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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是缓过来了,赵姑姑权衡了片刻,便依着云栖的话坐了回去。
“这事儿说来话长,一时还真不知该从何说起。”赵姑姑回想了半晌,依旧有些思绪纷繁。
云栖看起来比之前平静了许多,“不急,姑姑慢慢想,慢慢讲。”
赵姑姑看着云栖,“你这样坐着不行,我扶你到床|上靠着,那样能舒服些。”
确实感到有些体力不支的云栖应了声好,任由赵姑姑将她扶到床|上坐下。
赵姑姑去到靠墙的箱子里找出一床棉被,将被子卷好并垫在云栖身后,让云栖舒舒服服地倚在上头。
然后又将自己平日里盖的那张棉被铺开,把云栖裹了个严实。
在确定云栖靠坐在那里,又暖又舒服以后,赵姑姑才在床边坐下,张口缓缓与云栖讲道:“这事儿最早还要从景嫔和荣妃之间的恩怨讲起。
这些事我不曾亲历,都是吴才人讲给我听的。
据吴才人讲,景嫔和荣妃是同年选秀入宫的。
方才你亲眼见过荣妃,荣妃生得有多国色天香,风华绝代,你心里应该是有数了。”
云栖点头,示意赵姑姑继续说下去。
“荣妃不只拥有惊世美貌,出身也不俗,像这样的女子免不了有些自负自傲,认为自己中选入宫以后,必定会艳压群芳,头一个得到陛下的恩宠。
却不想同届秀女中,率先得到陛下恩宠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景嫔。
荣妃应该就是从那时起,开始嫉恨景嫔的。
在景嫔获宠以后,荣妃凭借其过人的美貌,也很快得到了陛下的宠爱。
两人平分秋色,也说不上谁更得宠些,如此相安无事。
再后来,景嫔和荣妃双双有了身孕,不过景嫔的身孕比荣妃的要早上近两个月。
而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令荣妃对景嫔起了戕害之心。”
话听到这儿,云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越发专注的听赵姑姑接着讲下去。
“荣妃恨景嫔事事都比她占得先机,怕景嫔率先比她诞下龙种,陛下便会不那么重视她诞下的龙种了。
于是在某一日,荣妃便暗中命人将景嫔每日都要服药的安胎药,换成了气味与口味都与之相近的堕胎药,害景嫔小产了。”
“姑姑。”云栖羽睫轻颤,眼中凝着深深的疑惑之色,“既然景嫔娘娘知道是谁用何种手段害得她小产,为何最终景嫔娘娘那场小产被定为意外,设计谋害景嫔娘娘的荣妃安然无恙。”
赵姑姑立刻解释说:“据吴才人讲,景嫔得知她小产并非意外,而是被荣妃所害,已经是半年多以后的事了。
是景嫔身边的人,无意中撞见荣妃宫里的一个大宫女,与景嫔有孕时,奉旨照料景嫔身孕的裴太医过从亲密,关系匪浅,景嫔才对她小产一事,是否只是个意外起了疑心。
景嫔便命人暗中盯着裴太医和那个大宫女的一举一动,终于有一日,将躲在太医院一处少有人去的杂物间内,正行不轨之事的裴太医和那个大宫女抓了个正着,并秘密的带回了毓秀宫审问。
太医与宫女私通,是杀头的大罪。
景嫔以将两人拿去皇后跟前问罪相要挟,逼两人交代她当初小产是否另有隐情。
那个被抓的大宫女是荣妃的陪嫁,一家子人的性命都攥在荣妃手里,即便已经穷途末路,她也宁死不肯将自己知道的事交待出来。
而裴太医却是个明白人,知自己左右都是个死,与其以与宫女私通这种罪名被杀,污了家族声誉,倒不如以被荣妃胁迫,不得已才配了一副堕胎药与荣妃的罪名被论罪。
到时候陛下追查起来,他届时喊个冤枉,咬定自己并不清楚荣妃要堕胎药,是为了戕害景嫔。
保不准还能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
于是,裴太医便将荣妃命他将安胎药换成堕胎药的事,一五一十向景嫔招供了。
在听完裴太医的供述以后,景嫔惊怒交加,恨不能立刻到陛下面前揭发荣妃的罪行。
让陛下严惩荣妃这个杀人凶手,叫荣妃血债血偿,以告慰她那未出世的孩子的在天之灵。
但当时,荣妃因为陛下诞下了一对龙凤呈祥,刚被晋封为妃,圣眷正浓,就连淑妃和贤妃都要让荣妃三分。
景嫔虽然急着想要揭发荣妃的罪行,但景嫔心里明白,单凭裴太医一人的指证,恐怕很难令陛下信服。
保不准还会被荣妃反咬一口,说她与裴太医勾结,诬陷自己。
于是,景嫔并没有立刻去陛下前面揭发荣妃,而是拿私通一事威胁裴太医和那个大宫女,让两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许将被抓来毓秀宫问话的事声张出去。
景嫔是想着再收集一些有力的证据,再去陛下跟前鸣冤,一举扳倒荣妃。
裴太医和那个大宫女诅咒发誓,绝不会将此事声张出去,可在那之后不久,那个大宫女就得急病暴毙身亡。
裴太医则溺毙在府上的荷花池中,听说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