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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云栖, 特没脾气的问:“就那么想吃松蕈酱?”
“奴婢想吃。”云栖答, “但更想看着主子吃上您爱吃的东西。”
“滑头。”景嫔嗔了云栖一句。
云栖大呼冤枉, “奴婢对娘娘您可坦诚了, 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
“你这不叫坦诚, 叫胆子大。”景嫔瞪了云栖一眼, 神情看着有些凶,语气却一点儿也不重。
“罢了,赶紧把你藏起来的那两罐东西拿出来吧,没得叫人以为本宫苛待你,连口酱都不给你吃。”
听景嫔终于松了口,云栖与一旁的玉珀相视一下,各自笑了。
“奴婢这就去把那两罐松蕈酱取来。”云栖赶着说,赶着就往外跑。
“你慢些。”景嫔忙道,“为着口吃的摔一跤可不值当。”
“嗳。”云栖应下,却还是脚下生风,跑得飞快。
景嫔忍不住摇头,眼中含笑的嘀咕了一句,“真是个馋猫。”
玉珀从旁瞧着,觉得他们娘娘是真喜欢云栖,就像从前喜欢吴才人那样喜欢云栖。
主子心里也还是喜欢吴才人的,玉珀如此认为。
倘若主子真的厌极了吴才人,今日根本就不会放吴才人进屋,方才也不会耐着性子听云栖讲了那么多吴才人的好话。
只是主子的脾气太犟,又特好面子,不肯承认自己心里还是疼惜吴才人的。
不过,只要有云栖像这样一直从中周旋着,主子和吴才人没准真有重修旧好的一日呢。
……
转眼,楚恬已经离宫快两个月了。
确切的说,还差三天整两个月。
云栖一天一天数着日子,猜殿下究竟在下第几场雪时能回来。
或者要等到来年春暖花开,才能再见到殿下。
三皇子坠马的事,也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
然而在这两个月间,皇帝与太子之间颇为紧张的关系,不但没有缓和,反而越发恶劣。
原因是皇帝在太子被禁足思过期间,将太子在朝中几乎所有的亲信,不是降职,就是远调,还有几人直接被免了官。
就连太子的几个亲舅舅都未能幸免。
太子按捺不住心中的不解与气愤,跑去勤政殿当面质问他父皇,质问说,被下令贬谪的官员,皆是廉洁奉公,德才兼备,有口皆碑的良臣。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对朝廷有功无过,为何要无缘无故的贬黜他们。
皇帝答曰,这些人全都有罪,罪在誓死效忠的人并非当今天子。
太子听后,直为那些官员喊冤,并发誓自己从未结党营私,被贬黜的那些官员对陛下也都忠心耿耿,并无不臣之心。
但皇帝却不肯相信太子的话。
太子心灰意冷,一气之下便请求皇帝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皇帝听了太子这话,勃然大怒,抬手就给了太子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极用力,太子的脸当场就被打肿了,还肿得老高。
打完以后,太子那边没懵,皇帝自己倒是懵了。
满眼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一脸的不知所措。
而太子却很冷静的将另一侧脸转向皇帝,对皇帝说,没打尽兴还有一边。
皇帝这才回过神来,大吼一声,让太子滚。
太子得了这话,片刻也没犹豫,转身就走。
自那日以后,皇帝与太子父子俩除了在朝堂上打照面,就再也没私下里见过面。
眼见再过几日就要进入腊月了,如今宫中各处都议论纷纷,说陛下与太子殿下闹得那么僵,回头除夕宫宴,太子殿下会不会称病不肯出席呀?
以上这些消息,都是云栖听赵姑姑亲口跟她说的。
而云栖和赵姑姑并不是私下里偷偷相见的,而是经景嫔允准,光明正大见的面。
至于景嫔为何会那么大方的允准云栖和赵姑姑可以时常相见,还要从那一日说起。
那一日恰好降下了入冬以后的第二场雪,那日午后,云栖照例伺候景嫔午睡。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地龙烧得很旺,桌上的香炉里燃着气味甚是好闻的安息香。
屋内又香又暖,让人不由得就身心都放松下来。
云栖原本是打算趁着景嫔午睡的工夫,将景嫔新教她的那首琴曲的曲谱背下来,却越背眼皮越重,最后靠在软榻上睡着了。
景嫔午睡起了,见云栖就那样睡着了,生怕云栖会着凉,便找来一条毯子,轻轻的为云栖盖在身上。
受到一点儿惊动的云栖,微微动了动身子,嘴里含含糊糊地嘀咕了一句,“姑姑我不冷,您自己盖吧。”说完便又沉沉睡去。
事后,景嫔特意把玉珀叫到跟前,问玉珀,云栖是不是与一个姑姑关系很要好。
玉珀如实说,说云栖的确与缀霞居一位姓赵的姑姑交情匪浅。
说云栖与那位赵姑姑一直都以师徒相称,赵姑姑对云栖