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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溪南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程序言离开后贺溪南才开始脱衣服,伤处在膝盖上,军服的裤子卷不到这么高的位置。
这是前段时间被设计围堵的那一次留下的伤,大概因为膝盖上的旧伤和总是来回走动的缘故,这伤好的格外缓慢。
今天多走了几步,没想到又复发了。
膝盖处细密如同针扎的疼痛感让人有些心烦意乱,贺溪南随手扔下长裤坐在沙发上准备处理伤口,谁知一抬头却对上一对错愕的眼神。
………”
短暂的愣了几秒之后,贺溪南的第一反应是拉着沙发上的小毯子盖住疤痕遍布的双腿。
陆君砚的脑袋有些昏沉,但他看的分明,贺溪南膝盖上裹着的纱布已经沁出大片猩红。
“你受伤了?”
大概是醉酒的缘故,陆君砚说话没有了上次见面时那种毕恭毕敬的疏离感。
“……”,贺溪南扯着小毯子视线无处安放,根本不想回话。
陆君砚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漫不经心的问:“需要帮忙么?”
贺溪南抓着毯子的猛的一紧,长长的睫毛垂下,语气生硬:“不用!”
陆君砚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
贺溪南看着缓缓阖上的卧室门,轻轻抽开毯子。
膝盖上的血迹晕出了纱布的边缘,顺着小腿流了下去。
剪刀消毒,剪纱布,胡乱的消毒换药,重新包扎。
贺溪南看着包的像个粽子一样的膝盖,突然烦闷的一脚踹翻了垃圾桶。
贺溪南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或许他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
他的脑海里不断的回放贺北宸敬酒时陆君砚嘴角的笑意,以及刚刚对方毫不在意的目光。
两厢画面不断撕扯胶着像是两条势均力敌的巨蟒,本着不死不休的架势疯狂的攻击着对方,贺溪南头痛欲裂。
意识昏沉间面具意外掉落,他猛的抬起一张惨白的脸,朗眉星目,鹰勾倒鼻,紧抿的唇线透露着苍白的脆弱。
只是一条难看的疤痕从左脸直直没入耳边,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贺溪南裹着毯子艰难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地下室方向走去。
事情不太妙了。
精神力暴走了!
第10章 离鳏夫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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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陆君砚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起床,转悠了一圈发现贺溪南已经不在了。
坐在沙发上刚打算让陆智过来一趟送点解救的药就看见撒了一地的沾血纱布和酒精棉。
陆君砚神色凝重的检查了一下,脑袋里恍惚出现贺溪慌乱的抓着毯子掩盖伤口的画面。
贺溪南昨晚坐得位置还有他的面具……
腿上这个出血量应该是创面很大的伤口,贺溪南没有戴面具一定不会离开家的。
陆君砚扔下纱布再次起身在房间里找了一圈。
然后他惊讶的发现……
贺溪南家里只有他昨天晚上睡觉的卧室有一张床,其他房间不是器械室就是堆着好几个乱七八糟的废旧机甲的房间。
那贺溪南昨天晚上睡在哪里?
正想着,身后隐隐传来开门的声音。
陆君砚一转身,就看到了脸色苍白双手鲜血淋漓的贺溪南。
贺溪南看着站在客厅里的人也明显一愣,似乎没想到陆君砚醉成那样还能这么早起床。
但很快,他忽地侧头避开了陆君砚的视线。
一条狰狞的伤疤一闪而逝,完好的半张脸毫无遮挡的暴露在陆君砚眼前。
陆君砚愣了一瞬,贺溪南的容貌竟然与贺北宸有八分相似。
一样的桃花眼,一样的雪珀般的眸子,就连那抹淡淡犯粉的樱花唇都一模一样。
只是贺溪南的轮廓比贺北宸更凌厉一些,看人的眼神没有贺北宸那种柔情似水扣人心弦的感觉。
贺溪南的眼神更像一把锋利的冰刀,能杀人于无形。
“少帅?”陆君砚大步走过来,“你……”
“别过来,”贺溪南怒从心中来,他撑着门框的手微微颤抖,“我的事不用你干涉。”
陆君砚的脚步一顿,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都觉得贺溪南知道了自己同意这场婚约的秘密。
贺溪南声线冰冷的命令:“陆少尉,你大可不必惺惺作态,就算你不讨好我,一年时间一到我也会自动解除婚姻关系,在这期间我们只需要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不等陆君砚回答贺溪南就撑着拐杖大步朝他身边越过径直朝卧室走去。
陆君砚看着门框上贺溪南留下的血迹微微发怔,他不明白贺溪南莫名的怒火朝哪里来,只是本能的觉得对方应该是生气了。
是因为结婚之前贺溪南来找他觉得冒犯了么?还是因为昨天自己醉意朦胧间显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陆君砚的目光眨眼间换上一副凉薄的样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贺溪南紧闭的房门,指尖的毒蝶面具被他捏着把玩,嘴角也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可不行啊……贺少帅。
不拿走那样东西,我怎么得到我想要的?
这井水不犯河水之说可只是你单方面的决定。
陆君砚轻笑一声,随手把面具扔回沙发上,径自朝厨房走了过去。
打开冰箱意外的发现,一点儿生活情趣没有,整个家都冷冰冰的贺少帅的冰箱里居然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