气般大吼:“你有病啊?!”
    “这话不能乱说。”米莱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将手从他的肩上移到下巴,慢慢收紧力道,绿眸毫无波动,一片冷漠。
    “为什么老是凑到首席身边?”他问,话里没有一点情绪起伏。
    “怎么?在意?”恩格琪掀开眼皮,那双嘲讽的眼睛十分刻薄,红唇微动:“怕我带坏你们研究所高高在上的首席?”
    米莱本就不善言辞,这下更不知如何作答,收不住力道掐着对方的下巴,从他的指腹下开始恩格琪的肌肤开始泛红,呈淡粉色。
    亚雌也是能忍的,硬是不吭一声,还没完,他嘴硬着:“哼,人家谈隽什么身份,SS+级雄虫,貌美性温,自然是雌虫和亚雌的良配。怎么?我追求人家你管得住?”
    他不甘示弱,语罢冷冷盯着对方,下压的唇角带着不经意的苦涩,很浅,几近被他的冷傲淹没。
    “首席已经结婚了。”米莱眼睛瞪大对他的话感到十分震惊,话里干干巴巴,说不出什么花来。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了虫崽,他和安嘉中将很恩爱。”
    “所以呢?”恩格琪对他的说辞表示不屑一顾,浅红色的唇轻扬:“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
    对于亚雌的伶牙俐齿,他一般是无可奈何的。
    米莱眉间皱得更难看了,心里纠纠结万分,犹豫良久还是道:“你没必要这样的,为了我……去缠着首席。”后半句他多少有些难以启齿,语速极慢,就连声量也不自觉放低了。
    亚雌多骄傲,怎么会一直围着一只虫转。就像自己……他很快也会厌弃自己的,他不该被外物拘束。
    恩格琪直接被他气笑了:“你是真有病,自作多情,当自己多么受虫喜欢?”句尾拉长了声音,嘲讽效果拉满。
    雌虫果然不说话了,脸僵硬无比,喉结轻滚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
    他本就孤僻不善交际,无论是雄虫还是雌虫,或者亚雌,他从没收到来自其他虫的示好。
    他也不觉得自己需要。
    只是,恩格琪明明之前多次暧昧地向他剖白,话里话外满满当当的倾慕,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连米莱一只木讷古板的虫都察觉了。
    那再明显不过了。
    他怎么能翻脸不认虫呢?米莱莫名委屈,一股隐隐的烦躁涌上心头,烧得他心神不宁。
    但面上还是不显。
    “你才刚成年,还小,以后你就会知道……现在的一切只是年轻时候的玩笑话。”雌虫手上收了几分力,语气也温和下来,眼里尽是无奈,像在哄顽劣的虫崽。
    宽厚的手掌轻轻放在亚雌柔软的小卷发上。
    米莱确实一直当格恩琪是弟弟或者说是幼崽。他比对方高了一个半头,说是父子也不为过。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只被他养过几年的小亚雌已经长大了,而且性格愈发张扬狂傲……对他的感情也渐渐变质了。
    米莱并不知道原因,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了。
    “放开我!”恩格琪又开始挣扎,势必要将他头上的爪子甩掉,雌虫不得已收回手,指尖无意识蜷缩。
    看清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反应,亚雌心里难免失落,面上却更加跋扈,眼睛喷火。
    米莱抿了抿唇,无端泄露出几丝无措,沉着脸开口:“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不要打首席的主意。”随即话一转弯,“还有,虽然你不承认,但我话还是摆在这里,我们两个也是不可能的。”
    格恩琪顿时眼睛瞪圆,一点点神采被渐渐抽走,像溺在水里挣扎却连一根稻草都抓不住,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渐渐在心里蔓延开。
    生疼。
    “凭你的能力,一定能找到一只对你好的雄虫的。”随后他又淡淡补充了这句,然后就松开了禁锢对方的手。
    恩格琪用手揉了揉发疼的下巴,看着米莱毫不留恋的背影,失控地大喊大叫:“有本事你当初就别救我!!!”说完后大口喘着粗气,像用尽了一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