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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君砚低头,他喜欢这个角度观察贺溪南,这么近的距离对方再怎么闪躲眼里的神态也能出卖他的所有隐藏。
“能。”陆君砚斩钉截铁的回答,“这帝都说实话还没有少帅去不得的地方。”
贺溪南不言,陆君砚这话听着像夸誉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陆君砚看着对方眼神闪躲却死活不看自己的样子不禁莞尔,又想起自己一早的猜测,索性觉得需要试探一下。
“是担心我被他们欺负所以赶来给我撑场子来了吗?”
贺溪南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这么问,一时有种隐秘心思被人窥破的羞囧,他急忙欲驳。
“没有,说了是因为顺……”
一抬头对上对方洞察一切的眼睛满嘴反驳的话瞬间偃旗息鼓。
陆君砚嘴边依旧噙着笑容,只是眼底的冷漠却异样灼人。
他的手缓缓攀升至贺溪南早已通红的耳尖,戏谑的说道:“少帅,喜欢我?”
贺溪南猛的抬手挥开陆君砚不安分的爪子,声调冰冷而无情,“怎么可能!”
陆君砚微微侧目看着对方耳尖脖颈无处掩藏的红霞笑着说:“那样最好,少帅也知道我心有所属,所以别把不必要的感情浪费在我身上。”
贺溪南自嘲的勾唇一笑,推开陆君砚道:“陆少尉不要太自信了,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谈感情有些幼稚了。”
贺溪南浑身的神经都崩到了极致,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压制住心底翻涌的酸涩与痛苦,让自己不至于在陆君砚面前丢了人露了怯。
“嗯,的确如此,”陆君砚也微微松了口气,“我知道少帅精神力有些问题,而我们的高契合度可以让我在您精神力暴走时帮助梳理,权当我们合作的诚意。”
贺溪南听到这话原本刚刚褪下去的红潮“嘭”的一声卷土重来,他怒不可遏的盯着陆君砚一字一顿的喝问:“你、说、什、么?”
陆君砚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贺溪南突然的语气变化,看着对方羞怒交加的样子茫然的不知所措。
刚刚他的话有什么问题么?
贺溪南猛然向前一步一个横鞭腿扫过来踢在陆君砚肋下,陆君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硬生生接下了这一下。
肋间瞬间席卷上大脑的痛感让陆君砚瞬间阴沉下了脸,陆君砚单膝跪地,一手捂着肋骨的部位摸索检查骨头有没有断,视线落在面前的贺溪南身上猛的愣住。
贺溪南刚刚居然是用他受伤的右腿踹的他,此刻对方膝盖处的作训服晕出一片血渍。
而贺溪南撑着拐杖的手不仅微微颤抖着,就连那双冰雪般瑰丽的眸子此刻也委屈的通红,泪光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就是倔强的不肯落下。
陆君砚不知道对方这是怎么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贺溪南虽然气狠了,但依旧不愿意对他下死手。
如果刚刚对方给自己那一脚是用他完好无损的左脚踹的话,自己这会儿最轻也会肺出血。
要知道贺溪南可是迄今为止军部作训单兵记录一对二十五胜的唯一保持者。
这还是在点到为止不许伤人的前提条件下,如果是对方火力全开生死不论的话这个数值绝对还要翻倍。
陆君砚摸索了一阵,估摸着自己最多就是骨裂,忍着疼痛起身,问:“少帅,您受伤了。”
贺溪南胸腔里的怒火与委屈几乎要压制不住,他的薄唇颤抖,说出的话却冰冷异常。
“陆君砚,明天你就回军部报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一年后解除婚约。”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陆君砚急忙抬手压住门身,几乎是紧贴着贺溪南的后背近乎冒犯般的箍住了对方的腰身。
“等等,少帅!”
“滚开!”贺溪南眼底的泪光顺着眼角落下,他从没想过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在对方眼里居然会这么不堪。
他有他的骄傲,当年的确是自己卑鄙龌龊偷了别人的幸福,可这些年的惩罚也应该还够了吧。
“少帅,你的腿……”陆君砚死死的禁锢着贺溪南,一到对方这个样子走出自己的房门,那他可以肯定陆家那一双双幸灾乐祸的眼睛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全帝都的人。
自己已经离开陆家,怎么着都好说,可陆智还深陷泥潭,他不能不为陆智打算。
“与你无关!”
“少帅,对不起,我不知道您为什么突然生气,您可以告诉我,但如果您怒气冲冲的走出这个房门,陆峰明天之后给我的惩罚就会到达……”
挣扎中的贺溪南突然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听着陆君砚的解释。
陆君砚苦笑一声,继续道:“陆峰是什么样的人渣,您有全星际最好的情报网应该多少知道一些,他给我的惩罚一定是我承受不起的,所以,我哪件事、哪句话说错了,麻烦您知会我一声,我道歉。”
贺溪南满腔的怒火在听到对方那句无措的“知会我一声,我道歉”时瞬间土崩瓦解。
陆峰控制的陆家这些养子的手段他多少也是知晓一些的。
听闻陆峰早年意外伤了子孙根在温暖生了陆许之后再没有一个孩子落地,陆家家大业大,豪举帝国第一富商巨贾的名头当然不可能把家业传给一个柔弱的omega。
所以陆峰从外面陆陆续续收养了许多孩子,这些孩子的性征alpha+beta+omega都有,他从小在这些孩子体内植入了陆家专利研发的一种控制中枢神经的设备,这个电子设备随着孩子的成长渐渐会与他们的中枢神经融合生长,十八岁以后再也无法安全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